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我有罪,我懺悔,我現在越來越晚了,我發紅包,我愛你們!!!!!!
話說下個故事寫個出獄的大佬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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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一夜,為了尋找謝嵇, 寧瀟沒吃沒喝沒睡, 要不是有靈氣撐著可能人早就撐不住了。
現在終於見到了活蹦亂跳, 精神抖擻, 除了右腿有些骨折, 其餘地方再沒有一處傷口的他,始終緊繃的精神下意識一鬆, 眼前一黑,人就徑直往前倒去。
這一邊, 正準備再說些甜言蜜語好讓她完全忘記他剛剛的“騷操作”的謝嵇,話都沒為說出口,便立刻看到寧瀟眼睛一閉,就朝他倒了過來, 他趕忙抱住。
因為農家的屋子, 窗戶全都開的極小, 屋內光線很暗,他剛剛並沒有看清寧瀟的臉色,這個時候湊近了他才發現她的臉色竟然這般難看,雙唇不僅沒有什麼血色,唇上甚至還因為缺水而微微乾裂, 臉上灰撲撲的全是塵土,身上手上更是臟得厲害,就連頭發也是一片淩亂,上頭甚至還沾了好幾片枯黃殘葉。
怎會這幅模樣, 難不成……自他墜崖之後,她就一直找他,找了整整一夜?
想到這,謝嵇一下就抱緊了懷中的寧瀟,不顧自己骨折的右腿,直接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就快速往外跑去,“大夫,大夫,孫大夫……”
抱著寧瀟,他徑直就往這個小山村裡之前那位給他包紮腿的赤腳大夫的屋子裡跑去了。
直到看到那個正在院子裡晾曬著草藥,花白頭發的老大夫。
謝嵇直接就叫喊了起來,“大夫,孫老大夫,請你幫我看看我娘子,幫她把把脈,她剛剛忽然昏迷了過去?”
一聽到有人昏倒了,一時間,這老大夫也顧不上詢問意外摔下山崖的謝嵇怎麼突然又冒出了個娘子,便放下了手中的草藥,趕忙走了過來,伸手就讓謝嵇將寧瀟趕忙抱入房間,一坐下就開始給她把起脈來,等把完之後他才微微籲了口氣,轉頭看向站在他身旁臉色一片蒼白的謝嵇,露出了個寬慰的笑來,“無礙,她不過是過度疲憊而導致的氣血兩虧,沒什麼大事,隻需要多多修養,虧了的氣血很快就能補回來。你若是不放心,開點補藥多補一補,也可……”
說到這,老大夫剛準備撚一下自己的胡子,下一秒他的眼睛就徑直朝同樣鬆了口氣的謝嵇看了過來,伸手指著他,手指就微微顫抖了起來,“你,你胡鬨,你的腿我昨日才幫你包紮好,你今天就這麼跑過來,腿是不想要了是不是?簡直胡鬨!”
老大夫不說還好,一說謝嵇便立馬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從他的小腿處傳來,一個站不穩,人便立馬摔倒在地。
見狀,老大夫連忙起身兩步走了過來,就開始給他檢查起腿來。
“孫老大夫,如何?”
謝嵇疼得額頭都沁出汗來了。
這邊的孫老大夫抬起他的腿左看右看之後,便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死不了……”
說到這,他可能想起麵前這位少年郎曾跟他說過自己是個讀書人,若是身有殘疾怕是於科舉有礙,他便又補了句,“放心,瘸不了……”
說著,他便極為嫌棄地歎了一聲,就認命地回到屋子的裡間,再次給他配起傷腿的藥來。
也不知為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寧瀟隱隱約約間好似聽到了這麼幾句話——
“謝先生,驢車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你讓我準備的東西我也全都在車上綁好了。”
“多謝。”
“你的腿還沒好,你娘子也沒有蘇醒,怎麼這麼著急走啊?”
“就是就是,謝先生,聽說這附近的山上還有一頭大蟲,你就與你娘子兩人上路,若是不小心……”
“呸呸呸,春桃娘你個烏鴉嘴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哎喲,你瞧我這張嘴,謝先生與謝夫人必定吉人天相,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多謝各位的關心,隻是在下與娘子早已出來多時,為免家中長輩牽掛,所以還是早日歸家的好,再者……”
再者什麼,後麵的寧瀟因為實在是太累了,睫毛隻微微顫了顫,人便又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清醒的時候,睜開眼,這才發現她這一覺竟然從正午時分一下子就睡到了夕陽西下,若不是身下的板車太顛簸硌人,寧瀟覺得她恐怕還能繼續睡下去。
眼皮剛掀開,就感受到一股刺眼的光芒的寧瀟,唔的一聲,伸出手就擋在自己的眼前。
一聽到她的聲音,原先還專心致誌趕車的謝嵇驀地轉過頭來,然後毫不猶豫地抬起腿,往她這邊挪了過來,拿起一旁的水囊,就遞到了她的唇邊,“娘子,你終於醒了,先彆說話,喝口水。”
這時早已乾渴的不行的寧瀟連忙將唇湊了過去,一直喝了半水囊的水,人才終於舒服了不少,但聲音依舊嘶啞,“我們這是出了村子了嗎?”
“嗯!”
正在搗鼓一旁的包袱的謝嵇點了點頭,從裡頭掏出了幾個還有點熱乎的包子便遞到了寧瀟的嘴邊,“這些是我從村裡的幾戶人家那兒買的,原本還想著給你帶一隻燉好的雞,但燉雞要花費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就隻要了幾個菜包子,你先吃,等回了家再給你補補!”
一聽這話,寧瀟伸手就慢慢接過了他的包子,忽然一個翻身,一下就將謝嵇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然後呱唧一口,直接就啃在了他的下巴上,啃得謝嵇瞬間就悶哼了聲。
“唔!”
這時,心裡才終於痛快了的寧瀟鬆開了嘴,神清氣爽地說道,“叫你裝失憶騙我,下次還裝不裝了?嗯?”
“我這不是……咳,以為你見到我失憶了,第一時間就會衝上來,拉著我的手,跟我說你有多麼多麼愛我,我們之間有多少多少美好的回憶,忘了誰也不應該忘了你……咳,我不就想聽兩句甜言蜜語……”
在心裡打著小算盤的謝嵇,也沒想到他家娘子這般直截了當,甚至都沒給他發揮的機會,就捏碎了那麼一大塊石頭。
想到這,謝嵇不由得又吞了口口水,當時她的眼神怎麼說呢,就好像下一秒他要是還認不出她了,她就敢立馬衝上前,打到他認出來為止,於是,為了保全性命,他放棄了所謂的甜言蜜語與夫妻情/趣。
謝嵇幽幽地看了寧瀟一眼,一想到之前她為了找他,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未合眼,吃飯,到最後甚至直接暈倒,他就覺得比聽到了什麼甜言蜜語,什麼夫妻情/趣,都要甜得多。
他伸手就一把抱住了寧瀟的腰,寧瀟也將她的腦袋放在了他的肩上,還閉眼蹭了蹭,這才緩緩開了口,“相公,那麼高的懸崖,你摔下來怎麼……”
隻一條腿骨折了?
她的玉佩效果應該沒這麼好啊……
聽到這,謝嵇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神奇,“我也不太清楚,摔下來時我就已經暈了過去,再醒來就已經在山坳村的大山家,聽說是他進山打獵看到了我,發覺我還有氣,就將我帶了回來,這才撿回了一條命,可惜……”
“怎麼了?”
“可惜我摔下來的時候,你送我的那枚玉佩可能是掛到了樹枝上,也可能是大山帶我回家的時候,意外遺失了,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那是寧瀟特意給他求過來的,也是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他卻……
聽到玉佩不見了,心裡猜測十有八/九為了給謝嵇擋下這一摔,直接就碎成沫了,所以才會不見的寧瀟聞言就在謝嵇的臉上親了一下,“沒事,等我們回家之後,我再給你求一塊一模一樣的,好嗎?”
“當然好。”
謝嵇低頭也在寧瀟的額頭親了口,隨即又開了口,“快把包子吃了墊墊肚子,現在離京城不遠了,入夜前,我們應該能回到家。”
“嗯,失蹤了一晚上,家裡人肯定早就為我們擔心的不行了……”
寧瀟皺了皺眉,才說到這,忽然緩緩抬起了頭,盯住了謝嵇的眼,“不……不是,我之前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好像聽到你是套了輛驢車是吧,驢車總要人趕的吧,整個車上就我們兩個人,你現在在這兒,誰趕車?還有,你有沒有覺得這路顛簸的有點過分了?”
謝嵇:“……”
兩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往前看去,忽然就聽到了一陣“啊——呃——啊——呃”的驢叫聲驀地傳了過來,然後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前方吊著顆大白菜的驢早已經走到了一個下坡口,然後,追著自己眼前的白菜就跟瞎了似的,徑直就往下走去,一個沒注意——
“啊!娘子你沒事吧?”
“啊!謝嵇你給我等著!”
寧瀟的狠話都沒放完,兩人一驢一車就順著山坡咕嚕嚕地滾了下去……
*****
時間回到昨日,端王府密室。
“嘶!”
咬緊了牙關,雙眼通紅地任由自己的師父將他肩膀上已經完全被毒所侵染了的死肉刮下來的君亦則,完全控製不了地就倒吸了口冷氣。
“啪!”
“好了。”
直到聽到這麼一聲刀片掉落到水盆裡的聲音,他才終於結束了這樣的折磨,然後任由站在他身後的師父直接就倒了一瓶秘製的金瘡藥,便叫另一個手下上前給他細心地包紮了起來。
“師父……”
“放心,毒未入肺腑,吃上幾個月我製的解毒丹,很快就會清除乾淨。隻不過這幾月你暫時不能動用武功,更不能行房/事,就連吃食上也不能太過辛辣,免得對傷口恢複,和毒性拔出不益,聽清楚了嗎?”
君亦則的師父厲言道,“還有,你今日知錯了嗎?”
“師父?”
君亦則一臉驚愕地抬起頭。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勇,而是蠢!更何況,我自你十歲起就一直教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何你今日就能這般衝動行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一衝動,很可能我們多年的心血就因此毀於一旦,就為了那麼一個女人,我教授你的那些東西,你全都給我學到哪裡去了!”
黑衣男人一臉的嚴厲與肅殺。
“師父……”
君亦則還欲反駁,卻在看到了自家師父的表情時,慢慢就低下了頭,“師父,徒兒知錯。”
見他乾脆利落地認了錯,黑衣男人這才微微收斂了下自己的表情,打一棒子給一甜棗地接過正在給他包紮的人的活,就開始細心地給他包紮起傷口來,聲音也跟著舒緩了下來,“師父不是在責怪你,而是今日的情況真的十分的不對勁……”
“師父你是說……”
“我懷疑,今日我們的計劃狗皇帝那邊早已接到了通風報信,不然不可能準備的這樣齊全!”
“難道我們手底下……”
“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先按兵不動,免得引起禍端。至於那位寧安侯嫡女,還有那位新晉解元那邊,我會找機會幫你解決他們,但現在還不到時候。則兒,記住,我們圖謀的從來都是宏圖大業,切記不要在這些無關重要的小人物身上花費太多的心思,他們那種貨色,等你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想搓圓搓圓,想捏扁捏扁。”
聞言,君亦則的眼中迅速閃過了一絲精光,然後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師父。”
等傷口徹底地處理好了,君亦則便又繼續故作癡傻地走了出去,才剛走出去,寧輕便看到了他的背影,然後偷偷上前,毫不猶豫地便一巴掌拍到了他肩上。
“終於找到你啦!”
一瞬間,疼痛入骨,君亦則臉上的傻笑差點都沒維持住,冷汗更是瞬間就從他的鬢角滑了下來。
還未轉身,寧輕就立馬拉住了他的受傷肩膀的那隻胳膊,就要往前跑去。
一下子就扯到了他的傷口。
可他還不能叫疼,不然對方肯定會懷疑他到底為什麼會受傷。
無奈白著臉跟上她的君亦則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聽見了寧輕興高采烈的聲音,“快快快,我做了好吃的,你平日不是最喜歡吃嗎?我剛剛做好,到處找你都找不到,沒想到你躲在這裡……“
隻能跟著她去了正院的君亦則還沒進院子,就已經聞到了一股又一股辛辣的味道,正往他的鼻子裡鑽,嗆的他頓時就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地打了起來。
“當當當,火鍋!哎呀,真的好久沒吃了,你能吃辣嗎?我隻做了全辣的鍋底,嘖嘖,吃火鍋不吃辣的叫什麼吃火鍋啊!哎,你乾嘛?不吃嗎?君亦則……”
“不要,不要吃鍋鍋,不要,我不要……”
想到自己的師父交代過了讓他不要吃辛辣東西的君亦則當即就揮著手跑開了。
“咦,竟然不喜歡吃辣,看來我們吃不到一個鍋裡去!不吃,不吃拉倒,我一個人吃……”
寧輕看著他跑走的背影,便坐在了火鍋前,就開始吃了起來,火鍋的熱氣直接就氤氳了她的神情。
她之前沒有看錯,君亦則真的是從那座假山裡走出來的,而且剛走出來時的表情絕對不是個傻子,她怕被他發現,所以才開口說請他吃火鍋,還有,剛才,要是她的鼻子沒有出問題的話,他的身上真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傳來,再加上他臉色那麼白,這是……受傷了?
受傷了卻沒喊疼,也沒跟她說?
意思也就是,他在裝傻?
她曾聽說端王早在十歲時就已經傻了,那麼為什麼他要裝這麼多年?私下裡到底在謀劃些什麼?
想到這,寧輕便將一塊燙熟了的羊肉片放進了嘴中,還沒來得及繼續思考,眼睛就瞬間一亮。
“唔,好吃……”
她含糊不清地這麼說道,然後就徹底投入了火鍋的懷抱。
*****
時間在讓我們回到現在——
東宮。
身著明黃色衣裳的太子殿下不住地在殿內轉來轉去,滿臉焦急之色。
直到看到有人進門,這才急急忙忙地走了上去,“如何?搜尋到了嗎?”
“回殿下,尚未搜尋到解元大人與他的夫人……”
“滾滾滾!都給我滾!一群沒用的飯桶……山腳下就那麼大的地方,你們不僅沒有搜到悅寧先生就算了,竟然連他的夫人也弄丟了,全都給我滾下去!”
太子一臉的暴躁。
也是在昨日,他才終於查出了悅寧先生的身份,他不是彆人,正是此次鄉試的解元,謝嵇。
這樣一個雄才大略,又忠心耿耿的大才,他竟然才知道了他的身份,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墜入了懸崖,這就好比明明都已經聞到了一道絕品佳肴的味道,卻在吃的時候,不小心就打翻了,痛惜之情難以言表!
更彆說,昨日那行刺的刺客的那柄大刀上已經被禦醫驗出了上頭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若不是謝先生與其夫人,恐怕他現在都已經咽了氣了,想到這,太子心裡的感激之情,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形容。
至於對方給他留下的那四字箴言,又想到他那從十歲開始就一直是個傻子的七弟。
男人微眯了眯眼。
有人所圖不小啊!
現在父皇已經派他的羽衣衛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才想到這裡,男人便又看到了急急匆匆朝他走來的屬下。
“啟稟殿下,解元大人,尋到了!”
……
與此同時,馬車上,猶如逃難而來的謝嵇與寧瀟互相看了看對方,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乾淨的。
等馬車的簾子一被太子派來接他們的屬下放下來,寧瀟猶如餓虎撲食,一下就朝謝嵇撲了過去,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被掐得說不出話來的謝嵇的手一下就扒住了馬車門。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