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薑把老趙家的人懟走了以後, 美美地睡了一個好覺,半夜時分準時醒了過來。
夜深人靜,連打更的人都半睡半醒。孟薑穿上夜行衣, 悄悄來到自家庫房,拿出鑰匙打開之後又悄悄關了起來。
老孟家百年武將世家,南征北戰積攢了不少的好東西,非一般文官可以想象。
孟薑看著一排又一排的寶貝,也為老孟家的富貴所驚歎。可惜呀, 原主那一世就死在了有錢上。
為了提前拿到財產, 原主的兒子和丈夫親手殺死她, 真是可悲又可憐。
而這一輩子,孟薑絕不讓老孟家的東西流入姓趙的崽子們手中,更不能流入北金人手中, 於是便動用了空間,將好東西一一收攏起來。
孟薑為了避人耳目, 還是留下了一些不太值錢的大件糊弄一番,然後又弄做賊人來搶的樣子, 弄了一個亂糟糟。
孟薑把寶貝收好之後井未停歇, 她飛身上牆, 一路往城外飛去。
看到城門內外燈火通明,還有重病把守, 孟薑也井不招惹,繞到偏僻處飛了出去。城牆數丈之高,常人如果不借助工具根本無法通過, 但她可是有輕功和鬼力之力,自然輕而易舉。
等到了城外,孟薑在官道上看到了幾十個巡邏的北金士兵, 她二話不說將這幫人全部砍殺掉。
之後孟薑騎著馬往東南而去,疾馳了一個時辰才來到了一處山坳裡。
孟薑站在山坳邊緣,拿起哨子使勁吹響,片刻功夫便有人執劍而來,嗬斥道:“來者何人!”
孟薑笑道:“我要見祝寧大人。”
那人見孟薑連名帶姓稱呼,不敢掉以輕心,詢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見我們將軍?”
孟薑拿下玄色頭罩:“我一介女流都敢來,祝寧大人就不敢見?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助祝大人斬殺北金人。”
說著,孟薑拿下馬背上的一個包袱,輕鬆就扔到那個小兵懷中:“這是我的獻禮,剛剛斬殺了幾十個北金人,可惜包袱太小,隻能放下三個頭顱。”
孟薑說之前,小兵已經把包袱打開,咕嚕嚕幾個腦袋滾了出來,差點嚇死了他!
“你,你等著!”小兵和身後陰影處不知說了什麼,他則轉身就跑。
孟薑坐在馬背上悠閒得吹著小風,片刻後便見一銀色盔甲、長身玉立的小將軍飛奔過來。
“俠女在上,請受祝寧一拜。”祝寧臉上神色嚴峻,但嘴裡的話是真的客氣。
孟薑笑道:“不敢當。我來是有個買賣要送你,就不知道你敢接不敢接。”
祝寧聽小兵報告有一女俠帶著北金人的頭顱來了,他還當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女壯士,沒想到見到的卻是弱風扶柳一般的女人,很是詫異。
又聽孟薑話語豪氣,更是心中感歎女人可真是神秘。他想起老人說的,不可以輕視任何一個女人,還真是如此。
不過祝寧沒表現出異樣來,反而正色道:“既然是神秘買賣,可否來營帳中相談?”
孟薑笑道:“我是前青州孟守備之獨生女,你往青州城一探便知。我連夜從城裡趕來,還需在天亮之前趕回城內,所以廢話不多說。”
“我今日來是想求援,頂多三日內,城郊西南三十裡的孟家莊園將有一場大難。到時候一部分北金人會到莊子上,我想來一個將計就計……”
祝寧一聽是孟守備之女便更加鄭重,聽了孟薑所言後點頭道:“可,我將按照孟夫人所言做好部署,那天也會親自前去。”
孟薑十分驚訝:“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就不怕這一切都是陷阱?”
祝寧歎道:“就算是陷阱,我也沒什麼好怕。先不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隻說現在形勢。我如今兵馬隻有這麼多,如果不行險招,何年何月才能收複失地?如何才能拯救水深火熱中的平民百姓?”
“而且我相信夫人的眼神,您絕不會是壞人。”祝寧雖然是客氣,但也是真心話。直覺多次拯救過他,比如這幾次大戰能取勝,除了武功高強,更有直覺準確。
隻可惜,朝廷不給他太多兵權,手上的一萬兵力看似很多,但對上北金十萬雄兵,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如今這次計劃雖冒險,但直覺告訴他可以一試。
孟薑拱手道:“我替天下蒼生謝謝祝大人,還請您等我消息。”說完掉頭而去。
孟薑想起原主那一世,這個祝寧小將軍也是如此熱血,最喜歡兵行險招,多次打得北金落花流水。
本來那時候都已經收複了大半失地,可以說重整山河就在眼前,卻因朝廷內鬥,生生害死了祝寧。
因為這個祝寧不僅是武將,還出身皇族。在如今皇族凋零情況下,他也成了繼承人序列裡的一環。
哪怕隻是在繼承序列裡很是靠後,可他功績卓著,自然引得某些人不滿,於是設計殺死了祝寧將軍。這種肉還沒輸就先砸了鍋的短視行為,可是無語至極。
祝寧一死,百姓哀痛,北金卻恨不能痛飲三天。
從此北金卷土重來,鐵騎最終踏遍了全國,也踐踏了百姓的生命和信仰,這場浩劫直到百年之後才因農民起義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