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說好,若是東太後出死招,攔了握住她把柄,連同她與皇後一起對付。
可阮晉崤卻提早備好了麻藥,收買了東太後身邊的人,羞辱了東太後,後頭再給茶具上加上□□,用手段坐實了這件事情。
事情的完成程度比預先的好,但這手段和計劃,卻比他想的要激烈。
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的許多事都是這般,阮晉崤就像是個聰明又殘忍的獵手,能給他出乎意料的“獵物”,但其中手段卻讓他忍不住愣神。
“手段激烈那也是因為陛下你心狠,人好好的你往沙場上送,讓他在沙場上建功立業,陛下你對自己的親骨肉狠心成這樣,怎麼又嫌他手段激烈了。”
明帝總說阮晉崤模樣像清雅,但是她看來更像是她這個兒子。
“你們父子倆性情差不多,隻是你壓抑的久了,你討厭他就是討厭自己!”
西太後下了定論,不願再跟兒子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聊得再明白,碰到結又會回到原位。“哀家都還活著,你難不成要先走了,年歲長著呢,適不適合為帝以後再說,你又不是沒有其他兒子……一碼歸一碼,皇後的事是你讓他做得差事,陛下就不該打他。”
“母後說得是,兒臣這就解了他的禁足,與他好好說說。”若是他是因為清雅踩皇後,他說什麼都不該打他。
“算了,你這慈父心晚點再來,前腳做錯,後腳抱歉,能有什麼用,還是得能安慰崤兒的人去才行。”
“母後的意思是?”
西太後站起來錘了錘腰:“可憐哀家這把老骨頭,說通了陛下,還要再去為孫兒奔波。”
阮晉崤這時哪會想見到明帝這張老臉,隻會想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心疼自己。
*
阮晉崤的心上人此時打了個噴嚏,瞧著偷偷摸摸看了她好幾眼的硯哥兒:“怎麼了?難不成突然迷上了二姐?”
阮沁陽橫眼,眼波悠悠,不是刻意,也自然流露出教人移不開視線的嬌媚。
硯哥兒連連搖頭,視線回到他擺的棋上。
他心亂時喜歡下棋靜心,但是今天這棋他下得一團亂,黑白兩色棋子交錯各占半邊河山,幸好二姐不怎麼愛對弈,要不然看懂他這棋局,就知道他已經亂擺許多顆了。
“這是怎麼了?就嫌棄起二姐了?”
阮沁陽看硯哥兒低頭把棋子清到棋簍,總覺得他態度怪怪的。
“不是嫌棄,隻是在思考棋局。”
“真的?”
硯哥兒還沒回,海棠端著點心進屋,把點心一碟碟擺好,見著主子不動:“今天是姑娘最近最愛的蝴蝶酥,姑娘這幾日飯用的比平日少,點心就多用點吧。”
聽到二姐吃得比平日少,硯哥兒動作一頓。
“沒胃口。”
阮沁陽說完,見硯哥兒低著頭沒說話,心中哼了聲,這小子果真有問題。
“今日阮晉崤沒來門口堵著?”阮沁陽啟唇朝海棠問道。
海棠搖頭:“今日沒來,大爺就是辦差,現在也到了空閒時辰了,不知道怎麼就沒出現。”
靜安宮和田皇後的事都瞞的緊,阮沁陽老老實實住在安寧宮,權當自己是個借住客,不去打聽主人家的事,所以她這兒半點風聲都沒聽到。
“哦。”
“二姐難不成想見到大哥嗎?”硯哥兒揚起了頭盯著二姐。
阮沁陽揮退了海棠,挑眉:“不可以嗎?”
“二姐……”
硯哥兒葡萄似的大眼閃過掙紮,難不成二姐心中也是有大哥的,要真是這樣該怎麼辦。
“二姐跟大哥置氣,不是已經不想搭理大哥了。”
“一家人哪有置氣一輩子的。”阮沁陽懶洋洋地道。
“可是大哥他,大哥他……”硯哥兒小胸膛起伏不定,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阮沁陽看這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定是那日阮晉崤強吻她,硯哥兒看見了。想到他之後竟然還裝睡,阮沁陽眯了眯眼,這不老實的。
“大哥怎麼了?難不成你覺得他有不好的地方,覺得我該再也不理他。”
“不!”硯哥兒下意識地道,大哥多喜歡二姐他是知道的,若是二姐不理會他,大哥一定會生不如死。
就拿今日來說,大哥不在外頭守著,他不覺得是大哥想通了,反而擔心是大哥出了什麼事,才沒來二街這裡。
“好了,我知曉你是什麼想法……”
“二姐,我……二姐,要不然我們去塞外,遠離京城,我跟二姐遠遠的走了,大哥說不定不會來找我們。”就算找了彆人也不知道那是他們的大哥。
硯哥兒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對,但是他不想讓二姐痛苦,也不想讓大哥痛苦。
阮沁陽看著他捂著腦門,像是頭快要炸掉的樣子,點了點他的腦袋。
“小小年紀,儘擔心這些亂七八糟,就是偷聽也不從頭開始聽,瞎猜個什麼。”
阮沁陽說完,見硯哥兒擔憂地看向她的唇,尷尬地捂住了嘴,心中暗罵阮晉崤變.態。
他吻她那段硯哥兒一定是看到了。
還有他之後說得那些算是什麼話啊,也不知道給硯哥兒幼小的心裡造成了多大的衝擊。
越是心裡尷尬,越要在孩子麵前裝鎮定,阮沁陽揉了揉硯哥兒肉呼呼的下頜:“你真覺得阮晉崤跟你長得像啊,他根本不是阮家人。”
硯哥兒眼眶含淚,眼淚像是珠子般往下落:“我知道二姐是哄我,可是硯兒不小了,有些事雖然世人不讚同,但硯兒是一定站在二姐和大哥這邊的。”
阮沁陽瞧他的蠢樣,捏了捏他的鼻子,本想是欺負他,沒想到竟然捏出了兩管鼻水,硯哥兒委委屈屈的還吸不回去。
“……算了,你繼續胡思亂想好了。”
他非覺得阮晉崤是阮家人就算了,憑什麼覺著她就同意跟他是一對了,還要去塞外沒人認識的地方,讓她跟阮晉崤給他生外甥還是生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