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第十七章(1 / 2)

“我們都是男人,男人是這顆星球上最鐘情的物種。不論是青蔥年少還是而立之年,再到垂垂老矣,我們永遠鐘情少女。”裴勇駿舉杯笑看河證宇,“無一例外。”與君共勉。

裴勇駿怎麼可能跟河證宇玩什麼威脅,他們又沒仇,未來也不打算結仇,威脅了還怎麼合作。商人的合作是互惠互利,是雙贏,是利誘,是隻要河證宇認真看過後,明確的知道接這個項目對他沒壞處的合作,尤其是在女主角是薑雲思的前提下。

《銀嬌》是一本,也是一本已經在的基礎上做了改編的電影劇本,改編劇本的人是導演鄭止宇,鄭導演來頭也不小,拿過青龍也得過百想,算是叫得出名號的導演。

在導演的筆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尤其是人物關係走線。

劇本裡的男主是一位七十歲的詩人,著名詩人,花甲之年詩人遠離城市的喧囂在山裡半隱居,可以說是過著退休的生活也可以說是過著修心的生活。詩人有一位徒弟,徒弟本身沒什麼才華,但靠著老師的名頭寫寫短篇,日子混的也還行,就是一直沒有真正成為大作家,稍有不甘。

某一天,徒弟來探望老師,兩人回到老師隱居的彆墅裡在前院的花園,發現了一位睡在躺椅上的少女。那天陽光正好,少女在光下酣睡,白皙的肌膚,稚嫩的臉龐,那是三人的初見。

初見,徒弟什麼想法都沒有,隻想叫醒少女質問她怎麼進來的。老師不想打破少女的睡顏,可惜沒攔得徒弟,少女尷尬的跑了,像林中穿梭的小鹿,純真美好。

這一場見麵讓徒弟想起來,那位少女是附近的一個單親媽媽的女兒,十七歲,高中,正在找兼職。他還建議老師,屋子太大,家裡正好需要有人清掃,多個人也能照顧一下老師,不如就讓少女兼職。老師半推半就,家裡就這麼多了個兼職。

少女的出現讓這個遲暮之年的老人重新感受到了青春,她不止是家務活做的好,還俏皮可愛,時不時會跟詩人開點小玩笑。老邁的軀體仿佛被注入了新鮮的血液,詩人甚至會幻想,如果他還年輕,她也年輕,那他們會是天作之合。

詩人待少女越發憐愛,徒弟卻覺得自己被搶了老師。

徒弟不滿少女對老師過於親近,還因為一場誤會以為少女是想誘惑老師,對少女很不滿,還發話讓她走人。少女很清楚這個家誰說了算,不止沒搭理學生還故意跟老師走的更近。

在兩人的一次爭執中,徒弟無意中弄倒了櫃子發現了藏在櫃子裡一部,的內容就是老師對少女的求而不得甘願放手。裡的少女美妙的恍若清晨朝露,午後晚霞,夜間星辰。世上所有美好的詞彙都能堆疊在少女的身上,她是他的夢中人,隻有做夢才敢幻想之人。

詩人愛慕少女,愛慕她的青春,愛慕她的靈魂,可詩人已然老矣。七十,十七,梨花與海棠天然不能共存,所有的心血都變成指尖的文字。寫完了,藏起來,不敢讓任何人看見。

徒弟看見,不止看見了,還知道那是非常棒的一本。徒弟瞞著老師以自己的名義發表了那本,果然大賣,詩人在書店看到已經成為暢銷書的,知道事已至此再也無可挽回。

書寫的太好,好到獲獎了。頒獎典禮時,詩人專門趕到,徒弟很害怕老師會戳穿他盜用,可老師走上台,沒有說徒弟的一句不是,隻說自己對的評價,充滿讚譽以及......

【你的青春並非你通過努力得到的獎賞,我的年邁也不是因為我的錯誤而得到的懲罰。】

劇本到這裡進行到三分之二,故事到這裡,裴勇駿跟河證宇玩的是利誘。

詩人無力去追究學生用他的發表,徒弟的一句,反正您也不會把發表,我發表了是一場文人的愛慕,您發表了就是卑劣的欲念。這句話是詩人無法反駁的,他除了趕走學生什麼也不能做。

少女在此時看到了,她很感動學生把她寫的那麼美,雖然有些疑惑書裡的情節很多隻有她和詩人知道,但學生說是老師告訴他的,少女也沒有懷疑。

中有很多詩人的‘妄念’,少女以為那是學生的‘妄念’,她被打動了,自願投懷送抱,學生來者不拒,還隱秘的興奮自己占有了老師的求而不得。

這一天詩人生日,學生和少女一起來給他過生日,氣氛算不上好,勉強吧。勉勉強強吃完了生日宴,疲憊的詩人回了房間,卻隱約聽見了一些聲響,他尋聲而去,看到的是徒弟在他的書桌上,在他寫下那本《銀嬌》的書桌上,在他幻想自己的夢中人如何美好的書桌上,同他的姑娘做著他隻能幻想的事。

少女在那個當下問中年男人,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跟你如何嗎?男人理所當然的回,因為你愛我,你崇拜我。少女卻說,因為我很孤獨。

詩人被憤怒燒毀了理智,在自己的車上動了手腳,又弄壞了徒弟的車,讓對方隻能開他的車走,想要讓徒弟車禍人亡。

誰知徒弟運氣不錯,車開到一半發現有問題,修車的人跟他講你的車好像被人動過,好運氣到此為止的徒弟一下就想到了是老師動的,憤怒的開車要回去質問老師,誰想到,這次車是好的,他卻遇到了車禍,死在那條山道上。

得知學生死訊的詩人給少女發了信息,告訴對方是自己做的。

劇本真正的結局是少女知道了一切,重新回到那棟宅院,以往遍布書香之氣的彆墅如今隻有散落的酒瓶,和昏睡在酒瓶邊的老人。少女對著老人的背影,訴說她已然知道一切,和她要走了,要離開了。

詩人一直詳裝昏睡,直到她真的走了,他才喃喃一句。

“走好,銀嬌。”

洛麗塔,你是我的**之光,生命之火。

至死,詩人從未真正對少女做什麼,他一切的愛戀都變成了一本,不能用自己名字發表的,《銀嬌》。

劇本跟不一樣,美則美矣,**的描寫卻一字不落。劇本沒有大段的形容詞去描繪老人的垂暮,少女的青春,但劇本裡有很詳細的導演打算怎麼拍這個故事的表達。

劇本是個美而不淫的故事,少女依舊青春,老人確實垂暮,但愛情從來不應該被軀殼阻擋。

我愛你就是我愛你,愛你青春,愛你美好,我從未否認過那些,但我更愛你存在的本身。

所謂高檔的,會員製的會所裡,最值錢的商品從來不是什麼美食美酒,而是花期短暫到就那麼幾年的青春們。有資本、有能力消費這些花朵們的,恰恰就是人到中年,甚至於垂垂老矣的大人物們。

古往今來再多天才都無法改變,真正的上位者,真正讓掌控權利的大人物們,九成九都跟年輕不沾邊。

年輕時的裴勇駿是全亞洲少女的男神,如今的裴社長即便能被小朋友叫一聲叔叔了,也是個儒雅的中年人。中年人晃著洋酒杯,在陪玩的小年輕們都出去後,等著另一個能被小姑娘們叫叔叔的男演員做決定。

“那孩子沒開竅,你我都知道她沒開竅,她還不懂情愛,但她懂孤獨。她抓著趙...”裴勇駿想不起來助理的名字了,“就是她那個助理,她死死的抓住她,我讓樸祖光給她添了個助理,她能因為那個趙小姐不喜歡,私下跟樸祖光說,她不想讓姐姐不高興。”

“銀嬌跟著媽媽長大,媽媽忙於生活沒時間照顧她,她很孤獨,缺愛到隻要有人靠近她,不論是個中年男人還是個老人家,她渴望那份愛驅散孤獨。薑雲思和銀嬌在某些部分是重疊的,我問過李在蓉,她拍攝的情況,比起演技上的提升,她更適合出演同自己本身性格貼合的角色。”

球形冰塊在方口杯裡叮當作響,裴勇駿笑眯眯的當一個很為女演員未來考慮的社長。

“國內有資格擔當各大電影獎評委的人,我們不說都認識,七八成沒問題。那些老人家是什麼貨色,你還不知道麼。當年《洛麗塔》拿下了多少獎,是電影拍的好?不,是電影戳中了評委的審美。評委就是男主角啊,他們最適合代入男主的視角了,他們也是年邁之人,他們也向往青春。”

“隻要那幫人代入了情節,薑雲思就能借著這部片子一炮而紅,哪怕沒有李在蓉她都能紅。洛麗塔是我們永遠的浪漫,有誰能抗拒銀嬌呢,一個渴望愛,懼怕孤獨的少女,她存在的本身就是成名許久,年輕的軀體終歸會走向老邁的藝術家們的繆斯。”

社長很為藝人著想,不止想要捧紅旗下女藝人,還想要幫朋友一把,大家互惠互利,雙贏局,多完美。

押了口酒的裴勇駿望著閉眼倒在沙發上仿佛睡著了的弟弟,也不管他是真睡假睡,自顧自的說著知心哥哥的話。

“銀嬌會因為孤獨抓住身邊每一個人,薑雲思也會。銀嬌會因為孤獨,為一本奉獻自己,薑雲思會不會,很難講。但我們都知道,她不可能永遠不開竅。或早或晚,隻要特定的那個人出現,銀嬌會開竅的,薑雲思也會開竅。”

“少女的初戀多美啊,她會遇到一個跟她一樣青春正好的男孩子,甜蜜又青澀的開啟新的人生,那當然是最好的。可稚嫩的男孩子哪有男人花招多呢。這個圈子男孩子才有幾個,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男孩子還會被不同的姑娘們吸引,他們不懂什麼是珍惜的,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沒懂過這個詞啊。”

“你把她護的越嚴實,她能接觸到的圈子就越狹窄。好的資源小年輕哪有,好的資源,你看得上的資源,能被你送到她手上的資源,能搶到那樣資源的男藝人,就算比我們都小,又能小到哪裡去呢?至少也是二十七、八,三十歲往上,才有資格加入搶奪資源的戰場啊,不然不都被經紀公司把控未來麼。”

“往年輕了說,新一代的小生冒頭的也是八五後,他們多少有點資格搶資源了。薑雲思才多大,九七年生,雙方少說差十歲,十歲的差距難道就不大了嗎?十歲的差距難道就不是老少配?還是說,你會讓那孩子去演什麼跟小年輕們搭檔的校園劇?那我算是看錯你了。”

裴勇駿輕笑一聲,“我是不清楚你在想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在我看來你就是那個詩人,把少女捧在心尖上,不敢褻瀆,可你的姑娘在彆人那裡說不定就是個玩意兒。”

閉目之人猛然睜開眼,視線銳利似刀,被刀刺中的裴勇駿卻笑了,“怎麼,我說的不對?徒弟難道是愛少女嗎?徒弟隻是想玩弄少女而已。”

“嫂子跟您差了十三歲,您跟我扯什麼。”河證宇咬牙。

“哎一古,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裴勇駿笑出聲來,“河證宇,演什麼君子啊,看看周圍,這個圈子裡,小十三歲算什麼問題?”

“彆說我比她大十三歲,我就是大她十九歲(重音),我娶她,彆人敢說什麼嗎?走到你我這個地步,隻要我們站出來認了,沒有把人藏起來也沒有不打算認,誰會多嘴,誰又敢多嘴呢?”

裴社長是抱著友好合作的態度來的,他不威脅任何人,他談的是合作,“你要是真能乾脆的放手,那當我什麼都沒說。現在是你放不開手,那你等什麼?等有一個男人把她玩的身心俱疲,你再出來當救世主啊。且不說那有多蠢,哪怕你是為薑雲思考慮,你也應該搶先出手不是麼。”

“她能從彆人那裡學會什麼叫愛情,為什麼不能在你這裡學?怕她後悔?那就彆給她後悔的機會。你既然想把她護的密不透風,那就不要給一絲縫隙讓她能感受到風。知道我跟S|M在聊合作麼,他們養愛豆的方法特彆有意思。”

“生活助理跟那些小孩子們住在一起,隨時隨地盯梢,身邊時刻有工作人員在,那即是方便公司隨時能控製藝人,也是在給藝人洗腦,離開公司,他們就什麼都不算了。薑雲思就可以這麼養,養到她身邊隻有你篩選過的人才能靠近。”

商人的險惡手段,河證宇太了解了,了解到他要是想做根本不用裴勇駿教,這東西誰不會啊,可他不想那麼做。裴勇駿也知道他不想那麼做,不然就不會有他們今天的見麵了。

但方法多得是,結果一樣就行啊。

“劇本你看完了,銀嬌就算沒有愛上詩人,也從詩人那裡學會了什麼是愛。你就算不想把薑雲思困在你身邊,不敢賭那個萬一,但你就不想親自教會她什麼是愛麼。那是初戀哦,永永遠遠會被小姑娘記住的初戀,人生第一次心動。”

“你能接受,她的第一次心動,是為了彆的男人?”

河證宇垂下頭,拒絕回應。裴勇駿笑了,成了。

在男演員已經答應出演項目的情況下,裴社長為啥還搞那麼多事?因為商人想要利益最大化。

首先,項目投資裴老板就打算一家一半,威脅河證宇出錢不是不行,但那也太蠢了,乾嘛不讓他心甘情願出錢。其次,威脅不太好操作,真鬨的不可開交,河證宇完全可以讓薑雲思撕毀合約,他又不是出不起解約的錢。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在電影圈,河證宇的話語權更強。他要是願意為這個項目奔波,能發揮出來的能量遠大於他‘被迫’參與這個項目。

裴老板說了一堆話都沒有‘第一次心動’殺傷力大,大到河證宇認栽。但男演員有個條件,薑雲思拍完這部作品就和平解約,裴老板表示沒問題,但他也有個前提條件,要薑雲思自願解約。

“你以為你能哄住她不解約?”河證宇嗤笑。

裴勇駿還真有這個信心,“我好歹是上市公司,你工作室再好不也就是個工作室麼。”

這點河證宇還真沒辦法反駁,但薑雲思又不是缺一個上市公司的人。

話已至此,合作都談好了,彆的就不用在聊了。

合作談妥,河證宇去為項目奔波,裴老板卻引誘小姑娘墮落。

搖錢樹眼看要長成,怎麼能被彆人挖走,小孩子不是小到什麼都不懂麼,那就想辦法讓她懂啊。讓她懂,名利場為什麼那麼吸引人,為何千萬少男少女都擠破頭想要進入這個圈子。

去年由一幫大學生組成的項目組拍攝的短篇入選了大學生電影節,裴勇駿在背後推了一把,讓項目進了釜山電影節,薑雲思得到一個最佳新人的提名。借此機會,公司給女演員多安排了一個大經紀人,此人是公司理事之一也是公司裡最賺錢的男藝人金繡賢的經紀人。

圈子裡老人帶新人很正常,公司內部前輩奶後輩也很正常,在非常正常的安排下,拿到了釜山電影節最佳新人提名的薑雲思,有了一個跟前輩一起拍CF的機會。雙方都共用一個大經紀人了,下麵的團隊自然就會有重疊,待遇就跟著水漲船高。

CF拍攝當天,薑雲思拿到的拍攝時間是劇組給每個人發的拍攝時間,上午九點要到片場。這是薑雲思拿到的第一個CF,樸祖光很在意,趙雅荷更小心,早上七點就把薑雲思叫起來了,生怕出問題,遇上堵車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