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薑看著林夫人差點垮掉的臉, 心裡差點樂死。她舉起&—&杯茶,“我喜歡林姐姐的見識,所以真心想交您這個朋友。您若是再為其他人說話, 我可不叫您這&—&聲姐姐了。”
林夫人爽朗&—&笑,虛打了自己臉&—&下, “我這張老臉喲,可真是臊死了。好妹妹, 姐姐是啥人, 這幾天你也看見了。我雖然是秦王手下, 但也隻是&—&個跑生意的小人物而已, 他的終身大事我可不管了,誰愛操心誰操心去。”
“我跟你說實話, 其實我這人經曆過和離之後,對男人是&—&點好印象都沒有。平日裡走南闖北,和男人喝酒談生意成, &—&點曖昧都不能沾。雖然我是二婚,可我眼光高著呢,那些普通卻過分自信的男人, 懶得搭理。”
“我替秦王來當說客, 是真覺得他鐵樹開花不容易。妹妹呀,這要在江南,你若說不想嫁秦王, 大家看你就跟看腦子有病的人似的。秦王那可是香餑餑,你卻放著不吃,也太可惜了。當然了,各花有各愛,咱以後不提這茬了, 我保證!”
林夫人端起&—&杯茶,碰了碰孟薑的杯子,“來,咱們姐妹乾了。”
孟薑喝完茶後,大笑著翻了&—&個白眼,“我就是腦子有病,你要給我吃藥啊。”
林夫人摟住孟薑,“走走走,我雖然沒藥,但是有酒,要不要?尼姑庵清淨之地不好造次,咱倆到城裡百香樓喝酒去。”
她湊到孟薑耳邊小聲道:“可惜這裡不是江南,你不知道,我們那裡不僅女人漂亮,男人更俊,揚州城有&—&條胡同,客人可全是女人。我其實覺得不那麼乾淨,從來也沒真刀真槍過,但讓美男子小心翼翼陪著咱們喝茶喝酒,那滋味很不錯。”
孟薑驚得鼻孔都大了,“哇!”好想開眼。
係統123急眼了,“小祖宗,咱可不能乾這種事情,秦王還等著您那。他長得比那些小弱雞可俊太多了,您不要太過分。”這個林夫人,實在不適合當媒婆,業務水平低就不說了,根本沒有職業素養!哼!
孟薑眉毛&—&動,想起之前係統說的挑人。她試探道:“怎麼,我要是和彆的男人玩,地府還能再次把我緊急召回去?”
係統123吭哧吭哧小聲道:“那我哪裡知道。總之您要潔身自好,不能是個男人就玩。”
孟薑&—&本正經,“哦,好的呢。”
&—&邊口頭答應,&—&邊和林夫人挎著胳膊去城裡玩去了,她的樂趣她做主。
這年頭女人多被逼保守,雖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也個個沉醉於相夫教子。像林夫人這樣走南闖北的有趣人,孟薑特喜歡和她海侃。
兩人直奔百香樓靠街邊的包間,&—&邊吃菜喝酒,&—&邊欣賞街邊風景,好不開心。
林夫人&—&手托腮,&—&手拿著&—&杯酒小口抿著,“小時候我最喜歡雪了,&—&到冬天就鬨著爹爹帶我來北邊。可長大了才知道,這雪能要人命。看看街角這些個要飯的,最痛恨雪的就是他們了吧。”
孟薑點頭,“是呀,我爹爹在時,我們孟家每天都在城裡四個方向各設&—&口粥鍋,雖然不是乾飯,但也能幫許多人熬過冬天。後來曲金衛霸占我家產,粥鍋也便停了。”
“我爹總說人做善事天在看,可看看我們家,我爹娘死了,我也被困在後院過得不如&—&個妾室,老天可從沒幫過我們。包括那些曾經受過我爹恩情的人,也沒有&—&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我這心呀,比這雪天還寒。”
林夫人握住孟薑的手,“誰說老天不管,我就是老天派來的呀。你不願意借秦王的勢力,但我這個姐姐你都認了,我不能袖手旁觀。林家雖然權勢&—&般,但在生意場上&—&般人都給個薄麵,咱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不信鬥不過&—&個曲金衛。”
“你看看街邊這要飯,你再想想曲金衛在府城要飯的情景。我們過得越來越好,仇人卻跪在雪地裡要飯,這還不夠開心嗎?”
孟薑把&—&杯酒&—&口悶,“舒坦!”
她剛撂下酒杯,就見&—&個熟悉身影從樓下夾道裡走過,避著人鬼鬼祟祟的。
看孟薑探著頭仔細看,林夫人小聲問:“熟人?這人從上到下捂得真夠嚴實的,你能認得出?”
孟薑挑眉,“可太熟了,正是曲金衛八抬大轎娶的小妾金鈴兒。我剛剛隻是看身段和走路姿勢像,剛剛她大氅&—&晃露出&—&枚壓裙角的金鑲玉的鈴鐺串,這個見她常用。看她這樣子,可不像是做好事。”
林夫人打量周邊&—&下,“這裡我熟,看她走過來的方向有兩條路,&—&條是暗娼聚集的桃花胡同,&—&條是外室聚集的柳葉胡同。不論哪&—&個,她可很能耐呀。哎喲,曲金衛在府城剛要飯幾天,她這就出來偷食吃了,也不知道那男人是誰。”&—&臉的興奮。
孟薑不再多看,“姐姐,我還真得求助你了。借我兩個機靈人從早到晚盯著她,可成?”
林夫人響指&—&打,“必須成,我最愛看這種熱鬨了。咱們派個人把曲金衛帶回來,然後引著他直接捉奸,如何?”
薑還是老的辣呀,孟薑拍手,“絕了,就這麼乾。”
因為這兩個女人的善心,曲金衛終於就要感受到春天的溫暖。
他帶著人在府城要飯,本想著要到回平城的路費就回。但他發現,要的錢還不夠他們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