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冷麵阮晉崤,一個礙眼章靜妙,趙曜沒多留:“安平,記得本殿剛剛與你說得話,本殿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阮晉崤眼眸微利,從頭到尾他就注視著妹妹,趙曜剛走,阮晉崤就抬起了她放的不自然的手。
“怎麼了?”
阮晉崤克製著情緒,聲音微啞。
阮沁陽的手擦破了皮,掌心直接有一塊皮臟兮兮的掛在手上,雖然沒流多少血,但看著就疼。
傷口因為沒清洗看著烏黑。
為了不讓趙曜看見,沁陽自己也沒看傷口,此時看到就覺得疼得慌。
“這是怎麼了?”
章靜妙驚呼,“沁陽摔了?”
阮沁陽點頭,比起疼更在意奇怪的章靜妙,她不過與她見了幾麵,她就叫上她沁陽了。
見章靜妙打量傷口,阮沁陽想收回手,但扯了扯,阮晉崤卻抓著沒放。
阮沁陽不解地看了阮晉崤一眼,他倒像是回了神,拉著她去清洗傷口。
宮人盛了乾淨的水,阮沁陽看了看傷口,又看了看水:“要不然直接擦藥彆洗了。”
阮晉崤沒理,用帕子沾了水擦拭阮沁陽的傷口,章靜妙在一旁安安靜靜,隻是看到阮晉崤從懷裡拿出的帕子明顯是女人使用,怔了下。
破皮的傷口粘了灰不洗不成,不過被水碰一下,阮沁陽就抖一下。
手無力的搭在阮晉崤的手上,跟趙曜走在一起,就是疼她也忍得住,但是到阮晉崤這裡,沒那麼疼她也想表現的更疼。
不過她低眸瞧見了阮晉崤額下的汗珠,還是把疼忍了回去。
明明是她受傷,阮晉崤卻神色隱忍,仿佛她身上的痛苦都教他受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阮大人,知曉他是來接沁陽你,想著與沁陽約著下次再見,我就跟著過來……”似乎覺得自己太過冒失,章靜妙不好意思的輕笑,“還是下次再見?”
阮沁陽的手已經包紮好了,聞言點頭,朝章靜妙道了再見。
今日時候不對,等到下次有機會再試探章靜妙。
阮沁陽想著,手腕一緊,阮沁陽還以為阮晉崤是拉著她去追章靜妙,沒幾步她就被阮晉崤塞進了馬車。
青葵與海棠見著阮晉崤進了馬車,猶豫了下就沒跟上,姑娘受了那麼大委屈,一定要得跟大爺撒撒嬌。
章靜妙上轎子掀簾子看了眼,眉頭攏了攏,阮晉崤與阮沁陽的關係也太好了,難不成是兩人已經知道了沒有血緣關係?
可要是這般,阮沁陽又去招惹臨鶴做什麼?
被拉上馬車,阮沁陽知道阮晉崤是想問什麼,剛要開口,懷裡一重:“大哥……”
原本坐在她麵前的阮晉崤低頭抱住了她,手臂摟著她的腰,頭埋在她的肩上。
“沁陽,是不是很疼……”
阮晉崤啞著聲,阮沁陽想到他為她擦拭傷口,頭上溢的汗珠,張著手沒推開他。
“包紮了就不疼了。”
感覺到阮晉崤抱著她腰的手臂越來越緊,阮沁陽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咳了咳:“哥哥,你再抱緊點,我大約真的要很疼了。”
阮晉崤猛地鬆手,漆黑的眸子盯著阮沁陽,看了半晌,又抱了上來。
“沁陽……”
沙啞的聲線要是男人味少一點,阮沁陽大概就會繼續讓他抱下去。
可惜他們兩個現在誰都不是孩子,抱來抱去太過奇怪。
阮沁陽用沒受傷的手嫌棄地推開了他,玩笑道:“疼得是我,受傷得是我,怎麼成了大哥難受求安慰。”
離開了妹妹香軟的懷抱,阮晉崤心頭被填滿的那塊又空了出來。
“誰傷了你?”
阮晉崤語氣淡淡,不急不緩,但阮沁陽能感覺到他壓抑的怒氣。
阮沁陽怕他提槍闖皇宮,搖頭:“回去再說。”
阮晉崤掀簾叫走,阮沁陽攔住了:“得等媏姐姐。”
感覺到阮晉崤身上的氣場又陰沉了一個度,阮沁陽原本心裡都是怒氣,此刻好了不少,不得不說在受了委屈之後,有家人那麼重視關懷的感覺實在太好。
“媏姐姐今日幫了我,哥哥記得代我跟她道謝。”
“嗯……”替妹妹給人道謝是理所當然,阮晉崤應了聲,頓了頓,“沁陽,我不喜她。”
對著妹妹清亮的水眸,阮晉崤認真道:“我知道父親的意思,也明白你與棲霞縣主關係不錯,但我對她無意。”
“哦。”
阮晉崤既然都那麼明確表示了,那就沒法子了。
“除去她,其他姑娘我也無意,婚事上沁陽你不必為我費心,我照顧好你就足夠。”
後頭一句阮晉崤低了聲,看著沁陽的眸子格外沉黑深邃,可惜沁陽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就留意了阮晉崤說他對姑娘都無意。
阮沁陽眨眼:“哥哥對姑娘無意,可是要為我找個男嫂子?”
難不成她穿得不是言情,而是被掰彎的耽美。
阮晉崤:“……”
靜默時刻,阮晉崤俯身又抱了抱她,濃到不開的墨眸,眷戀地看著妹妹白皙的頸子。
“怎會是男人,沁陽忘了大佛寺的師傅說我有子有女。”
說完,阮晉崤沒多在這個話題上停留,捧著阮沁陽受傷的手吹了吹:“疼的話大哥給你把疼吹走。”
見阮晉崤捧著她的手認真吹氣,阮沁陽不知道該說他童心未泯,還是自己表現太幼稚,被他當做了小孩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