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第四十章(1 / 2)

頭都那麼疼了,睡個覺還被輪番騷擾,林謾語再次被吵醒徹底爆發,嗷一嗓子叫出來,自我感覺很有氣勢。可惜,她在生病,自我想象中的猛虎怒吼在旁觀者聽起來也就是個奶貓撒嬌。

這要是個男人,肯定被萌到;女人麼...沒什麼想法。

金仙玉就對床上的老板沒什麼想法,她對客廳的修羅場更有想法,確定老板醒了,先把買回來的藥往她手裡塞,緊接著就問關鍵問題,“外麵什麼情況?我就去買個藥你玩那麼大?現在怎麼辦?趕人走嗎?我不敢啊!”

一臉茫然接過藥丸的林謾語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趕誰?”

“孔侑和曹成右!”金仙玉攥著她的爪子搖晃,“你清醒一點,給個解決方法,外麵要是打起來怎麼辦!”

還是沒聽懂的林謾語先看被攥著的手,再看握著藥丸的手,最後看助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杯水?”孔侑和曹成右又是個什麼?

孔侑和曹成右是客廳裡坐在兩個沙發上的男人,家裡的客廳本來就不小,給他們這麼一坐感覺更大了,有種隨時需要放BGM配合談判氣氛的大。

後者為什麼存在就不解釋了,前者是因為知道林謾語發燒過來探病的。

昨晚孔侑送林謾語回家,早上醒了就發了條短信過去,讓她起床回信息給她,說昨天要跟她講新項目導演的事,她睡著了,沒說成。看到短信的林謾語回了條短信,問導演怎麼了以及我發燒了,不是很急就改天再講。

收到短信的孔侑就出門了,比金仙玉出門買藥還早一點,他也帶了粥,還帶了藥來。不同的是,他不需要按門鈴,他知道密碼可以直接按門鈴進來。

孔侑很早就知道林謾語家的大門密碼了,改劇本的那段時間林謾語忙翻了,孔侑回來接她,有次金仙玉去跟電視台的人對接不在家。林謾語困得要死爬不起來,孔侑等了她快半個小時她都沒下來,打電話問她什麼情況。重新睡過去的林謾語被驚醒,乾脆把密碼給他讓他上樓等。

對‘聖父’林謾語是真沒什麼防備,她家也差不多是半個工作室,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她也沒什麼防備的意識密碼就這麼給出去了。

很早就知道密碼的孔侑一直也維持著按鈴進門,今天沒按門鈴是他到樓下時提前給金仙玉打了電話,問助理林謾語是不是還在睡,助理說我去買藥了,老板在開視頻會議。就這樣,孔侑沒按鈴自己進去了。

進門不到一分鐘,看到的就是應該在開視頻會議的姑娘抱著野男人的腰,躺在野男人的腿上,睡的人事不知。

野男人....

曹成右聽到腳步聲就舉手投降以示清白,他以為來的是金仙玉,看到兩手都提著東西的孔侑比他還詫異。

這哥為什麼有林謾語家密碼?他是按密碼進來的沒錯吧?他沒聽到門鈴聲,也沒人去給他開門,他為什麼有密碼?

兩手都提著東西的孔侑對他以示清白的姿勢不予置評,先送東西去餐廳再轉回頭坐在斜對角的沙發上,用眼神示意雙臂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曹成右可以解釋了。

如果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是金仙玉,那曹成右能解釋的就多了,比如不是他動的手一切都是巧合。可坐在那的是孔侑,他為什麼要解釋,對方以什麼立場讓他解釋?

兩邊僵持之時,買藥的金仙玉回來了,站在修羅場正中央懷疑人生。她就去買了藥,錯過多少劇情?這都不給個廣告時間的嗎?考慮一下觀眾啊!

客廳裡的兩個男人把居家客廳坐出談判會議室的效果,聊天聊的那叫一個客套。臥室裡的姑娘們就沒那麼多花活兒,主要是觀眾感覺自己‘尿了個尿’錯過了一個億,急需補充劇情。

助理叭叭叭說了一堆在林謾語聽起來是廢話的東西,吃了藥往床上一撲就要閉眼,金仙玉扛不住,先把外麵送走再睡啊!這場麵她解決不了啊,她都不敢出去,生怕殃及她這條池魚。

就想睡一覺被左右折騰,林謾語板著臉從床上爬起來,拖鞋都踩出高跟鞋的氣勢,衝到客廳想都沒想往孔侑邊上一站,不給兩個男人反應的時間,展現病人的煩躁。

“有事說沒事走,趕緊的,我頭都要炸了你們還來搞我,是不是人!”

孔侑抬抬手剛要說話,林謾語眼睛一瞪,“你先等等。”扭頭怒視曹成右,“你要乾嘛!說!”

如果兩個人都是年輕的男孩子,或者說曹成右真的回春回成了青少年,那他被針對,還是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麵針對,火氣必然會有。

可在場的兩個男人誰都不是年輕的男孩子,更沒人是青少年。大家都是成年人,成熟的青年,成熟的男人很清楚,什麼叫關係夠親密才會肆無忌憚的表露脾氣。麵對客人,總歸要維持禮貌不是麼。

曹成右是很詫異這種親密的,但現在不是表現疑問的時候。他表現的是無辜,無辜的試探,“我聽說你生病了,來看看你。”他想知道林謾語到底對他親密到什麼程度。

林謾語對他親密的程度很高,高到都糾結,“還活著,短期內死不了。”一句衝出去,又覺得語氣不好,軟下來,往回收,“我沒事,剛吃了藥,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心中疑問堆積成山,表麵卻做出擔心的表情,胳膊自然的抬起來衝她伸手,曹成右以讓我摸摸額頭的姿勢等著她過來。林謾語想都沒想抬腳就要去,一步跨出,孔侑動了。

“你手有點涼。”孔侑輕拉著她的手,往下拽了拽,另一隻手也抬起來,等她彎腰掌心搭在她腦門上試了試溫度,“還是有點燙,要不要去醫院?”

隱約感覺哪裡不對的林謾語腦袋還糊著,順著他的話回,“不用麻煩了,就是沒睡夠,再睡睡就好了。”

搭在腦門的手極其自然的滑落到肩膀上,拽著人的手再往下拉,孔侑沒用什麼力氣,好像就是順手那麼乾。林謾語也沒太多想法,順著他的力道坐在他的沙發扶手上。

從臥室衝出來的那股子氣散了,病人又進入疲憊期,沙發扶手坐著又不舒服,扭著屁股就進了單人沙發。

在她往下滑時孔侑就給她讓位置了,位置沒讓多少出去,就是個單人沙發啊,也就夠她擠一擠,擠成一個親密無間的姿勢,他的手還在她的肩頭,這次就不太像按而是摟。

摟著姑娘的男人還是大哥哥的樣子,輕聲勸她還是去醫院好一點,小姑娘嘟囔著不用。兩人來來回回,第三個人就被排除在外了。

病人糊塗著,清醒的曹成右卻知道那位在乾什麼。人家出手了,自己還有疑問沒搞明白。

曹成右不準備現在搞明白,林謾語還病著呢,輕咳一聲,等兩人看過來,無視摟著姑娘笑的像個主人的男人,隻看林謾語,“既然你沒事,我先走,過兩天我再來。”

頷首說再見的林謾語衝他擺擺手,曹成右起身笑看孔侑,“一起?”

孔侑笑笑,“行啊。”放手起身,半直起腰時拍拍小朋友的腦袋,叮囑她,“要是晚上還發燒,就得去醫院了。”

含糊應了一聲的林謾語也跟著站起來,不是要送人,她想回去睡覺。

都站著沒動的男人們目送姑娘拖遝著腳步回臥室,視線跟她走,也就看到了躲在牆角裝路人的助理,誰都沒在意,助理比較在意,等視線掃過來,迅速閃身消失。

姑娘們的故事就不繼續了,男人們的故事比較有趣。

兩人一起出門廳,一前一後,孔侑走在前麵,他年長曹承佑一歲。門廳到了,要換鞋,曹成右沒動,走在前麵的孔侑先換,他再換。

鞋子換好了,孔侑開門了,開了門沒有先出去而是站在門邊。他是年長曹成右一歲,但對方比他早出道兩年,他還是電影出身,首部作品就進了戛納。

真算起來,孔侑得規規矩矩叫曹成右一聲前輩,還是大前輩。他是電視劇出身,按照電影演員的規矩排,他現在就是個新人,去年年末才以電影演員身份‘出道’的新人,曹成右05年就拿下了百想和大鐘的雙料影帝,可不就是‘新人’的大前輩麼。

前輩如果不在意,那孔侑開門就能走,他是‘哥’。但前輩換鞋的時候站了一會兒,門廳足夠讓兩個人換鞋,他站了一會兒,孔侑就得是那個開門站在門邊等前輩先出去的後輩。

所謂規矩,關係好就什麼都好說,大一歲就是‘哥’。這關係要是一般,前輩就是前輩。

圈內的規矩前輩是天,年長十歲的後輩還是得尊重前輩何況隻是一年的差距。

規矩麼,規矩就是規矩。

在門廳處無聲無息碰了一場的兩個男人出了門,就不是孔侑走在前麵了。領先半步的前輩跟後輩聊作品,問他‘熔爐’進行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定檔。後輩表示可能在年末,還不確定。

“定檔出了問題?”不然不會項目都製作好了定檔日期都不確定。

“小問題。”

出了門就能看到電梯,落後半步的後輩快走兩步去按電梯,曹成右掃了他一眼,笑了一聲,“我們得這麼玩嗎?”

“那這麼辦呢?”孔侑也笑,故意衝前輩欠身,對著還沒開門的電梯伸手,切敬語,“您先請。”

大笑出聲的曹成右給他豎拇指,“能屈能伸。”

孔侑翻手給他虛敬了個禮,當他是誇獎。

笑鬨一場,氣氛緩和了,前後輩什麼的就不管了。電梯門開,曹成右伸手示意他先,孔侑也沒再裝,抬腳就進去。都進去了,門還未關上,曹成右指了下林謾語家的方向,扭頭看孔侑,等他給個回應。

孔侑的回應很簡單,“快了。”快什麼就不用說那麼詳細了。

“快了...”曹成右雙手插兜,“那就是還不是。”

確實還不是,孔侑也沒可能撒這種謊,“我帶出去見過人了。”腦門上的標記我都打好了。

“不是就是不是麼。”曹成右才不認什麼標記呢,擦掉不就行了,擦不掉就覆蓋上去,那能有多難。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說完也就說完了,誰都沒打算詳聊,說起來他們也就是普通朋友,很普通的那種,沒有詳聊的必要。

普通朋友在底下停車場分開,隔天林謾語收到了七位導演的資料。孔侑提供了三位,曹成右給了四份資料。

燒是退下去了,但人還虛弱中的林謾語,在參加劇本試讀會的間隙前後收到了這兩位的導演推薦。孔侑她多少還算明白一點,這位之前就讓他換過導演,KBS新找的導演他不滿意所以給她推薦新人,合情合理。

曹成右搞啥?導演都簽了,你跟我說換導演?之前也沒看你對導演有什麼不滿意啊?不是,你們這些演員為什麼都喜歡換導演?

生病剛好就被拖來工作的林謾語連追男人的激情都消散許多,兩個演員還輪番給她搞事,什麼毛病啊?

作家先給男演員一號打電話,問他到底搞什麼。孔侑是公事公辦,他本來就要換導演的,推薦給作家的導演有兩個合作過,另一個是名聲好,他以前就想合作。

“我的意思是,你要換為什麼不找製作人。”作家讓演員了解一下,這不是她的工作。

孔侑不了解,“我越過你去找製作人對你是冒犯,我不是跟你說過嗎?”

“那我也跟你說過,我懶得管這種事啊。”作家表示自己不介意這種冒犯,“你找製作人,你們聊,告訴我結果就行。”

笑出聲的孔侑笑她傻,“你能組團隊,你對項目才有掌控權。你是可以不要那些東西,但權力得先抓到手上,用不用是另一回事。權力分出去了,你想再抓回來,那就難了。”

林謾語歎了口氣,行吧,“結論是我要做什麼?”

“不用你做什麼,你把名單給製作人,說你要跟這三位合作,等製作人回話就行,項目組會去接觸的。”

“那要是談不下來呢?我得上?”

“我能把名單給你,還用得著你上?”

要是這麼說,林謾語懂了,“你指著製作人碰壁,再讓我出馬?不是,是你出馬,然後把能簽約的麵子讓給我?”

“不好嗎?”孔侑笑問她,“導演是你簽的,作家也是你,製作人就沒什麼存在的意義了,項目就你一個人說了算。”

這當然沒什麼不好的,不用自己累又什麼都有了,有什麼不好。

演員一號搞定,作家把導演候選名單發給尹先泰。製作人對新人作家想要跟大導合作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朋友,人家未必看得上你啊,為啥成天想美事呢?我們這邊替換的導演都已經談好就差簽約了,你又搞事?

作家才不管呢,反正我要換人,“你先談,談不下來我去。”

“你也不能什麼都把孔前輩推出來,你們師生關係再好,也不能這麼消耗感情吧?”尹先泰誤會了。

知道他誤會的作家也不解釋,就這樣吧,我要換人。

憋屈的製作人去談了,作家這邊繼續劇本試讀。本來昨天就應該結束的,作家生病拖了一天。

病愈的作家今天沒化妝,卡了個無框眼鏡意思一下,在南韓職場女士不帶妝屬於不禮貌。素著臉的作家還有些病容,休息的間隙不少人來慰問,作家都笑著說謝謝,不管對誰都這個態度,隻有碰上偽裝隨大流過來詢問作家健康如何的林周換,她直接拉下臉。

捕獵是什麼?是獵人身體健康時最喜歡的遊戲。可獵人病剛好,比起玩遊戲,林謾語更想休息。

按照林謾語的原計劃,她是要趁著劇本試讀會砍對方兩刀的,刀鋒一定要夠利才能出血。出了血,知道疼,才會有得不到的不甘心。這不甘心一冒頭,剩下的就很好操作了。

可她不舒服,懶得折騰,沒精力捅刀,對上林周換更多是委屈,她都生病了,這家夥還隨大流來問她身體怎麼樣。身體怎麼樣你看不出來?瞎嗎?

作家的態度都寫在臉上,男演員訕笑退出人群,導演眼神掃過去,笑了笑,沒說什麼。

試讀會繼續,除了作家和男配角的小插曲平平順順的結束了。按理說結束後有聚餐,但作家沒心情,聚餐就沒了。沒有局各自就散場,散場的作家在停車場見到了早就應該走了的男配角。

導演拉著作家關心了半個多小時呢,生怕作家體力不支耽誤劇本創作。慢了半個多小時下來的林謾語,出了電梯間遠遠就看到站在通道裡的藝人和助理。有介於他們離她的車很近,作家能肯定對方是專門等著她的。

昨天的瓜還沒吃完,今天又有新瓜上,金仙玉對自家老板的魚塘表示驚歎,“我去讓他們離開,還是我去把那個助理帶走?”

林謾語斜她一眼,“你說呢?”

自由判斷的金仙玉給出的判斷是,“讓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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