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他們兩人,劉玉真和陳世文就進入了悠閒的居家養病模式。
“天啊我贏了!彆動彆動,”劉玉真一隻手伸過去攔住他,另一隻手快速地在棋盤上放下一個黑子,“好,把你這些都吃掉!”
“我剛剛其實放錯了,我應該……”陳世文略皺眉,想要把錯放的白子拿回來。
“哪有錯放的!”好不容易贏了一回的劉玉真抓住他的手,想了想不放心又把他裝棋子的罐子整個拿了過來,得意地看著他,“這下棋就和賭博一樣是買定離手的,這話還是你說的呢,你莫不是忘了吧?”
陳世文一頓,收回手,“好,那你下回可莫要耍賴。”
劉玉真,“……下回?下回的事下回再說!”
陳世文無奈地搖頭,兩人你來我往下了兩盞茶功夫,劉玉真以微弱優勢勝出。
“贏了!唔,讓我想想要讓你做什麼,”她輕抿著唇,眉眼彎彎難掩喜意,“啊,有了,你就把你這次在廣州府的見聞畫出來給我瞧瞧,等你下次再輸就畫瓊州、杭州、京城等等,如何?”
這個……
陳世文有些為難。
“你不會耍賴吧?”劉玉真緊張起來,“我剛剛輸了都答應給你做衣裳荷包了,你這回輸了也應該信守承諾才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沒有毀諾之意,”陳世文解釋道:“隻是廣州府之繁華,筆墨難以儘繪,勉強畫出恐難讓娘子滿意。”
這樣啊……
“那沒關係,”劉玉真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辦法,“我讓人去買些顏料,你明天就開始畫吧,等到了家裡頭,我們也正好有幅畫要送給你呢。”
“哦,什麼畫?”陳世文感興趣地問。
劉玉真賣了個關子,“等你回去就知道了,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
“如今的廣州府,是這副模樣嗎?”劉玉真坐在桌邊,托腮看著他描繪,“的確是繁華得緊。”
“此處單單稅銀每年便能為朝廷進獻幾十萬兩,”陳世文專心地勾勒著港口、船隻還有遠處的海浪,“朝野內外都關注得很,除此之外還有那藍眼睛、綠眼睛、紅頭發、黃頭發的外藩人。”
“每到海船回返,碼頭上便人山人海,等我們下回路過此處,便帶你去瞧瞧。”
“真的嗎?”劉玉真笑望著他,“我可是記下了,莫要蒙我。”
陳世文停下筆,柔聲道:“定不會忘。”
“姑爺,您的藥來了。”時辰一到,桂枝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走了進來,放置在桌上,隔得遠遠的劉玉真就能聞到一股子怪味。
“快趁熱喝吧,這藥放涼了就更難喝了。”劉玉真欲伸手去端。
“我來,小心燙。”陳世文攔住她,伸手端起輕吹了幾下,仰頭一飲而儘。
“桂枝,這次的藥是最後一劑了吧?”劉玉真轉頭看向桂枝,“那明日再請大夫來一趟,再把把脈,改一改方子。”
“是,姑娘。”桂枝脆聲應下。
改了藥方又吃了幾日,陳世文的身子便逐漸康複了,除了瘦些,虛弱些外與旁人也沒有什麼不同。而此時他們在府城已待了二十餘日,不但夏至過去了,知府長子的滿月宴也過去了。
劉玉蓉特地讓人過來告訴她,“我家姑娘說上回和您說的事辦成了,知府夫人怎麼發作不知道,但王家二郎急匆匆地把那鋪子關了,不僅如此王家好些營生都受了影響。”
“滿月宴那日也沒見著王姨娘出來走動。”
“另外您上回定做的頭麵首飾做好了,姑娘特地讓我給您送來,您看看可還成?若是不滿意我再帶回去讓大師傅再改改。”
劉玉真略看了看,做得出乎她意料的好,便讓桂枝收起來了。
午後,桂枝給了她一張帖子,“王家大太太、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明日欲來拜訪,問您和姑爺何時有空,王府二管事就在門房外等著回話呢。”
帖子無甚特色,尋常得很,劉玉真隻略略看了一遍便放下了,“去問問姑爺可有空閒,這些人估計不是來瞧我的,若是他沒空便回了吧,我的荷包還沒做完呢。”
陳世文很快就過來了,“畢竟是老太太和二太太的娘家,我原想著回去的時候上門拜訪的,既然他們遞了帖子來,那就見一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