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再次回到廣州。離開時,阿元阿寶還是圓滾滾的糯米團子,現在身高躥了一大截,褪去了嬰兒肥,清秀挺拔,就像是抽條的小樹芽。
行人裡心情最新奇的當屬莊秋誼,她前一次來廣州才十五歲,一走五年,五年的時間,這座城市有了不小的變化。
莊秋誼望著掛在牆壁上的巨型廣告牌,上麵是一個手托精油的漂亮女人。
如今精油大行其道,一些貴婦人喜歡稀釋之後噴在手套衣服上,香味持久不散,美名其曰香衣。
車停在育才巷的小洋房前。這座洋房還是前年霍雲芝給阿漁的報酬之一,離開前,阿漁請了人照料。
早幾天得到消息的傭人已經把家裡上上下下收拾一遍,客廳裡的茶幾上還插了一束鮮花。
參觀著新居的莊秋誼捂著胸口,表情誇張。“姐,你真有錢。”
“知識就是財富,好好讀書,以後你也能掙到錢。"阿漁笑著回了一句。
莊秋誼摸摸臉,她覺得,像她姐這麼有錢,難度有點大。她姐小時候就聰明,學什麼東西都快。那些數學、化學、生物書籍看得她頭大,可在她姐麵前,小菜一碟。
不過,醫生也很掙錢的,等她畢業出來做個醫生,她也能掙錢了,起碼能養活自己。
修整了一日,阿漁去找霍雲芝。這次回廣州主要工作之一是為了滌綸纖維。這種麵料有類似絲綢外觀、光澤和手感,抗皺性和保形性優越,可大批量規模化生產,價格上比真絲便宜三分之二。
阿漁提供的技術,實際生產中遇到了麻煩,霍家的團隊無法解決,便把阿漁請了過來。
阿漁去車間看了看,解決了問題。
霍雲芝笑盈盈道:“就知道你出馬準能解決。
阿漁笑笑。
霍雲芝知道她話少,不以為意,邀請她參觀工廠。
阿漁欣然應允
霍雲芝在西郊圈了一塊地建了一個工業園,精油純露口紅等等工廠全在裡麵,大量的工人聚集,盤活了附近一帶。
路走下來,阿漁發現工人以女工居多,並且有數量不少的身體有殘缺的工人。多看幾個人阿漁便發現,這些傷是戰場上遺留下來的,這些殘疾人士應該是因傷退伍的兵。
這些人看向霍雲芝的目光,感激又恭敬,不純粹是對老板的那種,更像是恩人。
阿漁笑說了一句:“你很得人心嘛。”
霍雲芝的助理便說:"二小姐薪水開的高,從來不拖欠,每天還管一頓飯,誰不當二小姐活菩薩。”一臉的與有榮焉,不隻廣州城,周邊不少人都以進二小姐的工廠做工為榮。
霍雲芝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們乾活我發薪水,天經地義。
阿漁喜歡這樣的天經地義,一定程度上來說,自己也是給霍雲芝打工的,她出技術,霍雲芝給錢給人,霍雲芝是個好老
觀察了近兩年,阿漁認為霍家值得深層次合作。
兩人一起吃了一頓飯,阿漁才回家。
後腳,周曉峰也回來了,他出去轉了一圈,打聽了下現在的局勢。
把兩個糖葫蘆遞給阿元阿寶,周曉峰說著自己聽來的消息
“霍家仁義,各地的工廠優先收容因傷退伍大兵和大兵家
“人人都想進霍家的工廠,不過二小姐更喜歡招收女工。
霍家勢頭當紅,都說福建已經是霍家囊中之物了。
誒呦,這就四個省了,了不得哩。”手裡端著一盤水靈靈的西瓜過來的周嬸正好聽到這一句,嘖了一聲。
阿漁走到沙發前坐下,福建李錫林橫征暴斂,下麵民兵嘩變,福建內亂,左右鄰居趁虛而入,霍家獨占鼇頭。
霍家的發展已經和前世迥然不同,前世霍家內亂,霍崢和霍嶸分庭抗禮,霍家在走下坡路,這一世,霍家蒸蒸日上。
實力雄厚,人品也過得去,暗中觀察數日,阿漁已經有了決斷。
“今天早上有喜鵲落在我窗前的香樟樹上,我覺得肯定有喜事來。"霍雲芝笑盈盈看著阿漁。
阿漁輕輕一挑眉:“你的直覺向來很準
抱著胳膊的霍雲芝摩了摩下巴:"“就說嘛,肯定是有好事。
阿漁敲了敲桌子上的兩個玻璃箱,箱內各有五隻小白鼠,區彆是一隻箱子裡麵的老鼠是活的,另一隻是死的。
一進阿漁的小實驗室霍雲芝便留意到,她知道像他們這些技術人員經常做一些實驗,所以並沒有多想,但是莊秋語特意讓她看。
仔細地看了又看,霍雲芝看不出一朵花來,虛心求教。
阿漁:“我給這十隻小白鼠注射了化膿性鏈球菌。”
霍雲芝茫然,化膿性鏈球菌是什麼東西。
阿漁摸了下鼻子,忘了霍雲芝學的是商科。
顧名思義,化膿性鏈球菌主要會引發化膿性炎症,還有猩紅熱、丹毒、敗血症、腦膜炎等等疾病。
霍雲芝神色慢慢變了,視線鎖在還活著的那五隻小白鼠身
見狀,阿漁便知道霍雲芝抓住了重點,她慣來是個聰明的女人,不然也不能掌握霍家的半個錢袋子。
阿漁接著道:“五個小時內,這幾隻小白鼠陸續感染死亡但是,"拍了拍裝著健康小白鼠的玻璃箱:“這幾隻注射了青黴素的小白鼠活了下來,一隻都沒有死。
“在港城我已經實驗很多次,不隻鏈球菌,白喉杄菌,結核菌都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