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金柔嘉VS河證宇(1 / 2)

疫情, 整個娛樂圈都屬於半停工狀態,金柔嘉則是完全停工。她手上那部關於樸女士的人物傳記類紀錄片原本都準備上了, 好死不死趕上疫情,電影院都封了更彆談什麼電影上映,項目無限期延後,這屬於‘天災’人力不可為,就隻能等。

等待的過程讓金柔嘉閒的都要在家裡長蘑菇了,河證宇打電話問她有沒有興趣露營。還說什麼露營最近超級火, 一堆綜藝都是帶著嘉賓去露營,以及他們很多人一起去露營。

金柔嘉問了都有誰誰誰後,秉持著與其在家長蘑菇不如出去玩的想法答應要去, 接著就被河證宇拉進露營群裡。進群發現就兩個導演,一個她還有一個是《與神同行》的導演金容華, 其他都是演員。

女導演就找男導演私聊,詢問為啥就我們兩個導演,群裡二十二個人呢,我兩的存在是否有點突兀。男導演說一開始隻有他一個導演的時候他也覺得很突兀, 關鍵是這個局是他組起來的, 原本隻想召喚《與神同行》的小團隊一起去來著。誰知一個拉一個, 拉成了個大團隊。

金容華鼓搗金柔嘉說是反正都已經那麼多人了不在乎再多幾個,叫她呼叫幾個導演來,說是自己也會叫人。金柔嘉就把聊天記錄截圖群發給一幫由於半個產業停工而無聊的導演們, 響應者眾。

響應者太多,二十來人的群眼看要破百,金容華一個電話打給金柔嘉,問她搞啥。金柔嘉也沒想到有那麼多參與者,這好像突破了疫情期間不要聚眾的要求(二十二個人已經很多了!)就很光棍的在群裡發要求。

想來可以, 自備核算檢測報告,有報告就能來,沒有的都閃開。

奉駿昊第一個打電話給她,“去露營還要帶健康報告?”

“乾嘛,我怕死不行嗎。”金柔嘉衝他樂,“你不怕死啊,群裡一百多號人了,這要是有一個有問題,我們全栽。”

“那就我們自己玩不也行麼。”奉駿昊表示,“我帶上老婆孩子,你把你老師和師母帶著,我們玩我們的。”

金柔嘉想了想,好像也行,不過,“就算隻有我們你也要去做核酸,我會叫上老師一起做核算的,大家安全。”

“你也是不嫌麻煩。”

“比起麻煩我更想保命。”

很關注生命健康的金柔嘉挨個打電話,這電話一打,上百號人的群瞬間就多了個小分隊。分群裡也有小五十號人,這波都是自動變更團隊要跟金柔嘉他們一起的,本來就是她約的人麼。

知道有分組之後的金容華表示他要加入這個導演群,那個演員群就讓演員們去玩吧。作為演員群裡的一員,也是最開始邀請金柔嘉進群的河證宇不樂意了,我帶你進群結果你拋下我自己組了群?

莫名被‘攻擊’的金柔嘉就說,“那你進我們的群啊,你又不止是演員,不也是導演協會的麼,來唄。”

繞來繞去的一個群繞到最後還是小一百多人,不過這次以導演為主,演員也有相對比較少而且都是走出去能製霸一方的忠武路王者,類似於三駕馬車拖家帶口的全到了。

一百多號人組什麼露營就不方便了,直接約在當初金柔嘉拍《那個男人來自地球》的濟州島彆墅裡,她當初買的是個山頭,山上有一棟用來閉關的房子還有一個搭出來拍攝用的房子也沒拆。

這麼多人兩棟房子住是住不下,但燒烤玩樂,帶著帳篷偽裝一把集體露營也是沒問題的,山頭夠大啊。

春末夏初,清晨的天氣還有點冷,提前一天飛過來的金柔嘉跟助理確定一些準備的工作,具體的東西都是酒店的人負責,助理查缺補漏,她主要是簽單給錢。

河證宇也是提前一天過來,不過他是中午到,他到的時候李倉東跟夫人已經過來了。他們跟金柔嘉正在商量吃什麼,河證宇帶了帝王蟹來正好加餐,中午吃螃蟹,再煮個湯搭幾個小菜就行了。

有酒店的廚師提前一天過來備餐,四人就在屋外臨時運過來的花園桌椅邊坐著等吃就行。河證宇來之前還好奇金柔嘉怎麼想起來把活動地點放在她的地盤,據他了解金柔嘉不是個喜歡麻煩的。

金柔嘉確實對組局人這個身份興趣缺缺,這不是群發的短信讓大家都默認組局的人是她,那她不能先約了人家再說組局的不是我。何況後來組局的人確實變成了她,反正她隻要給錢就行,剩下的有專業人士解決也就無所謂了。

至於為什麼選在自己的地盤,因為方便啊。

一張桌子三位電影人,還以為一位電影人的家屬,話題聊的自然就是最近頗為蕭條的電影市場。影院封場,片場也大部分都停工,圈子裡有名氣的那些還好,底層的從業者就慘了,很多人直接被迫轉行。

李倉東講丁正勳(知名攝像導演)的工作室去年新進的一批實習生,現在全是發著底薪白養,底薪說實話也不高最多達到了國家標準。

他們這行是開工才有飯吃,不開工白養養不了那麼多人,但他又不能全開了,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工,等有工開再招人也未必來的急。

正說著這個,丁正勳已經帶著妻女到了,他不是提前到金柔嘉這邊來,是他本來在濟州島就有房子,先來這邊的房子再來找金柔嘉一起吃個飯。

丁正勳的到來也帶來的圈內的一個新操作,很多一流的幕後團隊開始下沉,跟持續開工不管刮風下雨都不停工的電視劇和綜藝劇組談合作。合約是開不了電影那麼高的價錢,但可以簽項目分工,好歹先活下去再能談以後。

說起這個丁正勳就想吐槽以金柔嘉為代表的一幫大導,讓他們跟電視劇的人學學,人家那才叫敬業呢,哪像他們說停工就停工。他們一停工多少人都被掐住了脖子,一家老小都快養不起了。

金柔嘉就很無辜,她本來就沒在拍攝啊,疫情不疫情的她都沒在拍攝。無辜的金柔嘉還沒開口為自己辯解,河證宇先開口說她從兩年前就在籌備樸女士的傳記,去年年末剛結束,哪來的時間拍攝。

這話剛講完桌子上的視線就集中到了他身上,看河證宇有一瞬間茫然,隨即就懂了,默默的收回了已經過了‘海帶湯鍋’一半的蟹腿肉,放回自己嘴裡。

正等著吃肉的金柔嘉眼睜睜看著肉沒了,抬頭環視一圈,悶笑一聲,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假模假樣的按了按嘴角。

“我吃完了,去走走消食。”金柔嘉邊起身邊看河證宇,“你吃好沒?”

含著蟹腿肉的河證宇默默跟著站起來,衝長輩們點點頭示意了一下,落後金柔嘉一步去‘消食’了。

女士們相互看看,各自再看自家老公。李倉東勺了口海帶湯吸溜,漫不經心的開口,“彆問我,我不知道。”

丁正勳讓他彆裝,“你不知道誰知道。”

李夫人上手給了他一下,“快點說!”

李倉東沒什麼好說的,“我真不知道,柔嘉是不是喜歡男人還不一定呢。”

“金PD喜歡女孩子嗎?”丁夫人很驚訝。

丁正勳也楞了,“她喜歡女的?”

舉起勺子的李倉東讓他們聽一下重點,“我說的是我不知道,不是說她喜歡女的。”

聽到了重點的李老太太沒那麼開放,接受程度有限,“還是喜歡男孩子比較好吧,河證宇好像挺不錯的。”

“兩情相悅才叫不錯,剃頭挑子一頭熱有什麼用。”李倉東在這方麵看的很開,“隨便她唄,她高興喜歡誰就喜歡誰啊。”

作為絕對的異性戀,金柔嘉倒是沒想到因為自己長時間專注事業而讓老師懷疑自己性向,也很意外河證宇的‘堅持’。

河證宇‘堅持’很長時間了,金柔嘉是不清楚這位具體是什麼時候‘喜歡’她的,她知道的是,距離這位在馬路邊隨口的一句‘喜歡’已經過去了三年。

三年裡河證宇沒有做任何追求的行動,連跟追求擦邊的行動他都沒乾過,他就是跟以往一樣,站在朋友的位置上一步都不往前走。

人家一句‘喜歡’說的很淡然,仿佛就是我喜歡你就告訴你一聲,你要是給回應我們就皆大歡喜,不給也就不給了。那不準備給回應的金柔嘉也就沒在意這件事,都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隻因為一點好感就非得如何嗎?

沒必要。

河證宇的一聲‘喜歡’沒有給兩人的關係帶來任何實質上的轉變,朋友就還是朋友,還是有事沒事約個飯,聊聊拍攝,聊聊日常,偶爾也會聊一些奇葩事件。

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河證宇的手機被黑客入侵了,對方準備用他手機裡的信息勒索他。這件事本來跟金柔嘉的關係也就是朋友出了點小麻煩,但那個出小麻煩的朋友說,可能會牽連到你。

“我?”金柔嘉伸懶腰的動作頓住,慢悠悠放下胳膊,“你手機裡有我的什麼黑料嗎?”腦袋飛速旋轉,她乾過什麼值得用‘贖金’買的黑料?沒有吧?

彼時金柔嘉還在忙樸女士的剪輯,河證宇帶著披薩去探班順便告訴她這個‘噩耗’。

說黑料麼肯定是沒有,有的是.....

“我給你剪過一個視頻。”河證宇叼著披薩吃的可專心的,嘴裡被披薩塞的鼓鼓囊囊的,導致說話很含糊,仿佛很隨意的在說一個更隨意,隨意到都不值一提的小事,“私下拍的。”

埋頭苦吃披薩的河先生一點都沒有成熟男人的淡定,更像個青澀的大男孩,送出一份背地裡做的很用心,表麵上就裝作是路邊撿來的禮物的傻子。

他的視線往桌邊的手機飄,金柔嘉的視線也跟著飄過去,試探著伸出手要拿,掌心懸在手機上又頓住了,看向他,傻子連忙往嘴裡塞了一大口披薩,差點被噎死。

金柔嘉咬著腮幫子才沒笑出來,有心吐槽這都不像你了,裝什麼羞澀小男生,但他這個小清純的樣,倒是讓她對手機裡的視頻好奇起來。

手機拿起,先對著噎到了隻喝水的主人,讓倉鼠給手機刷臉。蘋果意外的靠譜,刷個雙頰鼓鼓的倉鼠都能解鎖。

解鎖後金柔嘉先看到的是四排獎杯,一排至少七座獎杯的四排獎杯背景圖。她本以為那是河證宇自己的獎杯,這位人到中年才混出頭的影帝自從刷到第一座獎杯開始,之後就是一路刷獎,各種有的沒的獎杯加起來遠不止這四排。

誤以為是影帝自我炫耀的背景圖金柔嘉根本沒在意,就問手機主人他把視頻保存在哪。咽下去一半食物從雙邊倉鼠變單邊倉鼠的人指著個搖椅的圖標,金柔嘉反過來一看,標記是‘河馬搖椅’,微楞片刻點進去。

這是個收藏夾,裡麵視頻不少,但跟文件標記一樣叫‘河馬搖椅’的視頻就一個,排在第一排第一個的那一個,金柔嘉直接點開。

視頻做成了一個微電影的形式,開頭是老式膠片電影的開頭,特地調了泛黃的色調,以默劇大師卓彆林最喜歡的音樂做背景音墊底,片名伴隨著音樂在屏幕上浮現。

《搖椅小姐》

搖椅小姐坐在搖椅上來回晃,是定個照片做成的定個動畫效果,金柔嘉看到那些照片組成的畫麵想起來,她對‘河馬先生’家的搖椅肖想了好幾次,每次去他家就霸占那個搖椅。

河證宇好像是給她拍照了,好像又沒有,她記不清了。但這個畫麵能出來,就代表河證宇有給她拍照,她隻是記不清了。

搖椅小姐在搖椅上搖啊搖,搖到了片場跟金惠繡不知道在聊什麼,揮舞著劇本的比劃著,表情很嚴肅。邊上浮現字幕,工作狀態的搖椅小姐很不好惹,要小心對待。

金柔嘉想不起來她當時在跟金惠繡講什麼了,既然是在片場,既然她手裡拿著劇本應該就是在聊拍攝。至於字幕裡的不好惹,她拍攝的時候是挺不好惹的。

片場的搖椅小姐不好惹,私下不小心吃到一個青陽辣椒眼睛都瞪大了的搖椅小姐可萌。圓滾滾的眼睛,微張的嘴,滿臉寫著震驚,邊上還有大笑到差點摔下椅子抓住桌邊穩住身形的丁正勳。

這個金柔嘉記得,她在排《瞞天過海》的時候跟丁正勳因為無人機受潮的事鬨過一場,那個小老頭心眼小的不行,回國後有次吃飯,偷摸包了個有青陽辣椒的包肉讓不知情的韓孝周喂給她。

那次給她辣的簡直懷疑人生,韓孝周都慌了,連聲道歉,金柔嘉現在想起來還對小老頭的小心眼報以鄙視。

字幕慢慢浮現,搖椅小姐不太能吃辣。

金柔嘉說不好自己是能吃辣還是不能,口味上麵她還是很開放的,主要是對口腹之欲沒那麼執著。她的標準是好吃就行,辣不辣的隻要不是太誇張,她一般都能接受。

不太能吃辣的搖椅小姐坐在黑漆漆的剪輯房裡盯著屏幕,屋內黑的都看不清人,拍照的人拍到的是被熒幕的藍光反映的側臉,有些虛焦。

金柔嘉基本能肯定這張是偷拍,否則河證宇敢在她剪輯的時候拍她會被她懟死。但她還蠻意外偷拍出來的效果很好,構圖很漂亮,虛焦的效果襯托的畫中人美的都不真實。

字幕也這麼想,字幕浮現,上帝太鐘愛搖椅小姐,給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最好的搖椅小姐也不是沒有缺點,她又騎在搖椅上衝著鏡頭指指點點,字幕浮現搖椅小姐‘胡攪蠻纏’的想要一個搖椅。

再之後是搖椅工匠製作搖椅的過程,也是金柔嘉不曾了解過的搖椅製作過程。

那個過程裡有河證宇給她發的一排色卡,問她喜歡什麼配色,說自己買了新房子打算裝修問她意見。看視頻的金柔嘉不記得這一段了,視頻裡的搖椅小姐選了天空藍,說是小清新。

看視頻的金柔嘉能肯定自己回他的時候不是在開玩笑,就是手上有事隨便說的一個。她當然不討厭天空藍,但家裡用天空藍做主色調也不會太喜歡,她寧願刷白牆再用軟裝去搭。

拍視頻的搖椅工匠顯然也是這麼想,在字幕上吐槽搖椅小姐的敷衍,但他給搖椅搭色卡的時候,還是以藍色做主基調,雖然不是天空藍就是了,但也是墨藍色,多少都是藍色麼。

以墨藍色為主基調的搖椅從各種零部件一點點拚起來,搖椅小姐的喜好也逐漸顯現。她喜歡吃一係列脆口的水果,諸如桃子喜歡吃脆桃,水蜜桃的那種她寧願榨汁也不要啃,覺得蔫不拉幾的不舒服。

搖椅小姐對一些列稀奇古怪的東西都願意嘗試,但喜好非常分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像是實景的鬼屋遊戲她就極其討厭,但她倒是不會排斥鬼片,搞的拍攝的人也不知道她是膽子小還是膽子大。

看視頻的金柔嘉可以告訴添加字幕的人,她膽子一般,不算大。不怕鬼片是因為她很了解鬼片的拍攝過程,拍的再恐怖的鬼片,她在看的時候都能代入導演的立場,完全沒在拍的。

實景鬼屋就沒招了,誰知道工作人員從哪竄出來,金柔嘉老覺得對方從哪都能竄出來嚇她一跳,她真的會慫。

搖椅小姐的搖椅成型了,就差最後的拋光打磨,拍攝的人總算出現在了鏡頭前,在河馬耳朵的皮料內側寫上了名字,左邊是金柔嘉右邊是河證宇,然後給耳朵做褶皺。

拍攝視頻的工匠把河馬的耳朵做的特彆精致,精致到用褶皺藏起了那兩個名字,還在耳朵外麵黏毛絨想要讓耳朵更真實,也讓耳朵裡的字藏的更深。深到如果沒人把耳朵拆開,幾乎就不可能發現。

做視頻的導演拍了一整個河馬的製作過程,做好了河馬搖椅的工匠卻很苦惱。

【我要如何把它連同我的心一起送給你,我的搖椅小姐。】

音樂停下,字幕也消失,手機黑屏。

金柔嘉把手機反扣在桌上,拖著下巴看著自己一個人吃了兩人份的披薩還在努力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裡的家夥。

這個人真的......

“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