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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秀給抱了兩包筍乾,是前些日子上山采的,已經曬乾了,用開水發泡一下炒肉或者酸菜吃都是一絕,“帶上!留著你們自己吃!”

推辭了好幾下,周老三放棄了,“行,爹,娘,我先走了。”

到周鐵牛家把他叫上後,周老三領著他一起去鎮上,路上大致給周鐵牛安排了事情,攤子上劈柴,挑水,搬桌椅板凳等體力活都給他,剩下就是零碎的散活兒,比如上菜,洗碗,還有擇菜啥的,不過隻是暫時,等忙過了這陣子,鐵牛還是做跑堂最好。

“行,我記下了,三哥,你說的那鮮花餅子,好吃不?”周鐵牛心思全沒在做事上,惦記著吉祥做的新餅。

“好吃!等到了攤子上,我拿給你嘗鮮。”周老三看看天色,已經暗了,催促周鐵牛加快步伐,這夜路可是不好走。

周鐵牛人長得牛高馬大,心眼也大,滿不在乎的搖晃身子,“沒事!三哥啊,有我在你還怕走啥夜路啊。”

“又吹上天了,上回去山上采菌子迷路那回,你也這麼說。”周老三笑了聲,把周鐵牛擠兌的滿臉通紅。

“那不是意外嘛,再說哩,後來咱們打到一隻大肥兔子,好家夥,肉頭賊厚,嫂子手藝又好,我現在還惦記著那麻辣兔丁,想想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周鐵牛舔舔嘴唇,沉浸在回憶裡,咂摸咂摸嘴,那麻辣爽口的滋味好像還在舌尖縈繞。

“得了,快點走吧。”周老三瞧著天真是要黑了,不由的又加快了腳步。

……

今晚上本來是要打烊了,葛秋把吉祥飯館的小牌子都收了進來,代表今日本攤的所有飯菜都已經售賣乾淨。

外頭忽然來了個男子,說要訂兩個菜,葛秋蹲在門口洗碗,抬起臉說已經打烊了。

隔壁何姐瞅見了,趕緊上前說自家店裡菜和肉都有,問要定啥,不料那男子不耐煩的瞪了眼,也不答話,越過葛秋直接進來店。

喬玉香在裡頭擦座椅,吉祥收拾好小灶房的衛生,坐在邊上喝水歇息,冷不丁的和來人打了個照麵,一愣神,“客人,我們攤打烊了,你明日再來吧。”

來人腦門子上淌著汗,一拍大腿,說,“不行啊,我是黃宅來的,我家少爺晌午發燒了,服了藥剛退燒,晚上沒胃口吃飯,我家夫人要我來上你們這定倆菜帶回去。”

“那這樣吧,我們還有雞蛋和準備自家吃的半截香腸,我做了你拿回去交差,咋樣?”吉祥聽說是黃家來的人,也來了精神,黃宅出手闊綽,也算是老客。

“行,太好了。”黃宅的夥計鬆了大口氣。

吉祥麻利的攪拌好雞蛋液,放在小灶火上蒸,至於那半截香腸,肥瘦相間,本來是做炒菜的,思量著黃家小少爺剛退燒,吉祥用香腸煨湯,用白菜吊的湯底,燙了白豆腐和白蘿卜在裡頭,加上切得薄薄的香腸片,撒上一撮蔥絲,香味一下便出來了,賣相也好。

提著兩份菜,黃宅夥計付了錢,千恩萬謝的走了。

聽說剛才那夥計是黃宅來的,何姐可是吃了好大一回飛醋,要知道那黃老爺和夫人挑剔得很,家裡的廚子三天兩頭換不停不說,下館子也隻去鎮上的大酒樓,尋常的小飯館都不去,遑論他們這樣的蒼蠅小攤子。

不過,幸好她不知道黃宅的人已經訂過兩回菜了,不然酸得能掉牙。

“玉香妹子!”

周鐵牛和周老三摸黑到攤子上時,天早已經黑透了,吉祥把留給自家吃的香腸和青菜做菜賣給了黃家,今晚隻好湊合,喬玉香從壇子裡撈出來一個醃製的透透的酸蘿卜,洗了後切成小丁,接著洗了一把香菜一把蔥,還拍了幾個大蒜,準備下油鍋爆炒,另外拿三個雞蛋攪合開,待會兒煮一鍋雞蛋蛋花湯。

吉祥用個小碗裝了麻辣小魚仔,一素一葷加個湯,湊合吃一頓,“明天給大家燉魚吃。”

這話才說完,周老三和周鐵牛就領著半桶魚回來了,看見喬玉香後周鐵牛那咧開的嘴角就沒合攏過,嘻嘻笑著湊上前,喬玉香一怔,撇開目光笑了下,“鐵牛你咋來了。”

“三哥叫我來幫忙。”周鐵牛嘿嘿笑得憨厚,簡直是沒眼看。

周老三提著的魚走過來遞給吉祥看,“鐵牛白天下河摸的魚,還活著哩,你瞅瞅,看咋弄著好吃。”

吉祥看了眼,那魚多是巴掌大小,清蒸恐怕刺多不好,還是下油煎了後加水燉煮成酸辣魚好,“交給我吧,我來收拾。”

“嘿嘿,三哥,這和玉香妹子一起做事,我是一萬個樂意,你先前咋沒和我提?你要是早說了,我早就來了。”

趁著吉祥收拾魚的功夫,周老三走到小灶房去取鮮花餅給周鐵牛先嘗口鮮,誰知周鐵牛跟著過來了,一邊跟邊笑,那臉上就和開了花似的,全是甜蜜蜜,笑得周老三沒眼看。

周鐵牛倒是好,要麼不開竅,這一開竅就像癡了似的。

“你瞧上人家了?”周老三把鮮花餅塞給周鐵牛。

周鐵牛接過咬了一大口,“光我瞧上人家又啥用,人家玉香妹子不一定瞧得上我,三哥,你說是不?”

喬玉香對鐵牛啥意思,周老三心裡稍微有點譜,大概率是瞧得上,不過難的是喬玉香的娘家,家裡的叔叔嬸子很難纏,周鐵牛要想和喬玉香好,喬家人那一關得過。

“你好好乾,在她麵前好好表現,重要的是多乾活,攥著工錢存在來,有了銀子啥都好辦,要不,她真瞧上你了,你空著雙手拿啥娶人家?人咋和你過日子?”周老三道。

周鐵牛餓極了,三倆口把餅子啃下去,“聽三哥說話就是長見識,沒錯,我現在是該存筆老婆本了,將來啊,都給玉香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