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2 / 2)

見狀劉玉蓉招來一個丫鬟帶她出去轉了,小張氏見她們姐妹有私房話要說,也惦記著要給芙姐兒挑根紅頭繩,識趣地離開了。

“你瞧,”劉玉蓉走到窗邊往外望去,“對麵那新漆著紅柱子的就是那王二開的鋪子了,這幾日他天天來,來了之後不久便有那潑皮無賴在我們這門口轉悠,把客人都嚇跑。”

“淨惡心人。”

劉玉真挑起窗簾眺目望去,果然,街那邊新開的那件匾額是新製的,外頭的裝飾也仿著這邊的做,時不時的有人進出。

她看了一會兒,走回來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你這鋪子說小不小,可說大也不大,這王家是沒彆的營生了嗎?怎麼盯著你不放啊?”

“我記著前兩年王家來人給祖母請安的時候,那大太太說王家的船要出海了,等船回來金山銀山受用不儘,如今船快回來了吧?但王家怎麼這麼副吃相?就跟幾百年沒見過銀子似的。”

“船沉了唄,”劉玉蓉掩嘴輕笑,“消息還沒傳開你不知道,王家花了大銀子買了兩艘船,等那造船的建好便等了五六年。建好後家底也掏空得差不多了,就又朝親戚朋友開口,借銀子買了整船的絲綢瓷器茶葉等等,迫不及待地出海,據說那些水手都是睡在貨堆上的。”

“結果運氣不好,去年冬天船還沒到大食呢,就遇上風浪沉了,彆的船隊好歹能回來一兩艘,他們家倒好一艘都沒有,跟著他們家出海的好幾家血本無歸,紛紛鬨上門去找說法。”

“這裡頭就有你姐夫的一位叔叔,多年積蓄轉眼成空,如今天天往王家跑呢。王家焦頭爛額,可不就得四處攬銀子。”

說到此處她又感歎道:“不單單是我,如今府城興旺些的就沒有不遭他們毒手的。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昨日我們商量好的事情夫君已打發人去做了,不日便會有回應,讓那王家也嘗嘗苦果子。”

“你說你那有些寶石想要做成頭麵?我讓人請了大師傅來幫你瞧瞧吧,他老人家是幾十年的手藝人,拉出來的金絲就如頭發絲一般。”

“都是些不成樣的零碎玩意兒,”劉玉真讓桂枝捧了來,“做一兩副頭麵,旁的就都隨意了。”

果然大師傅看過後略有些失望,“這位太太,這些能做些像樣的,但旁的這些卻遜色許多,特彆是珍珠好些不夠圓潤,做不出好物件來。”

“不礙事,”劉玉真道:“這幾樣好的師傅你瞧著做兩套,其中一套要適合老太太使,旁的這些也不用配金子,就用銀和好些的木頭也就罷了,至於珍珠這有缺的一麵朝裡,圓滑的一麵對外,如此便也差不多了。”

大師傅心中有數了,“那太太就一個月後派人來取吧。”

待大師傅走後,劉玉蓉笑了,“這些可不像你買的,亂糟糟的就跟那包圓似的。”

“他從廣州府給我帶回來的,”劉玉真臉色微紅,“恰巧遇見了也就花五十兩銀子一匣子買了,一個大男人也不懂這些,那匣子珍珠和碎寶石還是他拿乾糧和一外來的海商換的呢,把我笑得不行。”

“有心便成了,”劉玉蓉認真道,“他那樣的出身哪兒來的錢,若是一擲千金給你買頭麵首飾,我都要瞧不起他。”

的確是這個道理,所以這兩個小匣子雖然不貴重,但劉玉真收到後還是很高興。

……

從鋪子回來,劉玉真帶著最近這段時日的分紅一百二十兩和給家裡人挑的幾樣禮物,小張氏則帶著幾截鮮豔的紅頭繩和絨花,另有一塊繡花的包頭布並幾盒劉玉蓉送的胭脂。

她的手撫摸著胭脂,“三弟妹,這城裡的女人都要塗紅胭脂嗎?”

“大半吧,”劉玉真實話實說,“大嫂你不必擔心,三姐姐鋪子裡的胭脂都是用上好的油、蜂蠟、米粉和鮮花製成的,不傷身子。”這也是為什麼她不攔著的緣故,若是鉛粉她定然是要推拒的。

“好、好。”小張氏喜笑顏開。

劉玉真問道:“大嫂,夫君說你和大哥要回去了,可定下了何日啟程?我讓人送一送你們,正好也去回去劉府給我母親請安,她老人家也一直牽掛著夫君的事。”

小張氏回答:“他爹說再過幾日,等三弟能出門走動了我們就回去,家裡頭一堆的事呢,這稻子要抽穗了,小豬崽子也是能吃的時候。省城吃喝也貴,他這幾日夜裡老是念叨。”

劉玉真算了算,“那也快了,大嫂回去了代我向娘問安,再陪個不是,辛苦她老人家照看慧姐兒和康哥兒了……”

“不辛苦、不辛苦,娘她樂意著呢。”小張氏實話實說。

“那也不能老是勞煩她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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