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51:潤脈丹(1 / 2)

雲向南:“十二地支玄音陣, 極等災厄出現在下三天, 清音閣最頂尖的力量都出動了。”

清音閣準確來說並不是一個門派,它是一個龐大組織, 成員遍布上、中、下三天, 裡頭吸納的都是擅長安神靜心除妖的絕頂人才。據說想要進入清音閣天賦、資質、品性、容貌缺一不可。

雖然下三天的清音閣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元嬰期大圓滿,並不比地級宗門強大, 但他們與中、上三天有密切聯係,在下三天地位超然, 就是地級宗門也無法與之抗衡。

清音閣此次來的修士個個容貌出眾, 一眼看過去皆是俊男美女。

蘇飴糖:組團出道肯定會火遍修真界!

帶了麵具看不見臉的大師兄,大約是唯一例外,不過也有人說是因為他太過俊美容易惑人心神才帶麵具,白莞這個媽媽粉就是這個言論的堅定支持者。

白莞:“憐枝公子果然不愧是十二玄音之首, 一曲鳳清笙意叫人心湖平靜, 像是被山澗雪水沁潤過心肺,微微涼意讓人神識更覺清明。”

“那倒未必,你聽了他的樂聲難道就心如止水了嗎?”雲向南難得反駁妻子,“我看你這心湖一點兒不平靜, 都快小鹿亂撞了。”

蘇飴糖:她聞到了陳年酸醋的芳香。

夫妻倆鬥嘴,蘇飴糖和雲聽畫都乖乖慫著, 不敢貿然插話。

雲聽畫縮著腦袋反思, 他是不是也不該帶蘇飴糖去看彆的男人了?

可他就是覺得對方挺好看, 想叫甜甜也跟著看一眼, 沒彆的意思啊。而且如今其實也不太想了, 就是覺得自己承諾過的事情不兌現不太好而已。

在雲聽畫看來,那個憐君公子的威脅,還沒黑旋風大呢!總覺得甜甜看黑旋風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

她是不是對黑旋風有企圖……

小眼睛偷偷瞄一眼蘇飴糖,雲聽畫把爪子勾在了她衣服上,反正她這一輩子,就彆想離開他了。

恰此時,靈舟再次停了下來。所有靈舟上的修士都接到了通知到甲板上集合,於是修士們再次湧向甲板。

月牙船也逐漸靠攏,蘇飴糖這會兒能夠清楚的看到船身上刻滿了暗紋,那些繁複的陣法符文隱藏在朦朧的花朵裡布滿船身,如月色一般的光輝,便是從陣法內透出來的。

月中桂樹朦朧,無數桂花鋪滿靈舟,遠遠便能聞到一股月桂清香,亦有安神之功效。

月牙舟上的修士仍在彈奏,以舟頭的王憐枝為首,他們彈奏的仙樂曲調悠揚婉轉,與那月桂的清香一起滋養著在場修士的元神,蘇飴糖都覺得自己心湖平靜,她神識投入自己識海空間看了一眼,本以為裡頭一片寧靜,結果進去一看直接傻眼了。

她識海空間裡有了變化。

原本綠葉所在的位置底下多了一小片圓形的地麵,上麵還長了個小樹苗,小樹苗不到一米高,枝乾看著也就她拇指那麼粗,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樹上光禿禿的隻掛了一片樹葉,好似一陣風吹過,那葉子就該被風卷走,徹底禿了。

另外那邊的金針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根針了,金針麵前出現了一個繡架,上麵繃著一塊紅綢?相比之下,這金針配紅繡架看著要上檔次多了。

看到識海變化,蘇飴糖很震驚。

她在看樹葉和金針的時候,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似那兩個東西也在看她,並且眼神略帶嘲諷。

好似在說:“等你兌現你的話,等得花兒都謝了。”

所以老子們隻能自己動手,讓日子過得舒坦點兒。

她之前在識海裡勸架給兩位大佬畫了大餅,但苦於識海脆弱根本不能實現,哪曉得經曆了一次蜃景和災厄之後,一直紋絲不動的大佬們居然自己開始建設家園了?它們是真的要在她的識海內永久紮根呀。

正想著,蘇飴糖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她抬頭,就看到月牙尖兒上的王憐枝正偏頭看著她所在的這個方向,他側頭時,鼻梁高挺,麵具上的反光讓他側麵顯得更加冷峻,具有刀鋒一般的凜冽感。

最冷的還是他那雙空洞的眼睛。眸色銀灰,眼仁兒偏小,有一種針尖兒的感覺,讓人無端覺得那眼神宛如利刃一般刺入人心,被他看著,就好似心中所藏一切都被看穿了一樣。

這樣一雙眼睛,破壞了整體的美感,雖然一旦接受了也挺漂亮,可仍不在大多數人欣賞的範圍之內,總覺得被他看著,就有一種無處可藏的壓力,讓人壓根兒不敢與其對視。

他的眼神太過冷漠疏離了,所以就是這個原因,曾在宗門裡備受寵愛的女主才不待見這個未婚夫君吧。對她來說,她需要的是嗬護和關懷,而不是冷漠無視,以及不信任她,完全公事公辦的態度。

不過他看我做什麼?

是不是在看我?

蘇飴糖偷瞄了一下身側的人,就見白莞已經兩眼發光,扯著雲向南的袖子低聲說:“他是不是在看我?”

雲向南沉著臉不說話。

雲聽畫:“我覺得他在看我。”

“他那琴頭上的鳳凰也在看我。”

好吧,原來如此,大家都覺得他看的是自己,所以她的感覺也沒錯,也不用太過在意。

“煉氣期?”王憐枝薄唇微抿,聲音悅耳,宛如環佩相扣。

真的在看她!

在王憐枝話音落下瞬間,全船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蘇飴糖身上。以前還有雲聽畫與她作伴,兩個菜雞擁抱取暖,如今連雲聽畫都已經突破凝神期了,因此蘇飴糖現在就是這艘船上唯一的煉氣期,最底層的菜雞,直接被大佬點名了。

她頭皮發麻,若非旁邊白莞夫妻替她擋住了威壓,這會兒隻怕已經被那些高階修士無形的壓力給震跪下了。

“怎麼會有煉氣期在船上?”甲板上,一美豔女子收了琵琶,顰眉道。她身側男子是吹笛的,這會兒笛子也沒收,而是右手拿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左手手心,一雙桃花眼在蘇飴糖身上掃來掃去,動作顯得有幾分輕佻。

雲向南腳尖一動,稍稍挪了一步,站在蘇飴糖前方,身上的禦獸宗常服無風自動。

他還未說話,對麵持長笛的男子開口道:“禦獸宗?嗬,什麼時候禦獸宗也收煉氣期了?”

雲向南也原封不動地把嗬還了回去,“禦獸宗收徒,還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

持笛男子還欲說話,就見王憐枝淡淡道:“陳秋。”

他隻是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那持笛的陳秋便乖乖噤聲,可見其平時在弟子中的威信之高。

“可一個煉氣期在船上,我們就多了許多麻煩。”琵琶女神情十分不耐煩。

這裡是無儘虛空,他們要登船,必須臨時打開靈舟的防禦結界,隻是瞬息功夫,對其他人影響不是很大。

但問題是現在靈舟上有個煉氣期,實力弱得宛如一隻螞蟻,哪怕隻是瞬息的時間,她也支持不住,隻怕會立刻暴斃而亡。就算是她身邊的兩個元嬰期修士聯手相護,都有些困難。

不管她死活吧,對清音閣的名譽有損。雖說也不用在意,無人敢說三道四,但想著心裡頭總歸不舒服。

這可是前往蒼玄界的靈舟,何時連煉氣期都有資格登船了?

“不麻煩。”

眾人就看到白莞開始往外掏法寶了。

一個接一個的靈寶甩出來,把甲板上的其他人都看愣了。眼紅者眾,然他倆都是元嬰期,背後還是禦獸宗,縱然眼紅得滴血,也沒人敢去招惹他倆。

笑話,那麼多寶物傍身,之前還看到身邊有靈獸,就這樣的人,不派出十來個元嬰期還真啃不下。其難度不易於捉個妖!

白莞用靈寶將蘇飴糖和雲聽畫全副武裝起來,等她覺得差不多了,便說:“現在你們可以進來了。”

琵琶女:“白莞、雲向南,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白莞:“素衣仙子的琵琶還缺一個龍絲弦。”

秋素衣微微錯愕,隨後唇角一勾,“哦?眼力倒是不錯。”

“難不成禦獸宗還能養龍?”

“龍目前倒是沒有,不過祖傳下來的龍絲弦倒是有一根。”白莞素來以錢服人,她也知道清音閣的人得罪不起,為了避免起衝突,就當花錢消災了。

反正一共也就十二個人,一人給個東西她也出得起。

有他們來替甜甜乖乖安神,她也放心一些。

要知道,災厄氣息遺留的影響,一般人都難以察覺,等到真的出問題時,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王憐枝起身,他本是坐在舟頭,在站起來一刹那,甲板上的師弟師妹們也俱都收起自己的樂器站好。

靈舟上方的結界黯淡了一瞬,也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月牙船消失不見,船上的人全部都出現在了甲板上,引起甲板上不少修士的驚呼。

這十二樂修男的俊女的俏,個個都有不少崇拜者,走到哪兒都受人追捧,會引起轟動一點兒不奇怪。

他們自個兒也挺習慣,大多數都眼神漠然,對四周的人視而不見。

倒是那個持笛的陳秋笑容滿麵,還時不時與人點頭示意,遇到容貌姣好的女修還眼神曖昧舉止親昵,好似狂蜂浪蝶一般。

坐鎮靈舟的是位元嬰期的陣法大師,直到此時才露麵,他與王憐枝交流一番過後,王憐枝就吩咐師弟師妹們分開行動了。

就見清音閣的弟子各自拿出一個玉瓶,瓶中插有一截不認識的綠枝。

看造型有些像她那個世界觀音大士手裡的羊脂玉淨瓶?就連用法都跟電視劇版西遊記裡有幾分神似。

他們用樹枝蘸水,撒遍靈舟。

王憐枝沒有跟其他人一起灑水,他朝靈舟舟頭的位置走了過來。

白莞將雲向南擠開,笑臉相迎:“憐枝公子坐下一起喝一杯?”

“我瞧著你那鳳首箜篌,還缺一根金鳳火羽。”

白、土豪、媽媽粉:你想要的東西我有哦。

他們的位置本就有桌椅,是整艘靈舟視線最佳的觀賞席位,之前沒人過來跟他們搶位置,如今王憐枝過來了,白莞都高興壞了。

待王憐枝坐下後,白莞又說:“還請公子替我家孩子看看,穩固心神。”

說著,她從儲物法寶裡拿出一個玉盒遞了過去。

見王憐枝沒接,白莞隻是將盒子打開放於桌上,盒內是一根火紅的鳳羽,在盒子打開刹那就有火焰從羽毛上飄出來,火苗躥起了一尺來高。整片羽毛都在燃燒,火焰隨風翻卷,不愧是鳳凰火羽。

雲聽畫啾啾地吵了起來。

直接被白莞施了個禁言術,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蘇飴糖連忙開了獸心通BUFF,就聽到雲聽畫說:“那羽毛我好喜歡,娘居然藏著這樣的東西都不給我?”

是哦,雲聽畫都喜歡睡火堆,鳳凰火羽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了。

蘇飴糖也不知道為何白莞沒有將鳳凰火羽給他,不過以她對白莞的了解,絕對不是舍不得,肯定有她不給的原因。

正想安慰雲聽畫幾句,就發現他自個兒安靜了下來,露出一副沉思狀。

“莫非是我承受不住那羽毛的力量?”

“總歸有些原因。”

他繼續道:“甜甜你喜歡紅羽毛還是青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