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裡隻有那些壞人。
他瘋狂地想要抓住他們。
可是他的這種舉動並不像是懲惡揚善,更像是異類的自相殘殺。
有一次,蘇回聽到金副局在和李秘書說著話,那時候他斷斷續續的聽到的是……
“怎麼又遞交了這個案子?他不知道這個案子是已經結案絕對不會重查的嗎?”
“直接填了打回就是了,往好裡想,我們不用重新審核,浪費時間。”
“他之前就隻聽於煙的話,把我們都不放在眼裡……”
“畢竟是於煙教出來的徒弟嘛。”
“什麼徒弟,根本就是於煙以前養著的狼崽子……現在於煙死了,脫了韁了……”
蘇回從他們身後默不作聲走過,他知道金副局長說的人是月光。
月光從來隻聽於煙的話,他對那位老師恭敬,順從,卻從來不肯正眼看那些領導。
也正是因為月光,總局很多人對行為分析和心理側寫保持著懷疑乃至敵對的態度。
蘇回覺得,他身為側寫師,精通犯罪心理,卻有時候看不準身邊的人。當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拉遠的時候,他能夠完成精準的側寫。
可是當這個人過於臨近了,摻入感情因素,他就無法得出結論。
比如,他一直不知道,最後那一案的時候,月光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還是受人陷害。
在當年的那個案件上,月光一直是在矢口否認的,可是警方見過的狡猾的,會說謊的犯罪分子太多了。他也許就像是狼來了那個故事裡的孩子。
平時的作為古怪,以至於真正發生了事情,人們不相信他。
有沒有可能在某一兩個瞬間,月光黑化了,他真的把那個女孩當做他的籌碼。
又或者一切真的隻是巧合,他巧合出現在了周圍,巧合沒有在事發前救下女孩。
這件事可能隻有姚飛自己知道了。
陸俊遲的車停在一處民宅的樓下,兩個人下了車,陸俊遲抬起頭來看了看蘇回給他報的那個地址,開口道:“燈是黑著的。”
很有可能,月光沒有在家,或者是他早就已經搬家。
蘇回握緊了手杖道:“上樓看看吧。”
那是老式的民居,隔音並不太好,走在樓道裡會有一種輕輕的回響,兩個人走上四樓,門關著,陸俊遲先是敲了敲門,裡麵沒有任何聲音,然後他重重敲了幾下,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可能是不在……你還記得他的手機號碼之類的嗎?”陸俊遲問。
蘇回搖了搖頭,這個地址他都是偶然記下來的。
正在這時候,對門忽然開了。門裡是一位中年女人,她四十多歲,身材富態,卷著頭發,女人的目光有些警惕:“你們找誰?”
陸俊遲見狀馬上問:“阿姨,住在這裡的是不是一位房客?叫做姚飛的?”
那位阿姨上下打量了他們一圈,然後說:“他最近沒有回來這裡。”
聽了她的回答,蘇回有些失望。
陸俊遲繼續問:“你有他的手機號嗎?我們找他有些事。”
阿姨搖了搖頭。
陸俊遲看她非常警惕,又解釋道:“我們不是壞人,是他以前的同事。”
他說完,亮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
“以前的同事?”那位阿姨看著蘇回忽然問,“你喜歡讀詩嗎?”
“什麼……”蘇回一時沒有聽清楚。
“讀詩,詩句。”阿姨重複了一下。
“喜歡……”蘇回有點不明白她想要做什麼,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這麼說了,他給自己的id叫做詩人,自然是喜歡詩句的。
“你等下。”那阿姨走進去,過了一會,拿了一個本詩集遞給他,“姚飛沒有和我退租,他說他會出去一段時間,給我一次**了一年的房租,當時他留下了一本書給我,告訴我說,如果有喜歡詩歌的前同事來找他,可以把這個交給他。”
陸俊遲忙問:“阿姨,你是否知道他去了哪裡?是什麼時候走的?”
阿姨搖搖頭:“他是六個月前離開的,手機也打不通,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陸俊遲又追問了一句:“那阿姨,你知道,他兩年來是做什麼工作的?”
阿姨道:“工作?他沒和我說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我打過他的手機,也停機了。”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人來找過他嗎?”
“沒有了。”阿姨完成了任務,急不可耐地關了門。
蘇回微微皺眉,看向手裡的那本書,那是一本現代詩集。
這個追查的結果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六個月前……
那不是和他遇到陸俊遲差不多的時間?
月光為什麼會留下這本書給他呢?這是什麼意思?
姚飛這段時間會去了哪裡?
難道說很早以前,他就已經知道,他們會來找他嗎?
蘇回握緊了那本書,忽然想到,那之後,就是他和傅雲初見麵的日子,還有後續的覃永辰,安鬱辭……
月光會是那位他的老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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