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第二十八章(1 / 2)

裴社長為了鼓勵樸敘駿放心大膽的去追姑娘跟他保證過,河證宇不會對他出手,如果會公司一定全力保他。社長是個說到做到的人,雖說社長基本認定河證宇不會出手,但為防萬一還是讓公司盯著,要是河證宇真出手了不會被打的措手不及。

裴老板說對了一點,河證宇確實什麼都沒乾,但讓社長意外的是,還真人想找麻煩。盯著樸敘駿的人給自家老板提供了一個名字,那個人在打聽樸敘駿,那個人是曹成右的經紀人。

“曹成右,又是他。”裴勇駿嗤笑一聲,“看來我們之間確實有點誤會,他還真以為我好欺負了。”

當天下午,曹成右被經紀人告知,他們快要簽約的一個電影項目黃了,出手的人是裴勇駿。

製作方完全沒有隱瞞的態度,製作人很直接的告訴經紀人,你們得最人了。裴勇駿親自打電話給公司本部長,那邊希望我們再考慮一下是否要跟你們合作。你們之間如果有矛盾最好儘快解決,我們不想參與其中。

一部電影,兩個在談的廣告合約,全部被裴社長攔下,手段那叫一個迅速,就直接懟上臉。圈內隻用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消息,裴社長跟曹成右杠起來了,兩邊在掐,隻要雙方不和好,全世界都要選邊站。

南韓娛樂圈,這兩位掐架,八成以上都會站在裴勇駿那邊。

這裡麵沒有什麼前輩後輩的的事,兩人不在一個圈層了。裴勇駿不是藝人,他早就不是藝人了。有些藝人說是開公司其實就是弄了個小工作室,哪怕是中型企劃社也簽了一些新人在培養,但公司的主要盈利還是看開公司的藝人自己能不能賺錢。

裴社長不一樣,他是正經的生意人,說退居幕後就退居幕後幾乎不出現在台前。這位是真正在經營公司培養藝人混的是資本圈,公司上市、拆分、股票置換等等,人家玩的是商圈,運營的商品是藝人而已。

曹成右是藝人,純粹的藝人,不論他在音樂圈地位有多高是不是影帝,他都是藝人。

藝人是沒辦法跟商人進行階級對比的,他們要是擺明車馬正麵剛,那所有以製作公司為代表,經紀公司為代表的利益團體無條件站在裴勇駿這邊,他們才是一國的。

這就是當初河證宇認為曹成右腦殘才會跟裴勇駿玩威脅的原因,且不提他是否有底氣那麼玩,就算有好了,他也玩不過裴勇駿啊。說句難聽的,裴勇駿旗下多少藝人,一個藝人被毀公司是要承擔一定的損失,但公司沒有完蛋,這個藝人不行了丟下再推下一個不就完了麼。

如同公司內部最賺錢的金繡賢去兵役了,樸敘駿幾乎無縫銜接就衝上去啦。裴老板對男演員的運營是很有章法的,他本人所代表的利益集團也有足夠的資源在一兩個藝人沉寂後,能迅速推新人上位。

不談利益談交情,曹成右的人脈網跟裴勇駿比那是小巫見大巫。

裴老板在圈內的名聲一直都很好,大的像對待所有媒體都有公關維持這就不談了,隻說很小的,麵對粉絲的態度。這位會做人到明明已經不活動了,但還是每年定期跟迄今為止都沒有解散的粉絲站保持聯係。還是他組織聚會,他掏錢,請粉絲們一起來見麵聊一聊大家都過的好不好。

而曹先生是個會要求粉絲,既然你們喜歡我,至少你們號稱喜歡我,那你們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比如你們既然是我的粉絲就要給我進官方粉絲站,留言得實名不要給我用匿名,喜歡我讓你們見不得人嗎?

這不是說兩人區彆對待粉絲,或者說曹成右哪不好,隻是雙方的性格有差異。

那些差異造成,隻作為藝人曹成右對自己的粉絲有‘要求’也不能說就不行,在這位的觀念裡,大概是不認同我的粉絲你們自己退啊,還留下乾嘛呢。裴老板就是商人,奉行和氣生財。大家有一場緣分挺好,和和氣氣的一起攜手走一程,哪怕我先放開了手轉換職業賽道,那我們也可以和氣為先。

會做人的商人本身是一家經紀公司老板,還是個在圈內排得上號的經紀公司,原本牽扯的關係網就很複雜。大家對待裴老板不論交情有多少,無傷大雅的要求都會給麵子。而曹先生麼,這位就是硬碰硬,那碰到更硬的就會栽。

碰到硬茬子的曹成右就去見裴勇駿了,他跟裴老板的想法一樣,認為他們兩有誤會。不同的是,他認為的誤會是指,他沒想對樸敘駿做什麼,讓經紀人打聽一下也是因為對人不熟悉所以才讓人去打聽的,麵對情敵總要知己知彼不是。

關於這個情敵的由來,不是經紀人打聽出來的,而是薑雲思自己講的。

從《銀嬌》退出後曹成右就在等,等河證宇砸鍋,等河證宇砸鍋後薑雲思會找他。

曹先生的思路是這樣的。首先河證宇一定會砸鍋,具體理由就不說了,還是入戲後會更清楚自己就是個戀|童|癖的那些東西。其次河證宇砸鍋了,薑雲思就一定很無措,她本來演技就不怎麼樣,如果河證宇在片場拍攝照顧不到她,她一定無所適從。

最後,砸鍋的河證宇無法幫助無所適從的薑雲思,導演脾氣又爆還沒什麼本事,那妹子肯定會來找他啊。哪怕不是出於感情方麵的想他了,隻談拍攝遇到問題,也會來找他。

在曹成右看來,薑雲思差不多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就是她的演技老師。薑初子最清楚怎麼求助,怎麼解決當下的問題,那是初子小姐天生的技能。

以上思路讓曹成右很肯定,薑雲思一定會來找他,絕對的!沒有第二個可能的絕對!

但......薑雲思‘消失’了。

從曹成右退出項目就在等薑雲思找她,當時的想法是,其他人演不了他的角色,有親密戲啊,薑雲思跟陌生人怎麼搭,她不適應的。他都打算好了,初子為了他跟河證宇掐架,肯定能掐贏,他分分鐘就能回項目組。

結果麼....就是曹成右告訴經紀人的那些,老子是等著看河證宇怎麼死,我根本不用回項目組。

說要去吵架的薑雲思人沒了,項目組找到了頂替他的樸敘駿,這位是小姑娘的熟人,曹成右就認為妹子被河證宇和裴老板聯手忽悠了。這也無所謂,反正他等著河證宇死,死無全屍的死。

臘月,還沒開拍,河證宇死沒死,曹成右不清楚,他估計離死不遠。算算時間要開機了,怎麼都得排戲啊,光跟薑雲思排親密戲,河證宇就會想死的。

臘月,曹成右時不時的就會盯著電話看,等著薑雲思打電話來求助,作為演技老師,學生的演技有多爛他是很清楚的。薑雲思也就是運氣好,之前碰到的初子可以本色出演,銀嬌多少也有些那個意思。要是河證宇能抗住心裡鬥爭那才能帶薑雲思入戲,要是扛不住就一定涼。

新年一月,曹成右多少有些詫異薑雲思還是沒聯係他,還想著難道河證宇突破了心裡障礙真打算當狗?應該不會才對,不然他當初跟薑雲思分什麼手?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何況說歸說,曹成右還是相信河證宇是有底線的人,那位沒那麼卑劣。

新年一月,手機沒有接到一通來自薑雲思的電話,更沒有收到一條短信的曹成右一度思索,他要不要先聯係薑雲思。還想著是不是小姑娘膽子小,她確實膽子不大,搞不好真碰到了問題也不敢找他呢?電話差點就播出去了,後來又想,要不再等等。

這一等又是一個月。

二月了,河證宇活的好好的,即沒涼也沒瘋,至少曹成右沒在圈內聽到什麼奇怪的消息。他讓經紀人打聽了一下劇組的情況,那邊一切順利什麼問題都沒出,曹成右有點忍不住了。

二月十五號,曹成右終於主動打電話給薑雲思。電話還是打得通的,那邊接的也很快,專門選了大中午,她肯定醒了的時間。

電話接通,曹成右半開玩笑的抱怨,我不聯係你,你就跟我玩消失,一通短信都沒有,好歹發個新年快樂吧。接電話的薑雲思很無辜,所有給她發新年快樂的人她都回了,他沒有給她發,她就忘記回了。

是的,沒有任何特殊的理由,比如曹成右原以為小姑娘是對他不聯係他不高興才不發什麼的。很單純的就是,妹子忘記了,如同忘記任何一個沒有給她發新年快樂的普通人一樣,她忘記了。

電話溝通,看不到人也看不到表情,曹成右一時無法判斷她是真的忘記了呢,還是故意那麼說的。不過那都無所謂,電話都已經打了,聊這些不如聊重點,你拍攝怎麼樣了?

拍攝沒有怎麼樣,今天除夕,趕工再瘋狂的劇組除夕也是放假的。何況他們組沒有瘋狂趕工,拍攝計劃很順利沒有趕工的必要。組裡昨天就放假了,年假四天,初二再開工。

曹成右不關心他們劇組放幾天年假,他關心的是河正宇怎麼沒瘋,但他不能直接問薑雲思,問了也覺得她聽不懂,他問的是,“你跟河正宇合作的好不好?”

“好啊。”薑雲思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哥特彆厲害,還能帶我入戲呢。”

這可不是曹成右想聽到的答案,笑著問了句,“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他~”

“......呀。”

“那...你?”

“呀!”

薑雲思沉默了半秒,求生欲迅速上線,“你厲害,你厲害你厲害你厲害,你最厲害!”

“你連思考都不思考就是他厲害?”曹成右給氣笑了,“他怎麼個厲害法?”

求生欲已然上線的薑雲思不承認了,“你厲害~你比他厲害超多~超~~~~級多!”

一個字都不信的曹成右讓她說實話,還補充了一句,“你說你的,我不生氣。”

薑雲思又不傻,明明已經生氣了還說什麼不生氣。曹成右就哄著她講我真的不生氣,隻要你說實話。薑雲思不太信,但他好像真的想知道,那她就說了。

“哥能帶我,帶我入戲。”薑雲思給的理由特彆簡單,她本來就不會太多的大道理。

曹成右卻不接受這麼簡單的原因,“我不能帶你入戲嗎?”

“你也可以啊,但你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到這,曹成右原以為他聽不到真正的答案了,因為此前到了這個程度,小姑娘的回答通常就隻有,你們就是不一樣,我也不知道哪裡不一樣反正就不一樣,這妹子走直覺係的,隻會感覺但講不出來。讓曹成右意外的是,這次薑雲思很清晰的講,他和河證宇到底哪不一樣。

當過演技老師的曹成右確實可以帶薑雲思入戲,認真講起來能用表演感染薑雲思的人不止曹成右一樣,柳演奚也能做到,隻是沒曹成右那麼順暢。而河證宇的不一樣在於,他不當她的老師,不跟她說你得如何如何,這段戲要應該要怎麼樣巴拉巴拉。

河證宇是教過薑雲思表演的,在薑雲思壓根就沒入行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純小白的時候,他就教過她,彼時兩人還是男女朋友呢。就是因為教過,所以在河證宇的概念裡,薑雲思對表演即沒興趣,理解能力也一般。

既然這樣,河證宇就不去強求薑雲思理解角色,他讓角色去理解薑雲思。不對,是他按照薑雲思的理解方式,告訴她導演大概率會想要看到什麼樣的鏡頭,你隻要對鏡頭做出如下反應就可以。

不理解角色怎麼了,不理解就不理解,不用理解,我理解你就行。這就是溺愛孩子的家長,養出來的都是二等殘廢。

重點來了,河證宇不跟薑雲思講這個,這位去摧殘樸敘駿,再讓樸敘駿去帶薑雲思。哪怕他們三人就在一間會議室裡,河證宇也不會直接跟薑雲思說,你哪裡做的不對,而是不停的找樸敘駿的錯處。

被折騰的樸敘駿很會看眼色,就算他不會看,被折騰那麼多次也會了。每次他和薑雲思排戲被前輩喊停,他就先判斷自己哪出錯,要是自己沒錯,那就是薑雲思沒有接住戲。此時他就需要調整方向,再根據前輩的表情變化試探著教導薑雲思怎麼改變。

講真,一開始被當做‘替死鬼’的樸敘駿是很不耐煩的,可人家是前輩,再不耐煩也得認。可排著排著樸敘駿就突破了不耐煩而變成認真跟前輩溝通,因為他是能學到東西的。河證宇教導的很仔細就不說了,他站的角度是導演的角度,那是樸敘駿很難在彆人身上學到的經驗。

因此,哪怕作為‘替死鬼’很蛋疼,樸敘駿也不再反抗,而是順著前輩的意思帶著薑雲思走。這個做法也讓前輩投桃報李,讓樸敘駿學到更多,算起來,他是賺了的。

但這個做法薑雲思是不知道的,薑雲思知道的是,河證宇從來不跟她叨逼叨。

所有人都跟她叨叨過,曹成右也好,柳演奚也好,哪怕是呂珍玖都跟她叨叨過表演的問題,樸敘駿就更不用談。隻有河證宇不跟她叨叨,河證宇不止不跟她叨叨你表演如何不行,你得怎麼樣才行,那哥超厲害,他甚至能壓過導演。

他們要拍攝了,排戲排的再好,都隻是排練,實戰多少有些不同還是會出一些問題。

開機的第二天就出了問題,排練是不上妝的麼,拍攝要上妝。河證宇上的是老年妝,特彆逼真,他光是化妝就要比所有人早起五個小時,專門做造型。劇組專門請來的特殊化妝師很給力,給河證宇化的老年妝逼真到薑雲思很不適應,麵對河證宇超級陌生,感覺就是個陌生人。

那種陌生的感覺讓薑雲思沒辦法入戲,導演一聲‘卡’,妹子腰就彎下去一句‘對不起’含在嘴裡還沒說出口,就感覺被陌生的河爺爺拍了下肩膀。她轉而就聽到爺爺跟導演講,我們慢慢來,再排一遍,適應適應,排過再拍。

在薑雲思的認知裡,全場導演最大。可她極其詫異的發現,導演順著河證宇的。雖說她知道河證宇說得對,但片場不是導演最大嗎?導演聽河證宇的耶~

導演很配合河證宇,或者說兩人之間的溝通很平等。

想當初曹成右在劇組也算有話語權,但薑雲思還是能感覺到全場導演最大。這次不一樣,這次薑雲思能感覺到,組裡有兩個老大。即便河證宇出錯導演有時候也會開罵,但兩人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