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第二十五章(1 / 2)

曹成右知道河證宇跟薑雲思有牽扯的時候,對其評價極其糟糕;樸敘駿初次知道雙方有牽扯時,對河證宇的私下評價也沒好到哪裡去。

可等樸敘駿真正見識到河證宇和薑雲思的相處方式後,評價就翻盤了,不是河證宇有多糟糕而是這位好像有點慘。

關於《銀嬌》的劇本問題,河證宇差不多是大獲全勝,已經逼的鄭止宇在可穿可不穿衣服的情節裡把衣服都床上了,女演員裸|露的極限就是穿短褲的腿和脫到露出鎖骨的襯衫。

但有一個點,不論河證宇怎麼玩套路鄭止宇都不妥協。

那一場戲是詩人的幻想,幻想年輕力壯的他和少女相知相愛,少女在幻想中褪去衣衫,坐在詩人的書桌上,陪伴詩人創造文學。這一幕戲,鄭止宇堅定的要求薑雲思必須全|裸,但拍的是後背,不是正麵。

導演對煩得要死但又不能真正動手打死他的男演員,交付底線。鏡頭可以被限製在稍微露|出一點臀部和整個裸|背的尺度下,要是河證宇對這個尺度都嘰歪,那沒必要談了,另請高明吧,他不拍了!

能屈能伸的河先生勉勉強強同意了導演的說法,表現的極其勉強,給導演氣的真心想動手。

劇本即將定案,樸敘駿也再度見到了河證宇,他被前輩召喚過去見麵以為對方要跟他聊的是劇本。前輩同他聊的確實是劇本,他們聊了快一個禮拜的劇本,非常細致的聊,確保雙方對劇本的理解沒有一點誤差的聊。

聊完了,主要是前輩把自己的思路都灌輸過去了,後輩被前輩要求去給女演員講劇本。並且要偷拍,不是,是錄製講解過程。

“抱歉。”樸敘駿詫異的看著對方,“錄製的意思是?”

“防止你講的她不理解,那孩子不太會問彆人問題,你講的她不懂,她也不問。”河證宇給他解釋,“拍下來我好了解有沒有哪裡沒講清楚,到時候我們再溝通。”

努力維持表情管理的樸敘駿乾笑兩聲,“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完了?做夢,知道了更得留下。

前輩像個極其討厭的甲方,提出很不合理的要求,比什麼五彩斑斕的黑都過分。河證宇要求柳演奚在通順的給薑雲思講解劇本的前提下,不允許給薑雲思科普詩人的洛麗塔情節,還不準對親密戲進行解讀,更不能描述詩人對少女的情感,巴拉巴拉。

奇葩的甲方提出的要求過於苛刻,搞的樸敘駿沒忍住說了一句,要不您自己跟她溝通,我對劇本的理解肯定沒有您深刻。這話麼從一個人嘴裡說出來再通過一個人轉述給第三者總歸會有誤差,不如您就直接上。

前輩沉默片刻,看後輩的眼神像是看傻子,“我要是自己能去說,乾嘛跟你耗一個禮拜。”

一句話堵的乙方無力反駁,行吧,您是甲方,您老大,您說了算。

說了不算的乙方見到了妹妹成了甲方,見麵就問,你跟河證宇到底什麼情況,他乾嘛躲著你?

兩人約在公司見麵的,弄了個小會議室,樸敘駿邊調整三腳架確保鏡頭對準薑雲思,邊跟她吐槽甲方實在太奇葩。薑雲思沒有經曆過奇葩的河先生,在她麵前的河先生從來就沒奇葩過,偶爾有點笨就是了。

“躲著我?”

“對啊。”

固定好攝像機才坐回去的樸敘駿跟她講,“前輩特地抽了一個禮拜跟我對劇本,對的特彆細,生怕我理解出錯。我還想前輩也太好了,特彆照顧我,結果搞半天是為了讓我來給你補習。”想起來就想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他要不是躲著你不敢見麵,乾嘛繞那麼大一圈。”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但薑雲思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躲著自己。樸敘駿難得想要探究一下,這兩人過往的故事,又擔心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拜妹妹‘口無遮攔’所致,他貌似知道很多了,還是彆太有好奇心,說不定就成了死貓。

想好好活著的樸敘駿在鏡頭下給薑雲思講解劇本,小朋友倒沒有表現出不懂裝懂的樣子,也沒有聽不懂就無視。薑雲思不懂就問,問的樸敘駿啞口無言,因為甲方要求真的很奇葩。

他要怎麼在即不給薑雲思劇本,也不說詩人的洛麗塔情懷,還得規避所有親密戲等諸多要求下給女演員講劇本?能講個啥?講一對師徒愛上少女,最後一死一半死?什麼亂七八糟的!

視頻拍了不到半個小時,樸敘駿就被女演員問住了,老師為什麼會喜歡銀嬌?他怎麼回答?

因為青春?洛麗塔情節。

因為美貌?親密戲警告。

因為靈魂?搞笑呢!

無法回答的樸敘駿打電話給甲方,大佬,在下做不到啊。您實在高看我了,我沒有教師執照,也沒當過補習班老師,這超出了能力範圍啊,要不你換個人?

河證宇沒想換人,前輩讓後輩把拍下來的視頻發給他。半個小時的視頻兩倍速播放,十五分鐘河證宇就過一遍,隨後給樸敘駿大點,薑雲思很信任你。

已知對方在‘明戀’,聽到這話的樸敘駿有些警惕,“我對她沒有任何想法。”

嗤笑一聲的河證宇隨口一句,“你有想法你們社長會先收拾你。”把人嚇住後,再說正經的,“我的意思是那孩子很信任你,才會在聽不明白的地方直接開口問。”

樸敘駿微楞,不對吧,“薑雲思是有點內向,但好好跟她講,她不會不懂裝懂。”

這次愣住的是河證宇,他不知道是對方搞錯了,還是小孩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變了些,總之,“你跟她繞,碰到回答不上來的就繞,她信你,不會懷疑的。”

再次愣住的樸敘駿有些不讚同,“前輩,她得理解劇本才行,不然拍攝要怎麼辦呢?”

“我沒有說不讓她理解劇本,而是要循序漸進,彆一上來就把整個故事塞過去,她消化不了。”河證宇讓樸敘駿慢慢來,他們本來也不趕時間,片場都還沒搭起來呢,離開機至少還有兩個半月,不急。

依舊不是很認同這個點的樸敘駿卻知道自己不適合再反駁,他總不能跟河證宇講,你看輕了薑雲思,她的理解能力沒那麼糟糕。人家不管是明戀還是暗戀都是戀,自己就是局外人,跟人家說什麼我比你了解對方?找死嗎?

可是讓樸敘駿去跟薑雲思瞎繞呢,他也不太舒服。薑雲思確實很相信他,不懷疑他說的話,可這樣就很奇怪啊。劇本是文字信息,本來一千個讀者就是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演員對劇本的理解很容易出現偏差,再這麼搞歪到天邊去了,還怎麼拽的回來。

這次樸敘駿沒堅持到半個小時,二十分鐘都沒到就又給前輩打電話。

陛下,臣妾真的做不到!求放過!

河證宇以一句臟話結束了電話,在樸敘駿不知道是要繼續還是今天先到這裡時,陛下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你們在哪,地址給我。”

告知對方他們就在公司的樸敘駿卸下重擔回去找薑雲思,跟她講河證宇馬上來,他能走了,不要太開心。薑雲思沒有開不開心的,她比較好奇,《銀嬌》的劇本是有多難理解,他們還得輪番上場。

關鍵是,“成右哥給我講過那個故事啊,沒有那麼難理解吧。”薑雲思不明白,“還是說劇本跟很不一樣,改動很大?”

樸敘駿傻眼了,還有這出?果然讓她先坐著,又出去給河證宇打電話。

親愛的甲方,妹子已經從其他人那裡聽過這個故事了,您確定還得按照您原本的想法溝通嗎?

甲方飆了一串臟話,樸敘駿把手機拿超遠還是能感受到聽筒那頭的人在噴火,好不容易火焰熄滅,電話也掛斷了。再之後樸敘駿就不管什麼補習的事情了,趁河證宇沒來,帶著薑雲思去茶水間搜刮零食。

公司的茶水間一堆吃的,有的是員工帶來的有的是後勤提供的還有更多是品牌讚助。藝人多,拍攝的CF也多,每次廠商送一堆東西過來,藝人想帶走就帶走,不想要就都堆在公司。

樸敘駿最近在增肥,也不運動了,成天找高熱量的東西吃。很少來公司的薑雲思被他帶著尋寶,找到不少好吃的抱回去。樸敘駿跟她講,要是河證宇太凶,她就拿零食討好對方,有沒有用先不談做個態度麼。

“你呢?”

“我什麼?”

薑雲思指著桌上的一堆吃的,“我用這些,你用什麼?”

“我什麼都不用啊,他來了我不就走了嗎?”樸敘駿理所當然的講,“你難道還要兩個補習老師嗎?”

學生不需要兩個補習老師,但前輩不給後輩走。

前輩進門,後輩鞠躬,直起身準備告辭。

河證宇揚眉,誰準你走了?

不走留下乾嘛?什麼都不乾。

什麼都不用乾的樸敘駿自覺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喘氣,證明屋內還有個活人。他非常不能理解現在的狀況,但前輩就是不給他離開。

小會議室,四人桌,四把椅子兩兩對放。陛下沒有駕到之前,補習班老師和學生是隔桌對坐,陛下駕到獨自一人占了一邊,老師和學生就坐到了一排。

滿桌的零食沒人碰,河證宇坐在樸敘俊的正對麵,叼著煙給薑雲思講劇本,講的樸敘駿神遊,那故事他都已經聽不懂了。這位神了,硬生生把愛欲的劇本講成了純愛的劇本,不愧是前輩。

神遊的樸敘駿鼻尖都是尼古丁的味道,弄得他也很想抽煙。他一般不在薑雲思麵前抽煙,一方麵是見麵多半是因為運動,另一方麵是薑雲思不抽煙,樸敘駿也就不在她麵前抽煙,算是禮貌。

前輩在抽煙,一根接一根,接連不斷。樸敘駿還想著之前見麵沒發現這位煙癮那麼大,後來發現,這哥好像是借著抽煙壓抑著什麼,想逃跑?

樸敘駿撇嘴,怎麼可能。

可那位前輩是不是不敢看薑雲思?他好像是躲著她的視線?還是自己想太多?

比起瞎編故事的老煙槍,聽課的學生就很不走心,薑雲思一開始還挺乖的聽故事,聽著聽著就走神了,摸了包薯片在那哢哧哢哧,吃的還挺開心。

麵對麵坐著的男人,叼煙講課的當聽不見,即不能抽煙也不能吃零食的樸敘駿就很無奈,他到底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雕塑當了快兩個多小時,對麵的前輩一包煙都抽完了,屁股坐麻的樸敘駿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午飯時間,咱要不要先吃口飯再繼續戰鬥?

沒煙的前輩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說他要去買包煙。樸敘駿連站起來示意自己去跑腿,後輩麼,應該的。前輩卻讓他帶著薑雲思去吃飯,聽那話的意思就是午飯不跟他們一起吃。

說完,前輩還先走了。

樸敘駿的好奇心都要爆炸了,看著會議室敞開的門,那位走的是很有氣勢,可他怎麼看都像落荒而逃。再扭頭望著薑雲思,好像問啊,你們到底什麼情況?!

被看的薑雲思默默把手上的果凍遞過去,“你要嗎?”

安靜結果來的樸敘駿又去看她麵前的橙子芬達,那瓶飲料還是落荒而逃的人給打開的。

一開始薑雲思伸手要去拿芬達的時候,樸敘駿已經準備好她遞過來他給她打開,這妹妹是真弱不是假裝的,她擰不開瓶蓋。意外的是,薑雲思沒有把桌子中間的芬達拿到她那邊去,也沒遞給他,而是把瓶子往對麵推了推,那位一直看著三腳架的前輩跟腦袋後麵長眼睛了一樣,伸手就把芬達拿過去了。

樸敘駿以為是他自己想喝,桌上隻有一瓶橘子芬達,還衝薑雲思指了下可樂,讓小姑娘先用個‘平替’。薑雲思沒動,後腦勺長眼睛開瓶蓋的人動了,芬達又回到了桌子中間,很像是隨手一放,但薑雲思就那麼拿過去了,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喝芬達。

就在這一刻,樸敘駿的好奇心抵達頂峰,總覺得這兩人的故事比劇本精彩一萬倍!就憑那位在電話裡噴火的惡龍見了麵像個玩偶,也就是看著凶,他就無敵好奇,這裡麵的故事到底什麼情況。

但樸敘駿憋著,硬憋,憋的都要吐血了也沒問。就薑雲思什麼都講的性格,他要是問了,萬一故事真如他所期待的那般精彩,他的演技可沒前輩好,前輩要是看穿了,他一定涼。

為了保證生命安全,樸敘駿對薑雲思問的是,你想吃什麼。聽了兩個小時的故事,一個半小時在吃零食的薑雲思根本不餓,啥都不想吃。樸敘駿就歎氣,那他去泡一盒拉麵吧,速戰速決。

泡拉麵需要三分鐘,兩分鐘邊吹邊吃,五分鐘結束戰鬥的樸敘駿給前輩打電話,我們這邊搞定了,問前輩大概需要多久。他打算要是河證宇那邊需要個把鐘頭,那他就出去轉轉,活動一下也抽根煙。

可前輩不給時間,前輩隻說.....

“知道了。”

就這麼個回答弄的樸敘駿很鬱悶,這是啥時候回來啊,回不回來啊?他也不好問,跟前輩沒那麼熟,就隻能在掛了電話後跟薑雲思講,他去抽根煙,要是前輩回來了給他發信息。

吸煙區裡,他那邊煙剛點起來,短信就到了。緊急吸了口煙的樸敘駿唉聲歎氣的往回走,這叫什麼事啊!

走的有氣無力的又想磨蹭儘可能緩慢前行的樸敘駿腳步聲輕的很,輕飄飄的飄到敞開門的會議室,屋內的畫麵讓他站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