逼反將軍的廢太子(6)(1 / 2)

趙冉安見狀, 他快步走到了宋修麵前,道,“太子殿下, 您要是再不說,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啊,您現在已經是前朝太子, 又何必執著於這個?還不如說出了, 還能保住自己一條命啊。”

宋修艱難的撩起眼皮,他幾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整個人像是要被撕碎了一般, 五臟六腑疼的如圖有尖刀在裡麵攪弄,讓他嘔血不止。

“殿下,早點說出來,就能少受點苦,您從小金尊玉貴養大的,恐怕這樣的苦頭,您也吃不消啊,不如您告訴我黨羽是誰,我就放過您, 我也好去交差。”趙冉安頓了頓,又說道,“皇上新帝登基,不可能留下前朝餘孽,殿下……您這麼死死守著黨羽, 您想乾什麼?難道是想光複前朝嗎?”

宋修哪裡還能說出一個字,他連呼吸都覺得疼痛萬分,胸口處的傷似乎已經麻木,肋骨大致是斷了,他稍稍一吸氣,便感覺到劇痛,然而這一切,都不足以跟內腑如火照燒,如刀翻攪一般的疼痛相提並論。

身為皇家的太子殿下,他何曾受過這樣的痛?

不……他受過的,在三年前,他受過的。

趙冉安歎了口氣,無奈道,“殿下,難道您就不能軟一點,低一下頭嗎?說出黨羽是誰,對你我都有好處,何必這樣倔強著呢?三年前您就是這個脾氣,沒想到三年過去了,您還是沒有什麼改變。”

“沒有……黨羽……”宋修艱難的從牙縫裡吐出來這幾個字後,便兩眼一閉,再次疼暈過去。

趙冉安頓了頓,他繞著宋修轉了好幾圈,一旁的獄卒問道,“大人,還要將他潑醒嗎?”

“三年前他就是這樣倔強,我看殿下是忘了三年前的痛苦了,非要再承受一遍,何必自討苦吃呢?早點說了,自己也少受點苦。”趙冉安喃喃自語了幾句後,他一揮手,道,“潑!繼續!”

寒冬初雪,旁人裹著毛絨披風尚且覺得冷,宋修隻穿著單薄的外衣,血水早已將衣衫浸透,獄卒拿著一桶冰冷的水,從他的頭上潑了下去。

疼的幾乎麻木了。

*

沈沉回到了宮中,便徑自去了禦書房批改奏章,太監總管跟在了他的身後,欲言又止,可看沈沉滿臉陰沉的模樣,便也什麼都不敢說了。

“皇上,您喝口熱茶歇歇吧,這都看了幾個時辰了,仔細費眼。”太監總管將熱茶端在一旁,道,“國事重要,皇上的龍體也重要。”

“這折子一大半都是讓朕納妃,朕尚且不急,他們倒是比朕還急了。”沈沉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道,“要說起來,宋修倒是好,這麼多年,也沒納太子妃,否則這次進水牢的,就得是兩個人了。”

太監總管低頭道,“之前聽說先帝想要給太……廢太子納太子妃,可惜廢太子不肯,為此先帝大怒,用茶杯砸破了廢太子的腦袋,流了不少血,可廢太子倔強,頂著流血的傷口。在禦書房外跪了一夜”,太監總管頓了頓,看了眼外麵,已經開始下雪了,他道,“大概也是這個季節吧,不過比今年的雪大,也比現在冷,廢太子險些為此凍廢了一雙腿,回去後站不起來,硬是養了一個春天,才算是好些了。”

“他性情一向這樣倔強。”沈沉閉了閉眼睛,旋即睜眼問道,“朕讓他去水牢,一是因為朝中需要安定人心,二是……朕的確是在氣頭上,但隻要他服軟兩句,供出黨羽,朕便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可他偏偏不肯,非得要護著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他這樣拚命的維護著?”

一說起這個,沈沉隻覺得一股怒意湧上心頭,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就讓他在水牢裡待著吧,等他想清楚了,朕再將他放出來。”

“皇上其實還是顧念幼時情誼的。”太監總管恭身說道。

“幼時情誼?嗬,隻不過是隻要他活著,那些心有不甘的前朝餘孽必然會前來救他,我隻是要一網打儘罷了……至於他,早已該死,朕與他之間隻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並無情誼。”

與他有幼時情誼的那個人,早已在踏入將軍府時,便已經死了。

太監總管頓了頓,隻好沉默了下來。

一連三日,沈沉一直忙於朝堂之事,倒是沒空去管宋修了,直到三日後批改折子到了半夜,他忽然問道,“水牢那邊什麼情況?宋修說了嗎?”

“沒有”,太監總管搖了搖頭,道,“趙大人說,前太子性子實在是倔強的很,半個字都不肯透露。”

“那就繼續審問,告訴趙冉安,他這個第一酷吏要是不能撬開宋修的嘴,那他就提頭來見朕吧!”沈沉打開了折子,看上麵又是請他充實後宮的,忍不住將折子砸到了一旁,皺眉道,“一個個的管朝堂之事便可,竟然管到了朕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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