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薑東元(2 / 2)

文聽瀾攪動著咖啡勺組織語言,舔舐下唇咽了口水,也不敢看他就看著一圈一圈蕩起波紋的咖啡,聲音特彆小,因為心虛“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聲音過小,小的都含在嘴裡,對麵的人沒聽清,她隻能再說一次,這次聲音大了一點。

分手都分那麼久了,前任再來問這個問題,給河正宇逗笑了,沒回答反問她“那你跟我在一起覺得辛苦嗎?”

迅速搖頭的文聽瀾秒回“超開心!”怕他不信還用力點頭“真的,特彆開心!”

河正宇笑眯眯的接話“那我們為什麼分手?”

這給文聽瀾說楞了,乾笑不知道要怎麼回。

河正宇也沒想從她那裡得到什麼答案,分手都分了,他比較想知道“誰讓你來問我這個問題的,或者說,誰做了什麼事,讓你想要來問我這個問題?”

這題文聽瀾也不會回答,但河正宇能自己猜“金泰坪還是薑東元?我猜是薑東元。”

文聽瀾眨眨眼,疑惑道“金泰坪是誰?”看他突然笑了,更疑惑“我認識的人?”

“鉉彬,認識嗎?”河

正宇看她愣住,笑容更大“鉉彬的本名叫金泰坪,你這個都不知道還喜歡人家?”

先不管對方的本名叫什麼,文聽瀾更疑惑“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故事就複雜了,複雜的河正宇不想跟她說細節,把前一個話題繞回來“所以,是薑東元讓你問的嗎?”

巧了,文聽瀾不想說這個,也把前一個話題拽回來“我能先知道為什麼你和金...鉉彬有接觸嗎?”

食指輕點杯壁的河正宇換了個坐姿側對她,問“你確定你想知道?”看她點頭,垂眉思索,到底還是說了。

故事的核心關鍵詞是‘開放式關係’,這個詞被薑東元告訴了鉉彬,鉉彬拿這個詞去問了河正宇。他們本來就認識,不熟而已,圈子一共就那麼大,見過麵不熟的人多了去了。不熟的兩個男人見麵聊同一個女人還牽扯到第三個男人的故事,河正宇沒有跟文聽瀾講細節,他覺得她不會想聽。

從‘開放式關係’這一詞出來,文聽瀾就不是很想聽了,但她都問了,他也在說了,那就勉強往下聽。往下聽的故事隻有個大概,河正宇隻說了個大概,鉉彬問他和文聽瀾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開放式關係的大概,他給的回答是不是,以及,最好不要信薑東元的話,情敵的話怎麼能信。

回答了一個問題的河正宇伸手示意文聽瀾可以回答他的問題了,文聽瀾想了想,從包裡掏出那本《自深深處》推到他麵前,跟他說問題的答案在這本書裡。

書翻開,輾轉三人之手的書遇到了第四個讀者,坐在讀者對麵的文聽瀾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發呆。

初春,窗外的行道樹發出綠芽,樹乾還是冬天的樣子,枝條的頂端有點點綠色,莫名有種枯木逢春的感覺。文聽瀾望著‘春一點’發呆,她在等,等來自前任的批判。

《自深深處》是情人寫給情人的長信,信的上半部分寫的全是我們再也不可能了,因為你太壞了。可信的下半部分,被關在牢裡的王爾德快出去了,筆鋒一轉,他寫的是,我期待與你見麵,因為我愛你。

即便,你自私自利,貪婪成性,幼稚虛偽,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優點,還把我弄到這般地步。但我,依舊期待,與你再次相遇。

因為,我愛你。

文聽瀾不知道王爾德是個純粹的神經病還是天生的M,或者乾脆就是顏狗。畢竟他還是花了一定的篇幅誇人家長得好看,說什麼你就有張臉,要不是你有張臉我也不能栽那麼大個坑什麼的。總之,作家筆下的愛情屬實詭異,但也是真情實感的詭異,傳說中的渣攻賤受?還是反過來?不重要。

總結一下這本書,就是賤得慌。

看完那本書的前半部分,文聽瀾沒弄懂薑東元為什麼讓她看,後半部看到一半,她懷疑薑東元是借著那本書罵她,把她比喻成那個渣男情人。可等後半部分看完,看王爾德寫,他準備出獄後先把自己打理好,再去見情人的那段,她突然就懂了薑東元讓她看那本書的理由。

糟糕的我和糟糕的你,我們都不夠好,但我們一定會糾纏在一起,你跑不掉。即便你跑了,不管你跑多遠,不管我是否身陷囹圄,甚至是你創造的牢獄,隻要我重獲自由,我們總會相遇。

我期待與你相遇,因為我愛你。

看完整本書的文聽瀾帶著書跑了,她找到河正宇,想證明自己沒那麼糟糕,非要選個糟糕的對象也是薑東元不是她。

河正宇看的很快,略讀,他翻到末尾時,文聽瀾看到窗外的樹梢上飛來一隻鳥,蹦蹦躂躂的來回跳。她的視線跟著鳥跳,還在想它在蹦躂什麼,沒一會兒又飛來一隻,兩隻見麵就互啄,啄不過三秒,又貼在一起互相梳理羽毛。

凸(艸皿艸)!我根本贏不了!

文聽瀾扭頭收回視線,跟合上書的人說“我還有事,今天麻煩你,先走。”

“你不想知道答案了?”

“不想了。”

河正宇看她翻包像是要拿錢包的樣子,輕笑出聲“我喜歡你很久,久到能跟你在一起根本感受不到什麼叫辛苦。”

動作頓住的文聽瀾意外的看著他,垂首淺笑的河正宇跟她講久遠的故事,說他早就喜歡他了,早到去服兵役之前,他提醒文聽瀾,他很早就跟她告白過的,隻是那時她騙他說,她暗戀薑東元。

都忘記還有這段的文聽瀾坐回原位聽故事,故事有點長,主人公是家道中落需要還債的男人躊躇是否要跟一個家境明顯過好的白富美在一起

河正宇說,他的告白其實在講出口之前就知道沒希望,他就是想說,抱著行不行總得試試的心,但其實也沒多少決心,就是想說。說了,被拒絕了,也沒什麼意外,早就知道會被拒絕,順便一提,當時他怕她不跟他來往,所以找了個朋友假裝女朋友來著,但就算這樣他們來往的也不多。

因為跟文聽瀾一起玩,花費還蠻大的。不是文聽瀾奢侈,而是新奇的東西才能吸引她,比如露營,比如卡丁車,可新奇的東西,新玩意兒總是比普通東西要貴。

“我當時其實有點被拒絕也是好事的心態,本來就沒可能的事,一直投入都不去做正經事,也不好。你拒絕了,我認為我就能放棄了,畢竟被拒絕了啊。”河正宇勾起嘴角淺笑,望著她的眼神是柔軟“可我沒想到,我忘不掉,我以為是沒得到所以忘不掉,得不到的東西總會一直惦記啊。”

惦記著,惦記著,有機會得到了。剛得到時,河正宇說他其實覺得有點不真實,每天都感覺輕飄飄的像是在做夢,過於美的夢。他那段時間很辛苦,身體上的辛苦,接戲接的太多,接連不停,停下來就沒錢,利息一直再漲他不敢停。但在文聽瀾身邊,他可以停下,停在夢裡。

跟文聽瀾在一起辛苦嗎?辛苦,還是錢的問題。

河正宇說他們剛在一起時,他時常擔心自己沒辦法給文聽瀾想要的生活,或者應該說她平時就在過的生活。不是文聽瀾在不在意那些,而是他在意,他想要給文聽瀾最好的,想要給喜歡的人最好的。身體很辛苦,沒錢的窘迫更辛苦。

“可我從來沒覺得跟你在一起辛苦,我想不到那些,看到你,你的存在,從來沒讓我想過任何負麵的詞彙。”河正宇舉起手上的書放在她麵前,對她說,那是本好書,因為書裡說“你我所有的交往,我看不光是命中注定,而且是在劫難逃,你可能就是我的在劫難逃。”

文聽瀾愣愣的望著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信前半句還是後半句,前半句裡她是沒有任何負麵詞彙的女朋友,後半句裡她成了他的在劫難逃。

河正宇沒打算給她答案,他想跟她說的是“如果你沒有跟薑東元在一起,或者想

要找個人戀愛的話,我覺得我比鉉彬適合你,他碰上薑東元...”輕笑一聲“沒可能贏。”

扯了扯嘴角試圖擠出笑臉的文聽瀾沒笑出來,隻能板著臉說“這個玩笑不好笑。”

“不是玩笑哦,薑東元對你的影響太大了,誰碰上他都很難在你那邊贏,大概也就是我的贏麵比較大。”河正宇衝她抬抬下巴“我贏過他一次啊,能贏第一次就能贏第二次。”

文聽瀾不樂意“我又不是你們的戰利品,誰得到我誰就贏了什麼的。”

河正宇撐著扶手起身,再把胳膊伸向她掌心向上,等著扶她“你當然不是戰利品,你是勝利女神,站在誰的身邊,誰就是王。薑東元能贏過鉉彬,用的可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麵的招,也就能騙騙跟你不熟悉的人。”

既不想做戰利品也不想做的勝利女神的文聽瀾自己起來了,起身後對河正宇說“我可以說薑東元不好,你不行,這是底線。”這家夥在說薑狗壞話。

確實在說對方壞話的河正宇笑歎一聲“這就是薑東元能贏的原因啊,你太...”皺了皺鼻頭,不說了。

不說了兩人就分開了,分開後的文聽瀾跑去找了鉉彬,認認真真跟對方道歉,為機場放他鴿子的事,也為薑東元騙他說什麼開放式關係。這個道歉差點讓鉉彬以為,她是來告白的,但她隻是來道歉的,為玩花招的薑東元擦屁股的道歉,一如當年,薑東元跟彩椒三人組說,她是他女朋友。

跑了半個首爾的文聽瀾再回到位於城郊的片場夜已經很深了,她開門進去薑東元都睡熟了,這次她沒有把薑東元推醒,而是洗了澡換了衣服躺在他身邊抱著他的腰睡覺,她跑一天挺累的。

薑東元迷迷糊糊的,在她靠過來時眼睛都沒睜開就抬起胳膊從她的頸下穿過去,把人抱進懷裡,又睡了過去。等他再被鬨鐘吵醒,發現懷裡多了人都沒反應過來,還戳了戳文聽瀾的臉,確定是真人不是他做夢沒醒。

被他連戳好多下硬生生被鬨醒的文聽瀾閉著眼就打他,打的薑東元一直笑,爽朗開闊的笑,笑的文聽瀾覺得吵,笑的薑東元捏著她的鼻子硬是把她弄醒了。

“你有病啊!”

“你看過書了?”

“我要睡覺!

被掐住臉的文聽瀾甩頭讓他放開,薑東元不放,不止不放還翻身壓住她,手肘撐著床,沒有壓實但也讓她動不了。文聽瀾煩的要死,她超困,根本沒睡多久,但身上的家夥笑的見牙不見眼,就是給她繼續睡。

“大清早你發什麼神經!”

“你自己回來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猛的睜開眼的文聽瀾超級不忿,什麼叫跑不掉,她想跑隨時可以跑好不好,真當他進化成究極進化版本就無敵了是吧!薑東元齜牙點頭,他現在就是無敵狀態,文聽瀾都彆想破防的。

“你哪來的自信啊!”

“你給的啊。”

捏住她的臉弄出嘟嘟唇的薑東元低頭啄了一口“你說出了自己最愛我,你都那麼說了,我難道不是無敵的嗎。”

“那我還有自己呢,我說的是除了自己好不好。”文聽瀾讓他搞搞清楚重點,伸手就抓住他腦袋上的小短毛,警告他“趕緊給我放手。”屈膝加重威脅“不然我弄斷你第三條腿!”

頭上的威脅不是很有威懾力,下半身的威脅比較凶殘,薑東元翻身下去躲開危險品,捏著她的發梢搔她的臉“我要的讀後感呢?”

“沒有!”文聽瀾打開他的爪子“躲開!”

薑東元反扣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啾的一聲,讓文聽瀾翻了個大白眼。

“你輸了啊,我們和好了。”

“我要睡覺!”

撲上去親她的薑東元才不給她睡呢,嘴硬的家夥嘴巴再凶也是認輸了,既然她都認輸了,他忍了那麼久怎麼可能給她睡。那麼多天冷水澡是白洗的嗎,是時候討債了!

薑東元給文聽瀾看那本書,其實隻有一個目的,是想告訴她,愛情是一場劫數。

那不是河正宇說的,你我所有的交往,不光是命中注定,而是在劫難逃。

薑東元要說的是,劫數從來都是急急難逃,因為她疾步所向的,是血光之地。

文聽瀾愛他,她就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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