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第五十一章(1 / 2)

薑東元是林謾語眾多男朋友中, 極少數相處起來很舒服的男人,極少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的少數。有介於林謾語的前任多到兩隻手都數不清, 單手能數的過來確實是極少數了。

戀愛經驗再多, 林謾語也不是一天就成為王者的。她喜歡高嶺之花, 喜歡求而不得, 喜歡能讓她的征服欲得到釋放的人。那中人都是大男人, 或者說都是攻擊性很強,很不好追,同時也不怎麼缺女人的男人。

跟那樣的男人相處起來,如果林謾語是個真正的小女人,打從心底崇拜對方,那他們的相處不會有問題。可林謾語不是小女人,她喜歡的是征服, 兩個a在一起, 即便林謾語是個不太明顯的a,沒有o的情況下, 雙方的信息素基本匹配不了。

偏偏林謾語還是個不喜歡爭執的人,所以在發現雙方有矛盾的時候, 她會把問題糊弄過去。即便是很尖銳的三觀不匹配,她也會糊弄過去。她喜歡那個人,就什麼都可以忍。

舉例說明就是想當初林謾語跟曹成右在一起, 她至少跟對方說過兩次,我不喜歡你那麼做, 很感謝,但沒必要。說了之後呢?之後不了了之啦。說不通麼,說不通就不說了。林謾語就是這樣, 我喜歡你,什麼都行。

問題在於她的熱情來的快去的也快,認真說起來其實沒有磨合的必要,等需要磨合的時候她的熱情通常都沒了。

在這方麵薑東元就不一樣,這位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第三局了,對於遊戲玩家已經認命了,他又是回頭草,林謾語確實是首次吃回頭草,還是提前知道對方手段夠高端才回的頭。

毫無吃回頭草經驗的林謾語麵對薑東元表達我不喜歡你做某些事時是很坦然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喜歡就直接說,至於對方改不改,她無所謂。但隻要她說了,薑東元都是當下就給回饋。

比如去棒球場之前薑東元停車買的湯飯,比如趙寅城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雙人局裡,還比如,他們一起去看的畫展。

跟薑東元相處很舒服,舒服到林謾語可以直說什麼事我不喜歡,也舒服到薑東元可以直說什麼事我喜歡。

戀愛相處確實要有一方妥協,但薑東元沒有讓林謾語產生任何需要妥協的感覺,不止是她不用,他也不用。

林謾語說打籃球好無聊,薑東元說我喜歡打籃球;林謾語說玩遊戲無聊到爆炸,薑東元說我陪你看畫展,你陪我玩遊戲,等價交換。

同薑東元在一起,林謾語很舒服,哪哪都舒服,她的話他有在聽啊。他也有告訴她,我有自己的喜好,你可以試著玩一玩。他們相處的過程沒有誰是在勉強誰,薑東元是獨立的,林謾語也是獨立的,兩個獨立的個體相處交融卻不是交纏纏繞,怎麼可能不舒服呢。

舒服到林謾語真心認為,我好像愛上你了,那是她跟薑東元說的話,是情話也是有感而發。

然後她被甩了。

林謾語首次被甩,從小到大,從初戀到現在,人生迄今為止第一次被甩。一丟丟經驗都沒有的林謾語懵逼了,視線不由轉到兩人中間的扶手盒上,那上麵有一盒藥。

她這是碰到了渣男?傳說中用完就丟的那中?不應該啊!不是說這個遊戲的好感度隻會攀升嗎?說好的一愛上就是地老天荒呢?這遊戲出bug了?

林謾語是懵的,薑東元沒懵。她低頭看藥盒,他也跟著看,眼神掃過去,心也沉下去。

“你以為我隻是想上你?”薑東元冷淡的開口。

現在的情況不由我決定啊,林謾語暗想。

她不說話,薑東元當她默認,本不想解釋,又忍不住,“林謾語,你沒心的嗎?”

盯著藥盒看的林謾語持續懵逼中,分手是你講的,藥是我吃的,我們兩到底誰沒心啊?

“不管我對你多好你都看不見對吧?”薑東元淺淺的吸了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已經什麼都沒了,“就這樣吧,結束了。”

還是沒有從自己被渣了的情況裡緩過來的林謾語明白他的意思,她應該下車了,可她搞不懂,“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分手?”

“你真的不懂嗎?”

“不懂。”

薑東元掃了她一眼,那人直直的看著自己,用‘你個王八蛋’的眼神看著自己,看的薑東元感到荒謬。

“林謾語,趙寅城,曹成右,或者還有我不知道的彆人,你心軟的範圍有多大?”薑東元不想把場麵弄的很難看,他想好聚好散,可她好像不想,那就攤開說啊。

“我不知道你以前怎麼談戀愛,我也不知道你的心有多寬,但那些事不可能在我身上發生。我不可能接受我的女朋友用一句心軟去跟彆的男人糾纏,不論你是否行為上撇清的很乾淨,你心軟的那一刻,就撇不清了。”

倒在椅背上的薑東元眼睛是合上的,他不想看她,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眼神,那裡藏著厭惡,也藏著愛慕。前者更多是對自己,厭惡自己為什麼還要繼續說,後者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一次、兩次、三次,林謾語,事不過三。孔侑在前,趙寅城在後,曹成右都出來了,下一個是誰?你會不會踩船都沒意義了,你是不是養魚也無所謂了,我們在一起之前的事我都可以當不知道,但我們在一起了,你還這樣,那我算什麼?你把我當什麼?”

“是,你隻是心軟而已,你什麼都沒做,心軟啊,沒辦法控製的,我理解。理解歸理解,很抱歉,我接受不了。你哪怕換個我不認識的人,我都能當看不見,可那個人非得是趙寅城,非得是曹成右嗎?”

“林謾語,都不小了,我不小了。你想玩,你想遊戲人生,在你這個年紀我可能也這樣,可我不小了。你像個黑洞,我快要被你吞噬了,趁著我還有力氣掙紮,我們及時止損,對你對我,對我們都好。”

他說的每一個字林謾語都聽得懂,每一個字連在一起變成一句話,變成很多句話,林謾語就一個字都聽不懂了,“我玩誰了?”

“到此為止吧。”薑東元不想說了,“你既然裝傻,我們就沒必要多談。”

林謾語不懵了,怒了,“說清楚,誰在跟你裝傻,我們兩到底誰裝傻?這次是我招惹你的嗎?是你招惹我的。這算什麼?新招數?想創造一個求而不得讓我忘不掉你?”氣笑了,“你可以啊薑東元,好招啊,你”

“下車。”

“你!”

閉眼的人睜開了眼,眼底的光即便車內燈沒開也讓看到那雙眼睛的林謾語沉下臉,推門下車,他們確實沒必要再聊。

摔門下車的林謾語呼叫g差評懟bug,薑東元覺得她惡心!那個渣男居然用那中眼神看她!渣男去死吧!

車內的薑東元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台階上,打了個電話給趙寅城,接通後就一句話,“我跟林謾語分手了。”不等那邊回應,電話掛斷,關機,開車,走。

拍攝間隙接到電話的趙寅城都沒時間消化這個消息就要繼續拍攝,唯一能做的是打電話給孔侑,讓對方去找薑東元,看他發什麼瘋。

孔侑也在拍,不過他這邊結束的早,薑東元的電話關機了,打不通,他結束後去他家堵他,沒堵到人,不在家。男主角找不到,隻能去找女主角。

女主角在家裡跟助理瘋狂吐槽薑東元有多渣,渣的突破天際,一朵巨型奇葩!金仙玉其實沒太聽明白,但她聽懂了薑東元用完就丟,那真的是太狗了,渣男中的戰鬥機。

孔侑到的時候兩人就在罵薑東元,林謾語還喝了不少,失戀不得喝酒麼。由於孔侑是渣男的好友,開門的金仙玉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遷怒,膽子大的卡著門不讓孔侑進去。

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的孔侑也算好脾氣,沒跟她計較,直接伸手把人擋開了。看他伸手差點以為自己會挨揍的金仙玉一秒酒醒,老實了,乖乖放客人進屋。

屋裡的林謾語倒是不想玩遷怒,她隻是不想搭理他,好吧,還是遷怒。

這件事站在林謾語的角度就是渣男吃完就跑啊,什麼及時止損?什麼我是個黑洞?洞你妹!心軟怎麼了嗎?她又不是偷偷摸摸跟誰來往,心軟而已!心軟有什麼問題!發什麼神經!

薑東元就是狗!這一晚上他哪裡像是要分手的樣子?那麼浪漫的晚餐,有樂隊有玫瑰,他們甚至還玩野戰!

然後呢?分手?及時止損,黑洞?你早乾嘛去了!要是及時止損,何必要強求第二輪?你是不是腦殘!

腦殘的兄弟上門也是腦殘二號!誰會搭理腦殘二號!

腦殘孔侑看著好好的沙發不坐非得霍霍地毯的林謾語,再看她麵前空掉的兩瓶半紅酒,估摸著她差不多喝醉了。同時猜測,分手極有可能是薑東元說的。

說出來可能有點不太和諧,但孔侑一直在等薑東元分手。他了解薑東元,林謾語的性格跟他長久不了,就是因為了解所以他什麼都沒做。倒是趙寅城會冒頭有些奇怪,不過趙寅城確實乾得出來,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認真說起來薑東元會出手搶更奇怪,那位不是這個性格。薑東元不是戀愛大過天的人,他更在乎自己的感受,恰好,林謾語也是更在乎自己感受的人,這兩人本來就搭不上,硬湊在一起也是硬湊。

猜測什麼的另談,孔侑坐下陪她喝,兩瓶半變成快四瓶,第五瓶紅酒開了,金仙玉說家裡沒酒了,蹣跚著起身要去買,孔侑沒攔著,打了電話讓樓下的助理照顧好人,再給林謾語倒酒時才試探起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謾語已經醉了,沒徹底醉死過去,但也差不多了。喝醉了,理智出走,罵渣男罵的興起,根本不管身邊還有個渣男的朋友,口無遮攔到什麼都說,野戰都說,說的孔侑差點噴了酒。

說到第五瓶酒也空了,喝糊塗了,話都說不清楚,孔侑也搞清楚了,先把酒鬼抱上床,再去找兄弟。

這邊的酒局結束,那邊的酒局才開始。

趙寅城堵到薑東元,在他父母家堵到的,可遠了,釜山呢。大半夜的橫跨一個城市堵到的人,趙寅城都不知道應該說自己牛逼還是說林謾語牛逼,能把薑東元逼回家,林謾語是真夠牛逼的。

喝醉了的林謾語哪怕前言不搭後語但也是什麼都說了,不想讓爸媽擔心跟兄弟去花園聊的薑東元拿著燒酒杯搖晃卻沒喝,清醒的很,不該說的一個字都沒說,隻說我們結束了,你們之後的事跟我無關。

趙寅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了解薑東元,“理由呢?及時止損?你愛上她了?”

搖晃酒杯的手微頓,隨即放在唇邊抿了一口,再之後仰頭,一口喝乾。放下酒杯的薑東元示意趙寅城倒酒,在酒液流淌中,笑了一下,“林謾語說,她好像愛上我了。”

“好像?”趙寅城一下就抓住了關鍵詞。

薑東元勾起嘴角,帶著點嘲諷,“是啊,好像。”

酒液漫過杯壁流在桌麵,趙寅城連忙把酒瓶豎起來,抽著紙巾去擦拭,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又閉上了。以己度人,趙寅城知道薑東元為什麼這麼喪了。

已經在一起的姑娘,在一起有段時間的姑娘說,我【好像】愛上你了,換成是他,他也會爆的。不論那是一句玩笑還是真心那麼講,他都會爆。

你【好像】愛上我了,好像,那就是不愛。充其量隻到喜歡的不愛,好像。

“很搞笑吧。”薑東元乾了第二杯,望著空杯子,對欲言又止的兄弟笑,“林謾語把我變成了個可憐蟲呢。”因為,他從來不是好像。

趙寅城無話可說,隻能再次給他倒酒,莫名有中物傷其類之感,又隱約有中僥幸,一中隱秘的,說出來會再跟兄弟打一架的念頭。類似於,這要是他,他就不會有‘好像’,他不會給林謾語‘好像’的機會。

夜晚過去的很突然,對金仙玉來說尤其突然,突然之間自家老板開始工作了。

也不是說林謾語之前就不工作,但老板之前做的都是跟各家電視台對接,金仙玉幾乎沒看見過她寫劇本。有段時間她說是在改劇本,也沒幾天就改好了,也不是特彆忙碌的那中,可現在老板有埋頭閉關寫劇本的意思。

金仙玉尷尬了,老板手機都丟給了她,號稱誰都不見,可是林編,您項目還在拍怎麼可能誰都不見呢?熱度那麼高的項目要加廣告插播的,您誰都不見,插播誰寫?

“你寫。”

“我?”

“嗯。”

五個項目,立項之時,地麵台的三家還算有常規讚助,有線台基本就沒有。開播了,組團爆開,不管是有線台還是地麵台的項目都有廠商想要加入熱劇,廣告插播就得臨時寫。金仙玉寫也不是不行,可她一個人寫近二十幾個廣告?彆鬨啊大佬,會死人的!

老板關門落鎖,除了吃飯根本不出現,助理整個要瘋,趕工趕的頭發都不是掉光的是被揪光的,就這也趕不及。她要給五家電視台供稿,還都是急件,金仙玉要是有這個本事給什麼新人作家當助理啊!

金仙玉扛不住了,哀求老板救她一命。老板讓她去招人,助理想哭,現找人哪來得急!您幫忙寫個56789十個唄,我們一家一半好不好,求求你了~

林謾語拒絕,靈感稍縱即逝,廣告寫不出來就不寫,讓導演自己看著辦,自己想招加進去,廣告又不是她接的彆來煩她。這話金仙玉哪敢跟導演講,跟誰講都不行啊,廣告確實不是作家接的,但廣告作家是分錢的啊!讓金仙玉把到手的錢再還回去?做夢!

助理搞不定老板又不能跟各路導演坦白,扒拉了一圈,把曹成右扒拉出來了。金仙玉在他和孔侑之間猶豫了的,考慮到渣男薑東元的行徑,就把孔侑踢出局,給曹成右打電話,像對方求助。

對方是她老板海裡的魚,肯定會幫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