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成仙03(1 / 2)

比十八層地獄還多六層, 阮萌震驚了下。

徐宏達死於熔銅地獄,礦區負責人死於爐炭地獄, 如果阮萌猜得沒錯,施雨澤的爸爸就是死於寒冰地獄,那麼是誰在按照道教的二十四地獄殺人呢。

還是說,這些單純就是靈異事件,無法解釋。

阮萌想不明白,她回到客廳,施雨澤一臉失魂落魄地走了下來, 他垂著眼眸,徑直走出了這幢小樓。

過了一會, 李若非也從樓上下來,阮萌欲言又止, 她想開口問問,他衝她搖搖頭。

她不由更加奇怪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外露的情緒, 最多皮笑肉不笑, 用諷刺的態度對待人。

阮萌去外麵的花園走了走,正巧見到一架私人飛機降落, 從飛機上走下來一個貴婦, 她急匆匆找到西裝男,西裝男帶她見了警察, 警車開在最前方, 後麵跟著輛豪車。

她看了一會, 隨口問旁邊的阿姨,“阿姨,那是徐太太嗎?”

“是啊,太太和先生平時不住在這裡,他們的兒子也不在這裡,在國外讀書。”負責花園的阿姨瞧了瞧阮萌,見她漂亮嬌小,看上去挺好欺負的,於是她問道:“小姑娘,和你一起來的是你男朋友,還是那個小警察是你男朋友?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哪個男孩子的呀?”

“啊?”阮萌不明所以地望著她。

園丁阿姨放下修剪樹枝的大剪刀,捂著唇笑了下,揮揮手說道:“不要裝了,這件事都被阿蘭傳遍了。”

“什麼事情?我根本沒懷孕啊。”阮萌焦急地解釋道。

“那你吐什麼吐啊,不就是孕吐嗎?小姑娘你不會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吧?”園丁阿姨一臉驚奇。

她要是懷孕了,那她就是聖母瑪利亞了!阮萌氣得臉都青了,她又不是純情少女,以為和男人接個吻,牽個手,同睡一張床就能懷孕,可她又不能說自己和李若非的隱私,沒必要對個陌生人解釋太多吧。

結果不解釋,那阿姨反倒是露出一臉欲說還休的表情,麵露鄙夷,好像她這個人有多不檢點似的。

阮萌無語地回到客房,她越想越生氣,她確定那個叫阿蘭的一定是個長舌婦,這人真愛嚼舌根。

“八婆。”她罵了一句。

莫名其妙地編排他們三人的關係,傳的到處都是,是徐家的八卦滿足不了她,還是電視劇不好看。

阮萌起身倒了杯冰水,冷靜了下來,她現在隻想回家,可是……她抬頭看了眼李若非待的臥室。

她敲敲門,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李若非躺在大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眼睛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她將門關上,隻聽到不遠處傳來尖叫聲,好幾個人發出高亢的尖叫聲,李若非立刻下來,打開門一看,發現阮萌站在門外,他低聲說道:“走,去看看。”

“好。”

李若非和阮萌趕到主宅的時候,隻看到大理石地磚上零星地分布著血,順著血跡往前走,偌大的廚房內,幾個阿姨縮在一邊瑟瑟發抖,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剛才見過的園丁阿姨此時拿著修剪樹枝的剪刀,隻不過這次剪的不是樹枝,而是阿蘭的舌頭。

她一把扯出阿蘭的舌頭,阿蘭死命抵抗著,她雙眼含淚,表情痛苦,手指胡亂地摸索著台麵,她摸到一把金屬叉子,一下插|到園丁阿姨的眼中。

噗嗤一聲,血液濺在阿蘭的臉上,她從喉嚨中發出驚恐的嗚嗚嗚聲。

園丁阿姨動都沒動,什麼聲音都沒發出,好似阿蘭紮到的不是她的眼球而是一塊死豬肉。

那剪刀哢擦一下就剪掉了她的嘴唇,園丁阿姨嫌麻煩,用剪刀卡住她的牙齒,伸手將她的舌頭拉了出來。

“啊啊啊啊——”尖叫聲此起彼伏,保安們很快趕過來,他們抽出警棍不斷打著園丁阿姨。

那阿姨像是毫無知覺,她雙目赤紅,宛如夜叉,一隻手狠準快地拔出了阿蘭的舌頭,鮮血飛濺,那條舌頭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落在瓷磚上。

舌頭扯出些許紅色的皮肉,肉塊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很快就不動了。

阮萌驚恐交地往後退了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園丁阿姨發出猖狂的笑聲,她笑完之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體抽搐兩下,沒動靜了。

她死了。

阿蘭捂著鮮血淋漓的嘴,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圍觀的人,她的喉嚨不斷湧出血,粘膩的血液落的到處都是。

她每往前一步,眾人齊齊往後退了些,她捂著喉嚨,痛苦地倒在地上,眼睛依舊沒有閉上。

目睹了這血腥的一幕,所有人臉色煞白,驚魂未定。

李若非涼涼的聲音響起,“拔舌地獄。”

“凡愛挑撥是非,離間害人,說謊造謠的人,皆入拔舌地獄。”

隻聽到有個阿姨發出高分貝的尖叫,“死人了!又死人了!阿蘭死了!這徐家一定有鬼啊!”

傭人們聽了之後,慌作一團,有幾個趕緊把圍裙扯下,逃命似地離開了。

保安們麵麵相覷,其中一人撥打了報警電話。

阮萌心慌得不行,之前的幻象隻有她和徐宏達能看見,可這次不同,在場的人都看到了。

她手腳發涼地跟著李若非回去,看著他的背影,她終於忍不住問道:“他們為什麼會死?施雨澤爸爸的死和這些有什麼關係,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他說他爸爸,還有你的爸媽都是你殺的?”

走在前方的李若非腳步一頓,他回頭說道:“你想搞明白這些,得先聽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阮萌停下腳步,她詫異地發現那雙淺色眼眸中多了些傷感的情緒。

在警察來之前,兩人坐到客房的沙發上,李若非醞釀了下,便開口道:“從前有一個男人,他是個民俗學家,對離奇的事情很感興趣,受他的影響,他的兒子對這些也很有興趣。他們經常在一起研究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同時他們發現,他們一族自唐朝開始就研究馭鬼術,體內擁有血脈,通曉鬼神。”

阮萌微張了下唇,他是在說他爸爸的事情。

“男人時常外出旅遊,收集些怪談異聞,研究符籙丹藥,他經常不在家,妻子對他漸漸產生不滿,她向他下達了最後通牒,要是不好好生活,再研究這些恐怖的事情,她就要離開這個家。”

“男人的妻子一開始隻是想嚇嚇男人,恰巧這時她單位有一個男同事對她展開了熱烈追求,哪怕她已婚。有一天男人從外麵回來,看到妻子和另一個男人離開了,怒火中燒。”

“男人剛從一個道教的分支教彌勒教中回來,得知一項秘術,於是他決定試試看。”

“他把妻子抓了回來,不顧妻子的解釋,拿出了四根鐵釘,在兒子麵前將四根鐵釘分彆釘在了她的雙手和雙腳上。”

阮萌大腦一片空白,後頸發涼,她驚恐地看著李若非,那不是他爸爸殺了他媽媽嗎,還是當著他的麵。

那個時候他幾歲?十一、十二歲?

“妻子不斷掙紮,在此期間,她撥打了電話報警,有一位姓施的警察過來,男人讓鬼上了警察的身,警察被迫回去,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慘劇發生,卻無能為力。”

“女人不斷發出慘叫聲,周圍的鄰居沒有一個聽到,三天之後,她活活疼死了。”

“接著他讓兒子再拿一枚釘子釘在妻子的喉嚨,封住她的鬼魂。兒子照做了,隻不過他偏離了原來的位置,厲鬼出現,帶走了男人的靈魂。”

李若非垂著眼眸,麵無表情,“我媽媽死於四鐵釘釘身地獄,傳聞是為了懲罰背叛的女人。”

“施雨澤的爸爸在這之後死於寒冰地獄。”

“我說完了。”李若非轉過身望著臉色慘白的阮萌,她不斷發著抖,看上去很害怕,他柔聲說道:“你害怕嗎?被鐵釘釘死。”

怕啊,怎麼可能不怕,阮萌抖得更厲害了,明明是炎炎夏日,她手腳冰涼,不得不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你和你爸爸不一樣。”

“我不知道。”李若非歎了口氣。

她抖得更厲害了,像隻可憐的小貓一樣,李若非攬過她,將她抱在懷裡,過了好一會,她才停止顫抖。

阮萌抬起頭,望著他線條完美的下顎,“我有個疑問,這個彌勒教的秘術,為什麼要用道教的二十四地獄手法來殺人?”

“那是因為——”李若非抬起頭,眼神淩厲。

“有人要成仙。”

“成仙!”阮萌不由驚訝地出聲,“你不是說沒有神仙嗎?”

“可架不住有些人想要嘗試,有些人想要長生不老。”李若非冷淡且不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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