詆毀(2 / 2)

李桂香怒氣瞬間就上來了,吳氏是怎麼教養小孩的!

大牛也看到了她,有些害怕,但實在是饞得緊,最後饞蟲戰勝了懼意,擠到李桂香跟前,吞了吞口水道:“奶奶,我也想吃冰粉。”

李桂香正憋著一口氣沒地方撒,大牛要是看到她就跑了,她還不能怎麼樣,畢竟她來章北庭攤子這裡的事,並不想讓人知道。

結果大牛不僅沒跑,還敢湊她麵前說想吃冰粉,她怒火中燒,揪著大牛的耳朵就是一頓罵:“吃吃吃,都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你也不怕被毒死。”

她突然喝罵,嚇到了不少人。

大家下意識地往旁邊移了移,讓出了一塊空地。

大牛捂著耳朵哭喊道:“不吃了不吃了,奶奶你彆揪我耳朵了,要揪掉了。”

李桂香非但沒停手,力道反而更重了一些,“以後你要是再來這裡,被毒死都沒人知道。”

她一口一個毒死,圍觀的人難以置信她對親孫子都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話,又忍不住看向章北庭。

雖然都知道這人是故意壞冰粉的名聲,但還是好奇章北庭會怎麼處理。

大牛還在求饒,“以後再也不來了。”

“不來就趕緊跟我回去,”李桂香自以為聰明地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一家人找你找了一下午。”

“詆毀完了就想一走了之?”章北庭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冰粉攤後麵出來,擋住了李桂香的去路。

李桂香被他冷冰冰的眼神看著,回想起那日在何家菜攤前的情節,腿肚子還有些發軟,轉念又想到,章北庭今日手上沒刀,旁邊又有這麼多人看著,氣勢便強了一些,“你那冰粉本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

她還嘴硬著,卻不敢再說有毒了。

“聽說你家是開包子鋪的,”章北庭,“不知道是拿什麼發的麵,又是用什麼和的餡。”

“我家的方子憑什麼要告訴你。”李桂香脫口道。

章北庭似笑非笑,“是啊,憑什麼要告訴你。”

旁邊圍觀的人群裡,有人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住在南城這一塊的,大部分人家裡都有生意,自己的方子、門道、手藝這些謀生的手段,很多連家裡人都是傳子不傳婿,傳媳不傳女,更何況外人。

李桂香被章北庭一句反問堵得胸膛急速起伏,又說不出一個字,在眾人的笑聲裡,灰溜溜地走了。

這回章北庭沒攔她。

李桂香有一樣想得沒錯,這麼多人看著,又是在章北庭自己的攤子前,章北庭肯定不會對她動手。

其實不僅是動手,就是吵架,都會影響到生意。

章北庭在心裡歎了口氣,回到攤子裡麵,道:“宴卿,我有些渴了,給我盛碗冰粉吧。”

“好。”宋宴卿麻利地打了碗冰粉,“所有東西都加吧?”

“嗯,都加。”

章北庭端著碗,被一群人看著,他也不在意,攪勻配料後,就舀起一勺送進嘴裡。

他的動作很優雅,速度卻不慢,很快連碗底的糖水汁都被喝乾淨。

不少人反應過來,他並不是真的渴了,而是在用行動反駁李桂香說的有毒。

也是杜絕可能會出現的閒話。

其實大家並怎麼在意李桂香的話,但看到他這麼做,還是安心了許多。

有人讚賞地看了章北庭一眼,也不說破,隻惋惜地道:“本來每天就不夠賣,攤主自己還要吃一些。”

“就是,今天又要多一個人吃不到了。”

.

雖然章北庭的話跟舉動讓後麵的生意沒受影響,但李桂香鬨的時候耽擱了,導致收攤時間比前兩日晚了些。

章北庭跟宋宴卿收拾好碗跟各種罐子,看到桌子邊還坐著個人,便道:“今天收攤了。”

“你家冰粉好吃是好吃,就是不管飽。”那人說著轉過身。

“錢掌櫃?你還沒走啊。”章北庭想了想道,“過幾日我打算做樣管飽的吃食,到時候您來嘗嘗?”

錢良才點了點頭:“一定來。”

說完他也沒有要起身的跡象。

章北庭也不好趕人,便乾脆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邊。

錢良才這才緩緩道:“今日那婦人,看起來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章北庭不甚在意地攤手,“總不能因此不做買賣了。”

錢良才讚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道:“我該回去了。”

走了兩步,他又說:“你家冰粉雖然不管飽,但勝在好吃又獨一無二,我還是會一直來吃的。”

他跟章北庭並沒什麼交情,留下來提醒兩句還是看在冰粉的麵子上。

至於章北庭能不能聽懂,就不是他的事了。

章北庭認真行了一禮,“多謝提醒。”

錢良才擺了擺手,“不客氣,明日給我冰粉裡多加幾顆小湯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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