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薑推了推他:“走走走,您趕緊走,留下了我可受不住,人家是真的身子沒好全嘛。”
“今兒您那十一個妾室來我這裡,一水的大美人,您隨便挑一個玩去,彆來欺負我。”
被孟薑推出門,蘇允南是哭笑不得。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還是去了一個性子比較火辣的妾那裡,玩起來更痛快。
將男人推走了,孟薑站在百日紅花樹下發了一會楞。
看蘇允南這種不挑嘴的模樣,她的計劃得趕緊往前推才行,她可懶得一直應付這麼個東西。
而且這男人動手動腳的,忒特麼的煩人。
蘇而允南那裡身體憋著火,一直和小妾玩到中午餓了才罷休,吃上午飯才想起還沒去安意侯府報信。
想起自己和孟薑保證的,蘇允南趕緊派人去了安意侯府。
為了替孟薑脫身,也為了緩解自己送信晚了的尷尬,便讓親信暗示了一下孟薑受傷,是蘇霖和蘇宜兩人所為,也算是給安意侯府一點排頭吃。
提了這兩個孩子,安意侯府自認理虧就得閉嘴。
安意侯府雖然不重視孟薑,但十分重視崇禮侯府這門親戚,而且家裡一些生意還得受蘇家照拂才能做下去。
所以從今天一大早,侯爺和侯夫人以及一家子都隆重準備,迎接女婿女兒的到來。
可一等再等,一直午飯都過去了,才等來這麼一個消息。
聽完來人所言,侯夫人安氏冷笑:“薑姐兒可真是無能,都嫁過去了還不能做主,連娘家都不能回,要她何用!”
安意侯爺一個飛刀子眼過去:“閉嘴!當初說好了讓阿薑過去是照拂霖哥兒和宜姐兒,可你呢,天天在這兩個孩子麵前說東道西,讓他們對阿薑這個繼母一點麵子情都沒有。”
“新婚之夜本來是阿薑籠絡住蘇女婿的最好時機,這兩個孩子倒好,竟然敢去放火燒人!腦子是進水了嗎?阿薑燒傷身體,萬一恢複不好,不能讓女婿滿意,我們送去有何用?”
安氏也很委屈:“我也教導他們好好待繼母,怎麼出事全都推到我頭上!”
“你也有臉說!”侯爺氣哼哼道:“阿茹是你女兒,阿薑雖然是庶出,但總歸也叫你母親。本是同根生,應該互相照應,可你看看咱們家嫡庶之間差彆又有多大,還不是你做的好事。”
“你有私心,我可以體諒,畢竟人都有私心。可讓阿薑過去,除了照拂孩子們,還要照顧咱們孟家的生意。她若是不能得到侯爺的心,對孟家將來有好處嗎?你用腦子想想,吃虧的是阿薑自己嗎?沒有銀子,你還能擺出現在的夫人譜?”
安氏其實也有腦子,知道孟薑嫁過去是為了鞏固整個安意侯府的利益。
隻是每次見了霖哥兒和宜姐兒,就總是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女兒孟茹,於是見麵就總是教育他們凡事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被孟薑和其他女人哄了去之類之類的。
想到這些,安氏也有些心虛,輕聲道:“就算孩子們無意中傷了她,也不該在回門的時候耍脾氣,讓咱們侯府難堪。沒有娘家支持,她就能得了好?”
侯爺很想掀開安氏的腦袋看看,“你沒看到是蘇女婿的來人報信?這些和阿薑有什麼關係,明明是女婿對咱們不滿了。如花似玉的新婚妻子不能圓房,女婿沒有氣才怪。”
“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明天你親自去蘇女婿府上看一看情況,安撫一下孟薑,也教導她幾招,好好籠絡住女婿。”
“嗯。”安氏不情不願應下來。
她心裡卻道,我要是有籠絡男人的本事,家裡就不會有那麼多妖妖嬈嬈的小妖精和庶出子女了!
不過趕巧了,第二日正好是忠義侯府老夫人的六十大壽。
因為忠義侯乃繼後娘家,正是如日中天,滿京城勳貴權勢之家無人敢不到場,安意侯府也要去湊趣,安氏就免去到孟薑那裡的尷尬。
孟薑和蘇允南夫妻也同往忠義侯府,蘇允南怕她是庶女,不懂這裡麵彎彎繞繞,便把忠義侯府情況簡單介紹一下。
“忠義侯府出了一個皇後,但其實並非外戚起家,而是當年跟在高宗後麵立了大功勞。”
“當年皇上還是皇子之時,被祖父太宗安排娶了鎮國公府嫡女,但其實心裡更親近父親高宗一脈,和忠義侯府走得一向很近,和如今皇後更情投意合一些。”
“後來高宗的兄長因巫蠱時間被廢,高宗成功登基,今上也從普通皇子成了太子。為了表彰功臣,當年太子娶了如今的皇後為側妃。”
“隻不過鎮國公府在京中和西北權勢根深蒂固,所以太子妃也就是後來的元後雖然不得寵,地位卻也穩固。隻是天有不測風雲,生下皇子後便因為難產而香消玉殞,當時的貴妃如今的皇後也順理成章成為後宮之中。”
“恰巧那時候第戎來犯,鎮國公府嫡支全部去了西北,知道皇後病逝後,再沒返回京城。而而元後所生大皇子因為天生命硬又身有疾病,也被送到寺廟寄養。”
“如今普通百姓隻知皇後和忠義侯府,誰還記得元後和鎮國公府呢。但因為如今皇後年紀大了,年輕的淑妃十分得寵,兩派之間總有爭鬥。”
“淑妃一派成不成氣候不敢說,但他們喜歡話題引到元後和鎮國公府上。阿薑你年輕沒經過這些,去了之後多聽少說話,萬萬不要摻和進去。咱們侯府向來都是與世無爭,將來如何和咱們無乾係。”
孟薑聽蘇允南說完,認真點頭應下:“夫君放心,大事上我懂,絕不多言一句。”
“隻是我有些好奇,大皇子如今還活著嗎?”
“嗯”,蘇允南歎了一口氣才道:“鎮國公府一日駐紮西北,大皇子就會好好活著,畢竟國公府統領西北五十萬精兵強將呢。”
“隻是大皇子一出生就被安上命硬和體弱的名頭,將來也隻在佛門淨地清修一輩子。”
“咱們在大皇子所在的寺廟附近有個莊子,裡麵有一汪溫泉水脈,冬季裡鮮花不斷,風景可謂極好。可惜為了避嫌,不過這些年我一次沒敢去過。”
孟薑笑道:“京中帶溫泉的莊子可是無價之寶,我隻聽過泡熱湯有多舒服,可惜沒那好命享受過。”
見小妻子一臉可惜的樣子,蘇允南用食指刮了刮她的挺翹小鼻梁:“我這身份不方便去,你一個女流去了也無妨,今年冬天就去住半個月,好好泡個夠。”
孟薑嗔怪地白了蘇允南一眼:“侯爺您乾嘛呢,人家一大早好不容易把胭脂水粉抹好了,差點累死,您這一刮都弄花妝了。”
蘇允南哈哈大笑:“我家嬌妻最貌美如花,不用抹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依舊是京城最漂亮的美人。”
孟薑小拳頭砸了蘇允南一下:“要不要臉,有這樣誇自己妻子的嗎?”
說完,孟薑歎氣,換上哀怨語氣:“我倒不怕皇家這些彎彎繞繞,隻是怕我嫡母會對我發難。但願母親能知道那裡是忠義侯府,彆咄咄逼人才好。”
講真,孟薑對於皇家軼聞雖然感興趣,但其實隻是出於習慣多關心兩句而已,畢竟這些皇家八卦和她並沒有什麼關係。
她今天要弄的是安氏,是安意侯府。
不過孟薑先打個預防,萬一對上了,可全怪安氏太過欺負人,和她這朵小白蓮沒什麼關係。
提到安氏,蘇允南冷哼道:“那倒不怕,皇家爭鬥咱們不敢摻和,懟一懟你嫡母倒無妨。當年你姐姐在世的時候,你嫡母可沒少摻和咱們家事情。”
尤其這個安氏總是拿著安意侯府對蘇家那一點幫忙說事,逼得他不能隨心所欲。
聽蘇允南這樣說,孟薑心道,男人還真是一個模樣。
皇上喜新厭舊一個接一個,蘇允南也如此。當年蘇允南捧著孟茹,對安氏不說多孝順,至少還恭敬,如今提起來卻不屑一顧。
要攪和亂這兩個侯府的關係,好像一點都不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