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吃完,陸俊遲幫著蘇回收了碗筷,等他收拾好廚房出來,蘇回已經坐在了書桌前,把自己埋在各種的資料和書籍之中。
陸俊遲想起陸昊初給他打的預防針:“明早最晚九點到總局,要和刑警隊那邊開會,八點你起的來吧?”
蘇回點頭,神情嚴肅而認真:“你回頭叫我。”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可以采取強製措施。”
“那如果你不起床,我就撩被子了。”這一招他在陸昊初身上試驗過,十分有效。
蘇回低著頭,嗯了一聲。
陸俊遲走近了,他發現蘇回是在看著下午從總局帶回來的資料:“這案子有問題嗎?”
蘇回吃飽了,這時候覺得身體裡暖洋洋的,他揉了下額角:“我覺得這兩個案子不太一樣。”
兩起案子的卷宗都被他平鋪在了桌麵上,互相對比著,第一案從容不迫,現場也收拾得乾淨利索,第二案卻是一片雜亂,毫無章法,血跡淩亂,到處都是。
總體來說,第一個案子能夠很明顯的看出來凶手有備而來,第二個案子,卻像是新手抄的作業。
蘇回又道:“兩個小區也是非常不一樣,第二個小區相比於第一個小區,高檔了很多。”
小區越高檔,也就說明安保越完備,作案的時候,危險係數也就越高。
第一案發生在一個老小區,裡麵的樓最高六層,第二個小區是電梯房,案發地點是十二樓。
他們在第一案發生以後,在附近的攝像頭中,找出了疑似凶手的模糊影像。
而在第二案中,電梯的攝像頭沒有拍攝到凶手上下樓的畫麵。
難道說,凶手是爬樓上下,沒有遇到小區巡邏和門口的保安,甚至一路的攝像頭都沒有把他們拍攝下來?
這顯然不合常理。
蘇回繼續指著幾張屍體照片說:“還有我們今天看過的屍體,第一案之中,雖然也有棍棒傷,但卻隻出現在了丈夫身上,說明他們進屋快速製服的是丈夫。第二案之中,妻子是被棍棒傷致死,隻有婆婆身上出現了一處刀傷,這也不符合凶手的殺人模式。”
陸俊遲皺眉看了一會,也發現了其中的異常:“不會是不同凶手做的吧。”
蘇回用手點了點一旁的犯人畫像:“但是有一點無法解釋,如果是不同凶手做的,為什麼犯人畫像會如此一致。”
如果是不同的凶手,警方尚未披露第一起搶劫案的任何信息,第二案的目擊證人應該是沒有看到過凶手的才對,為什麼他們可以準確說出凶手的樣貌?
而且,反倒是第二案的目擊證人首先指出了凶手一共三人。
陸俊遲也無法解釋這些:“那我們就從這些疑點開始入手調查吧。”
蘇回道:“明天我想去第二案的現場看一看。”
陸俊遲點頭:“我聯係下,明天和齊隊長一起過去看下,做個複查。”
.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等陸俊遲第二天一早起來,跑過步,洗過澡,吃完了早點以後,蘇回的屋裡還是一片安靜,一點也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陸俊遲昨天晚上是十二點上床的,他睡覺的時候,蘇回還沒睡,可以聽到拖鞋走路的一些聲響,他也不知道他究竟熬到了幾點。
早上到了八點零五分,陸俊遲敲了敲門,走進蘇回的臥室。窗簾拉著,蘇回帶著眼罩,側身睡得正香。他的手機放在一旁,上麵的鬨鐘響著,人卻完全沒有聽到,這架勢估計鬨鐘響到手機沒電也起不了床。
陸俊遲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蘇老師,該起床了。”
蘇回低低地嗯了一聲。
陸俊遲走近了幫他按停了鬨鐘:“快點,蘇回,等下我們要遲到了。”
蘇回小聲道:“再……再睡十分鐘。”
陸俊遲看了一下時間:“最多五分鐘,五分鐘以後你必須得起了。”
蘇回又嗯了一聲。
等陸俊遲出去一圈把衣服都換完了,再進屋,蘇回依然是剛才他離開的姿勢。
陸俊遲第三次耐著性子喊他,“蘇回,該起了,再不起遲到了。”
蘇回這次翻了個身,把右耳壓在枕頭上,失聰的左耳對向陸俊遲。
陸俊遲這次不再和他廢話,走到床邊把窗簾嘩啦一聲拉開,然後不由分說用手指挑起了蘇回的眼罩,又把被子往下拉了一段。
蘇回的睡姿暴露無遺,他側躺著,穿了上下身的睡衣,上衣早就滾到撩起,露出一截白皙細瘦的腰,他的一隻手放在胸前,懷裡蜷縮著睡得正香的亞裡士多德。
陸俊遲這麼一弄,一人一貓終於是醒了。
蘇回這才乖乖地起來,洗漱和換衣服都儘量快。
眼看著到了八點半,蘇回終於換好衣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今天穿了一件襯衣,衣服的下緣束進褲子裡,腰細到小小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