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第十七章(1 / 2)

有了沅彬帶頭,他的那些兄弟們紛紛入場,林初夏搞了幾個月連個希望都看不到的項目,僅僅一個禮拜就有了製作公司。

公司不是沅彬說的showbox,而是薑東元幫忙牽線的N、E、W,這位是真的不輕易欠人情,欠了一定還的。也是因為他欠人情必還,在圈內的名聲一直都很不錯。

客串算什麼還人情呢,找到合適的製作公司才算麼。

之所以花了一個禮拜定製作公司,是項目突然有很多製作公司願意對接,林初夏從被無數公司拒絕到可以挑公司了。

這其中NEW的開放性最高,來對接的製作人表示他可以不插手這個項目,隨便林初夏拍。不過他們也不會給這個項目做更多的支援。林初夏有多少錢,他們辦多少事。

拿錢辦事的製作公司確實沒有一心為項目考慮的製作公司好,但一心為項目考慮的製作公司限製也多,類似於劇本都要他們審核才行。

兩相比較,林初夏願意掏錢請人做事,以前她揮舞鈔票都找不到要做事的人,這樣就已經很不錯了。

製作公司有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搞錢。

原本林初夏的打算是自己掏這筆錢,沅彬無敵反對,明顯是把錢扔水裡的事,他怎麼可能支持,本來這個項目他就不是很支持。林初夏就很想吐槽,那是她的錢,她想怎麼花不行,而且你們這幫人是不是欠我提成來著?

理財顧問要抽成,賺了錢的顧客跟她講彆想了沒你什麼事。

投資經理人幫顧客賺錢了是有分紅啊,但林初夏不是什麼投資經理人,她屬於幫了個忙而已。正經的投資經理另有人在,不論是沅彬還是李秉憲,都不可能隻聽林初夏的話就去光州圈地了,人家還是找了專業人士的,隻不過在專業人士給出意見的基礎上,再找林初夏問了一遍而已,抽成她怎麼抽,早就有人抽走了。

“合著李秉憲跟我講有紅包是忽悠我的?”林初夏有點不爽,道理是這個道理,她一開始也沒指望有分紅啊,這不是李秉憲自己講的麼。

沅彬斜眼看她,“我不是說了那是我們打賭,紅包隻是把你騙過去的方法,你還真信啊。”

“那你們現在又積極還什麼人情?”林初夏撇嘴,“找讓你們投資的人去還人情啊。”

專業人士的抽成都已經給了,兩邊是業務對接,哪來的人情可言。沅彬鄙視妹子明明知道大家看重的是她‘金口玉言’,都不想隻做一次性買賣,等著下一次的機會才套交情的,裝什麼傻啊!

輕‘哼’了一聲的林初夏無視那幫騙子們,還準備繼續糾纏自己出錢的事,隨即就接到有錢閨蜜的電話,閨蜜願意出錢。

金熙真願意出全部投資,她真心不缺錢,光她那張臉就比一部電影的製作費要高。但林初夏不可能全讓姐妹倒黴,跟金熙真商量一家一半,一人拿二十五億出來湊個五十億,現代劇又沒什麼需要弄特效的地方,五十億玩一個小成本電影足夠了。

製作公司有了,投資有了,下一部就是找導演。

按照南韓編導一體的製作方式,林初夏得先去跟孔枝泳道歉,之前拜托對方寫劇本要黃。孔枝泳倒是不在意,她還跟林初夏說,你放棄了也好,本子我就算寫出來也擔心你能不能找到團隊拍。

作家跟自覺違約想掏錢補償的女演員講,彆到處撒錢,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她要是在圈內多了個人傻錢多的名號,那她離破產也不遠了。

“你不用擔心我,劇本改成對我來說很簡單,現在沒辦法發行總有能出版的那天。”孔枝泳讓她不用覺得抱歉,“我還得多謝你幫我提供了寫作素材,隻希望有生之年,這本書我能發出去,那我們兩就都算成功了。”

跟作家道彆後的林初夏在工作室樓下呆坐許久,望著來來往往的小區居民們,不知道自己應該感慨這世上有錢真的能為所欲為,還是應該感歎,這世上終究是好人多。

總之,一切都很順利,直到開始挑導演。

導演很不好找,太有名的對方看不上這個項目,再有錢人家也不樂意,人家又不缺錢;一般般有名的吧,對項目的理解跟林初夏有出入,他們大部分都不認同女性禁止墮胎是件壞事,願意為錢妥協,但林初夏不願意掏這筆錢;完全沒名氣的呢,誰知道他們能拍出來什麼東西,林初夏也要挑的,她不是誰都行。

沅彬就吐槽她事多,“你都已經接受放棄針對律法本身而是打擦邊球了,怎麼就不能接受人家是拿錢創作?NEW也是拿錢辦事,我也沒看你反對。”虧他跟showbox那邊都商量好了,結果她選了薑東元?!

“那不是一回事。”林初夏讓他搞清楚,“公司管製作管發行,不管創作啊,創作必須有熱情才行,不然能創作什麼東西?我拍戲還要選個喜歡的角色,討厭的角色都不想拍,何況是導演呢?他們都不認同故事內核,劇本怎麼寫?”

導演挑了許久,沅彬看不慣她成天悶悶的,花了大力氣給她找了個導演來,真正有名的那種導演。興衝衝的跑去找林初夏,指著對方能崇拜他如此給力,結果那個死孩子找到導演了!

“誰?”

“李煥慶導演,知道嗎?”

沅彬思索片刻,“李煥慶....《那小子真帥》的導演?”看她點頭,笑臉耷拉下去,“宋承憲給你找的人?”兩人合作的《那小子真帥》。

看他表情不對,林初夏先點頭說是宋承憲介紹的沒錯,又問他,“這個導演不行?”

行不行的沅彬沒說,他反問她,“為什麼你覺得他行?”

因為對方拿著劇本大綱來的,大綱還很有意思。

大家都想跟林‘金口’套關係,沅彬都挑頭說要推進項目了,薑東元迅速把製作公司搞定,其他人當然也不能乾看著啊。宋承憲就出去找導演了,也沒有花什麼力氣,不過就是約了個局跟朋友們講,有個項目大概是什麼題材正在找導演,讓有興趣的人可以聯係他。

對題材有興趣的李煥慶就冒頭了,這位帶著劇本大綱來見資方是常規操作,反倒是資方約導演很少見。給錢的才是老板啊,拿錢做事的是打工人,打工人麵試不得帶著‘簡曆’啊。

李煥慶的大綱是這樣的,一對校園情侶即將畢業,女方實習的公司要求她提供健康報告,女孩子去體檢發現自己懷孕了。情侶們當時就麻爪了,女生懷孕就不會被聘用了,而要是直接結婚,男孩子還什麼都沒有呢,普通家庭出來的普通學生,還是小城市出來的。

在首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工作也很難找,實習期的工資本來就低,養活自己都困難再成家,拿什麼養孩子呢?

男孩子考慮現實問題,女孩子也不想生,她剛找到心儀的工作,不想回家做黃臉婆。

情侶們決定打胎,決定好了才發現打胎很複雜。

首先醫院就不好找,絕大部分醫院根本不做這樣的手術,好不容易找到願意做的吧,又有麻煩。理論上男朋友簽字女朋友就能墮胎,但這個是要記錄在檔案裡的,證明雙方自願跟醫院無關啊。

女方很不能接受,她要是有打胎記錄,那家公司還是不會要她啊。換句話說就是正規醫院不行,要去不那麼正規的醫院做。

整個故事就是圍繞著這對小情侶奔波在打胎路上碰到的一係列事件,本子根本不碰什麼國家禁止墮胎啥的,而是用戲謔的方式表達計生用品一定要買好的,不然就是後悔終生。

故事的起點就在男朋友隨手接了朋友給的保|險|套,比較妙的是,朋友是個基督徒,說保|險|套是在教會裡發的,按照基督教的教義,這就很諷刺了。

來求職的導演跟資方講,完成版的劇本裡會有很多類似於‘教會發保|險|套’這類隱晦的嘲諷,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當個樂子看也沒問題。導演不打算正麵剛法條,他想做的就是告訴姑娘們,天無絕人之路,總有方法解決的。

“我不知道您是否認同,光靠一部電影讓大家對所謂的女權有意識,不如靠一部電影給觀眾傳達,世界確實有很多不美好,但它不會隻有不美好的那一麵。”李煥慶希望投資人能理解他的創作理念,“我不想拍的太沉重,寧願多教給女孩子們一些可能違法但可行的墮胎方式,也比糾纏在我們撼動不了的法律上有用,您覺得呢?”

林初夏覺得,導演可以定了。

故事講完,導演就這麼定了。講故事的林初夏再次詢問沅彬,導演是不是哪裡不合適?沅彬沒接茬,直接開新話題,既然導演定了,那就要開始找演員了。

這次我一定能搶先一步!

“演員定了啊。”

“什麼?誰!”

林初夏覺得他怪怪的,剛想講名字就聽他說,“又是李秉憲?你跟他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

即薑東元、宋承憲之後又冒出來個李秉憲,這幫人怎麼那麼煩人!而且林初夏到底是誰朋友啊,一個沒看住就交友滿天下了!

“跟李秉憲有什麼關係?”林初夏沒聽懂,“是我合作過的一個新人,叫崔宇直,估計你不認識。”

確實不認識的沅彬皺眉問,“怎麼想起來定他的?”

再度開啟講故事模式的林初夏乾脆從頭說,省得他一驚一乍的。不止說了有兩個男演員都願意陪她賭一把之外,還說了項目有新資方進場。都說完,哥們表情更難看了,林初夏滿頭霧水,這家夥吃錯藥了?什麼臉!

故事聽到一半就已經很不爽,聽完了就更不爽的沅彬麵無表情的盯著她,“你因為我不願意合作就跟我玩失聯,碰上李準輯,你就擔心他要是參加項目會對他的發展不好,你可以啊林初夏,心夠偏的。”

林初夏還以為他在不爽什麼,聽完差點笑出來,“你好意思說我幼稚?你才幼稚吧。誰心不偏,你長正中間啊?”

居然承認了?沅彬火都起來了,“你還真敢認!”

“這又什麼不敢認的。”林初夏認的可乾脆了,“你什麼地位,高高在上,他呢?慘的都去兵役了。你們兩,你有抵抗風險的能力,真出了事,你頂多被罵唄,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啊。他有什麼?他有退役後搞不好得退圈的擔憂,拍了這個項目真的能退圈了。你們兩怎麼比?”

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的林初夏都不覺得這算是偏心,這要是偏心,“按照你的標準,我去找李秉憲要分紅乾嘛,應該找你要啊。”

“李秉憲也就是問了我個問題,還把我送進了《狼少年》的劇組,人家人情還了。你呢,你還給我啥了?就知道成天來騷擾我,還成天借我書不還,你都不算算你從我家拿走那麼多書哪一本還回來過,我有跟你計較嗎。我家都隻有你進來了,還跟我嘰歪什麼雙標。”

林初夏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把她家當免費書店了,時不時就摸走一本書,說是借,從來沒還過,買書不要錢啊!

“你家隻有我進來過?”沅彬忍不住翹起嘴角,勉強往下壓,“那你也不能因為我比李準輯厲害就欺負我啊~”

“重點是書,你書什麼時候還!”林初夏又好氣又好笑,“我不是隻找了你,我找了所有人,你拒絕了我不是也沒說什麼。責任跟義務等同朋友,強者要背負更多,弱者需要被照顧,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計較這些乾嘛。”

林初夏看他愣住,手一伸,“還書!”

因為‘天經地義’愣神的沅彬反射性拍開她的爪子,“沒看完呢!”

好懸沒翻白眼的林初夏忍住沒懟他,你都要借走一個書架了,就你這個看書的速度,一輩子也看不完!

林家書店沒有書架,林家書店倒是多了不少本來沒有的東西。

比如冰箱裡的燒酒,林初夏很嫌棄燒酒口味很糟糕,冰箱裡就有多了水果味的起泡酒。跟酒搭配的是一次性瓦斯爐和各種在家烤肉的小物件,那是沅彬有次跑來待到飯點,想吃烤肉又不想出門呼叫助理買了食材和器具送來烤肉,肉吃完了,餐具和酒就留下了。

比如三個玻璃煙灰缸和一條煙以及一板打火機。煙灰缸是沅彬滿屋子找煙灰缸實在太煩,煩一次就買個煙灰缸帶上門,帶了三個,有一個固定放在窗台上,他就不再買了。煙不談,屬於‘糧食’儲備;打火機一板五十個,跟煙灰缸一樣找太煩了,乾脆買一板,用完隨便放,天生有一板呢。

比如太陽花圖案的超大地毯,大的能占據半個客廳。林家書店到處都是書,桌椅上有,沙發上也有,書店的主人隨便往地板上一坐就能看書,看完也隨手放,等打掃衛生了就成了大問題。

有次沅彬來,看到林初夏拿著墩布跪在地上擦地板,被震驚到。這姑娘的臉真不適合乾這種事,關鍵是你都那麼有錢了,叫個家政不行嗎?林初夏懶得麻煩,擦個地麼,搞那麼誇張乾嘛,打掃衛生也就是隨手就乾了啊。她家就是書多看著亂,但是不臟好不好,她又不是邋遢的類型。

為此沅彬弄來了地毯,打掃衛生也可以拿著吸塵器站著乾,彆跪,你不適合,你連彎腰都不太適合,就適合挺直背脊做事。哪怕是隨便往哪一坐,捧著書看都是背脊挺直的,你跟家務活這個詞不匹配。

地毯是兩人一起選的,這玩意兒屬於大件了,到底是彆人家,沅彬不能隨便就弄個地毯來再說我送你什麼的,就拿了家居雜誌問林初夏喜歡什麼地毯,說要送她。

林初夏還蠻意外的,這家夥不是摳門的人設嗎?送地毯?送唄,她想要向日葵~

向日葵地毯進了門的當天,沅彬有了林初夏家的密碼。當時林初夏有事,沅彬又經常往她家跑,就乾脆把密碼告訴他,讓他自己進去弄。

如今他們就坐在地毯上,林初夏準準的坐在向日葵的花苞裡,橘黃色的花葉上放著瓦斯爐正在烤肉。拿著烤肉夾的沅彬坐在綠葉上,另一隻手夾著煙,手邊就是他買來的煙灰缸。

關於沒有人的心長在正中央,大家心都偏的話題到此為止,沅彬心情頗好的想忽悠林初夏裝個洗碗機。

林初夏不太樂意,她不怎麼做飯,基本都是外賣,偶爾做一下也就是煮個粥弄個泡麵,碗隨手就洗了。多個洗碗機沒事,找工人進門折騰櫥櫃,弄好後她還要重新收拾。嫌煩,就不想買。

“你又不是沒助理,讓她做啊。”沅彬很有藝人的自覺,“你出去晃一圈,回來助理都能幫你弄好。”

“你把助理形容的像保姆。”林初夏用生菜包了個肉,看他手都占著沒空,胳膊就伸過去,等他吃了再給自己包,“我用不上洗碗機,難得才做一次飯。”

“我用得上。”沅彬拿著烤肉夾在桌上劃拉,含著肉說話含含糊糊的,“這些都要我洗!”他非常需要洗碗機!非常!

林初夏就樂,“我說出去吃,你非得叫助理把肉送到家裡來,自己作的死自己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