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麟兒夢(2 / 2)

“娘娘,是什麼夢呀。”

隻見端莊美麗的皇後輕輕皺眉,撫了撫肚子:“本宮的孩子在夢中告訴本宮,他是星宿投胎,預知京畿一處叫大平村的地方要地動,特在夢中告知本宮。”

坐下的貴婦人們各自驚疑不定,左右互相望了望。

她們有人信了,有人卻不信,當然有人想到了近期宮中朝中的一些事情,準備著回家和夫君商量商量。

正在她們有些慌亂,不知如何反應之時,隻看見皇後又笑了笑:“大概隻是個荒唐的夢吧,”她稍微揚起聲音,“夫人們用些點心。”

於是夫人們也笑了起來。

宮中宴會過後,皇後白日被腹中胎兒托夢的奇事就被傳開了。

殷寶華回到公主府後,對這件事並不在意,她將殷明鸞的舊衣試著穿上,對著鏡子前後照了一照,然後脫了下來。

她扶了扶發髻上的金釵,問道:“駙馬回來了嗎?”

侍女說道:“駙馬去了西院。”

殷寶華眼中閃過一絲嫉恨,然後恢複如初,她淡然吩咐:“讓駙馬過來,”她冷冷地說,“若駙馬不來的話,抬也要把他抬過來。”

侍女聽了,不覺更加戰戰兢兢。

不多時,裴元白果然過來了,他臉色難看,像是惱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他身上的衣袍像是破了一塊,是放在和殷寶華壯碩的侍女在拉扯的過程中被撕扯開的。

裴元白將院中的侍女都轟了出去,然後指著殷寶華跳腳:“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殷寶華猛地站起來,厲聲道:“體統?我兄長為當今天子,我母親為太後,你不過是我殷家的家奴而已,也敢妄稱體統?”

裴元白臉色難堪至極,但是這個時候,他想起了父親裴昭的話。

“公主驕縱,但是這段時間你萬萬不可和她爭執。”

裴元白很清楚,父親的“這段時間”指的是什麼。

想到這裡,裴元白對殷寶華的怒氣也漸漸消退,他略微有些心虛地坐了下來。

殷寶華冷眼看著裴元白安靜坐了下來,以為是自己的發作震懾住了裴元白,她笑了一下,抬起下巴說道:“桌上的酒是宮宴裡皇後娘娘賜下的,裴郎,用些吧。”

提到“皇後娘娘”四個字,裴元白臉色變幻了一陣子,殷寶華就冷冷地看著,覺得看著裴元白這種痛苦的樣子,讓她格外順暢。

殷寶華又說:“不若將皇後娘娘的酒送到西院,讓秦氏也嘗嘗吧。”

“不——”裴元白出言製止。

殷寶華笑得更痛快:“裴郎也覺得秦氏卑賤,不配喝皇後娘娘的酒。”

裴元白有些頹然:“寶華,彆說了。”

殷寶華怔了一下,婚後的每一天,裴元白對著她都像是鬥雞一樣,從不服輸,現在,他卻像是認輸。

殷寶華在裴元白身邊坐了下來。

自從嫁給裴元白後,自從大婚被裴元白羞辱後,她心中有一股恨意,卻不知應該向誰宣泄。

秦氏卑賤,哪裡配她恨?

可是她是在新婚之夜搶走她丈夫的人。

她恨著裴元白,但也一腔孤勇地愛著他,哪怕如今殷寶華早已知曉,裴元白懦弱,糊塗,不是良人。

裴元白坐在院子裡,一盞又一盞地喝著菊花酒,最後他終於如殷寶華料想一般,醉了。

醉後的裴元白讓殷寶華有些意料不到。

他跌跌撞撞就要走,殷寶華扶了他一把,然後他將頭擱在殷寶華的肩上,環抱住了她。

殷寶華渾身冷一陣熱一陣,她冷冷地說道:“裴元白,看清楚了,我是誰。”

裴元白將手臂收緊了一些:“寶華,我對不起你……”

殷寶華的脊背挺得筆直,她的嘴角抿得很緊,但是現在,她陡然鬆懈下來。

侍女幫著殷寶華將裴元白扶上了床。

殷寶華攬鏡自照,眼神飄到了一邊,看見侍女捧上的殷明鸞的舊衣。

殷寶華握緊了梳子,梳齒密密麻麻,紮得她的手有些疼。

她淡淡說:“拿下去,我這裡不用了。”

侍女順從地帶著殷明鸞的舊衣,退了下去。

殷寶華將梳子放在鏡台,她極緩慢地走到了床邊,低下頭,看著裴元白。隻見裴元白眉頭緊鎖,像是很是痛苦。

殷寶華緩緩解開衣服,俯下身去……

當裴元白握住她的腰身的時候,殷寶華的聲音有些說不出的寒冷:“看清楚了我是誰嗎?”

“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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