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莊子附近玩一下還能遇到大佬們打架, 孟薑也是自認倒黴。
但既然已經刀劍染血,那就兩邊同等待遇吧。於是孟薑收起長劍,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仗著一身輕功, 並有鬼力護體,孟薑在懸崖之下如履平地,幾個飛身落下便見到了那一個錦衣衛的身影。
這個錦衣衛躺在血泊之中,額頭全是細細密密的汗,就連鼻尖都是如此, 眼神卻十分堅定。
見到孟薑, 錦衣衛甚至還笑了一下:“沒想到是你, 竟然以一人之力乾掉那麼多高手。”
孟薑一言不發,飛到錦衣衛麵前,冷眼看著他。
錦衣衛苦笑著把手伸向懷裡, 被孟薑打了一下子。
“你身上暗器不少啊?”孟薑嘲諷道。
錦衣衛歎道:“是不少,不過都用完了。我知道今日會命喪於此, 但我身上有一封緊要的密件,請你務必交給你外祖父, 請他親自呈送到皇上手裡。切記切記, 一定不能假以人手, 誰都不可以信任。有這封信的功勞,你外祖父將來定然仕途更好。”
孟薑臉色一僵:“你知道我?”
錦衣衛苦笑著點頭:“京中四品官員以上家眷我們都略有所知, 一三品的大員更是詳細一些。”
“你外祖父雖然為人油滑了一些,但在氣節和大仁大義上沒有任何問題,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 所以值得信任。”
孟薑:“……油滑有什麼用,連自己外孫女都保不住。”
錦衣衛看了她一眼:“這個也不能怪王老大人吧?不是他不儘力,而是被保護的人太蠢了。不過我往日走眼, 竟然不知三夫人竟然是深藏不露。”
孟薑:“……”好吧,原主蠢這一點她也承認,但被這位陌生人說出來還真是氣死。
“你話太多了,我不喜歡。”孟薑冷聲道。她覺得自己今天也夠話多的,竟然和這個錦衣衛聊了起來,怪隻能怪這個人的眼睛太明亮,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孟薑正要起殺心,卻被係統123製止:“小祖宗,求手下留情。”
“這人彆看年紀輕輕,正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指揮使,也是皇上加封的掌本衛堂上印徐池徐魔王。”
徐池這個名字,哪怕原主是個隻會憋在家裡的老實人也聽過,畢竟是可止小兒啼哭之人。
孟薑問係統123:“那又如何?越是如此越說明此人冷血,過後翻臉不認人,我們全家豈不是遭殃?”
係統123苦苦勸道:“可原主那一世,這位徐池大人對王家有大恩,關鍵時候救了你外祖父。後來更是殺了秦正煥,也算對原主有恩。而且他雖然辦事陰險狡詐,但本性不算壞。再者以您的手段,還能怕他?”
沒辦法了,係統123隻能拿出最後一招,也就是恭維這位小祖宗。
正在孟薑猶豫之際,徐池已經將一油皮紙袋子拿了出來,“三夫人,寧為太平犬不當亂世人這句話您應該也聽過吧?如今雖然不敢說政治清明,但今上好歹也算知人善任、體諒百姓疾苦之人,若是被那賊人造反,成與不成苦的都是百姓。”
“夫人也是官宦家庭出身,定然知道茲事體大,還請一定一定幫忙送到今上手中。”
徐池明明已經快要撐不住,眼睛也不如剛才那樣清亮,卻還是死死盯著孟薑,求她答應下來。
孟薑突然笑了:“我剛剛就是試探你而已,知道你忠君愛國大好人,自然不會殺你。”
她從寬袖中掏出一個白淨如玉的瓷瓶,“你失血過多,一個人很難走回京城。我這裡有一枚救命的藥丸,你若信就吃下去,若不信就扔掉。”
孟薑又拿出一包黑色粉末和一袋子靈泉水:“這黑色粉末乃黑棘草曬乾了磨製而成,拌上一丁點水塗在傷口上不止能止血,還能防止化膿,可以一試。”
孟薑放下東西後告辭:“山高水長,祝你大功告成。若來日再見,還請裝作互不相識。”
徐池望著孟薑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搖著頭笑了。
不論藥有沒有問題,他隻能用,不然這條小命保不住。而且雖然從孟薑眼中看到過殺氣,卻沒有一絲戾氣,他相信這樣的人不會隨意出手傷人。
孟薑今天這次晨練可謂豐富多彩,搞得她心情一般般,但見到坐在院子長凳上眼巴巴等著她的女兒樂善,心裡那點不痛快四散而去。
這一次沒來得及給樂善采花花草草,孟薑又不忍心見她失望卻克製的小眼神,於是隨手從空間裡采了一束藥用玫瑰藏在背後。
樂善見到母親回來了,如一隻歡快的小燕子一般飛到孟薑懷裡:“娘,娘。”
孟薑一把抱住樂善,將粉白色玫瑰送到樂善手中,囑咐道:“小心喲,花枝上都有刺。”
樂善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花朵,簡直愛不釋手,趕緊指揮著丫鬟們找花瓶做插花去了。
孟薑見樂善指揮下人有模有樣的,心裡十分欣慰。當初這孩子每天活得畏畏縮縮的,連對著丫鬟們都有討好的心思,現在這樣子才是貴女風範。
母女兩個在莊子上樂不思蜀,京城裡卻早就熱鬨死了。
各大酒樓和茶館說書的,如今最流行的話本子就是白蓮花表小姐愛上姐夫,劇情跌宕起伏,讓人欲罷不能。
尤其說書的那張嘴,總是在關鍵時刻大喘氣,害得聽眾們想砸場子。
故事從表小姐白蓮花進門開始說起,一進門就和表姐夫曖昧勾搭在一處,很有豔戲的派頭,噱頭十足。
眾人都想,妥了妥了,這個白蓮花不出幾天就要被納為妾室。想想她的身份,當侯府的妾好像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