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哪有空,二姐給莉寶兒介紹了個對象,早上陪莉寶兒去縣城了。”
蘇桂蘭一路走過來,太陽曬,她喉嚨都冒火了,一口氣喝掉一大半缸子白糖水,蘇桂蘭才感覺活了過來,也有了精神頭說話。
“咋樣啊?成了?”
蘇老太太一聽,立馬坐直了,因為年歲上來駝下來的背看起來都沒那麼駝了。
“成啥啊。”
蘇桂蘭擺擺手,沒好氣:“我也是頭一回知道,二姐這麼不靠譜,找的不知道是啥人哦。”
蘇桂蘭是真生氣上午的相看,忍不住把在家吐槽的那些話又倒了一遍出來。
“這老二,這把年紀了,辦事還這麼不牢靠。”
蘇老太太疼小閨女,愛屋及烏,把小閨女的心尖尖也看作心尖尖,家裡幾個孫子都得靠邊站,聽到小閨女抱怨,她也埋怨道。
“那現在怎麼辦?老二有沒有說再給找。”
提及小外孫女的婚事,蘇老太太都犯愁,病弱的身子,在這農村難哦。
“我給你的那些物件,你收好了,到時候給莉寶兒當嫁妝,這是她未來的保障,你可彆貪那些給兒子孫輩了。”
蘇家當年做山貨生意,攢了不少家底,好物件留了不少,蘇老太太懂得財不露富,又早早感覺到風聲不對,把東西藏了,幾次波折都沒被波及到。
甚至這周圍住的,如今知道蘇家當年是做山貨生意的都少之又少。
前些年,蘇桂蘭父親蘇誌強突然腦出血去世,蘇老太太擔心自己有一天也突然走了,那些她藏起來的老物件就此長埋地下,就把她存的一些老物件拿出來給幾個兒女分了,因為憐惜小外孫女病弱,需要銀錢,她給另外分了一份,是所有孫輩裡的獨一份。
“媽,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一個後娘一樣的,彆說你給準備的那一份,就是我自己那一份,我將來也會給她的。”
蘇老太太放了心:“那就行,她身子弱,需要些傍身的。”
“嗯,我知道的。”
“娘,小妹來了?”
正說著話,蘇桂蘭的大嫂趙翠仙過來了,趙翠仙今年五十八了,早年勞累,現在身子骨不是那麼好了,地裡的活就不那麼吃得消,加上最小的兒子也成家了,家裡又有兩個兒子在鎮上上班,生活還算過得去,這兩年就在家看看幾個小孫子孫女,沒再去地裡。
她本來還在歇息,聽到小孫子和她說姑婆來了,她才趕緊起來過來了。
“大嫂,我帶了半壺山茶油來,你不是說吃了豬油感覺腦袋脹,菜籽油又吃不慣嘛?試試山茶油。”
蘇桂蘭在家做女兒的時候,嘴甜,會來事,和趙翠仙處得比較好,上回回娘家聽說起趙翠仙不能吃豬油,她就想著把家裡山茶油勻一些出來給送來了,隻是先前農忙一直沒空過來。
趙翠仙聞言,心裡很觸動,她吃不得豬油,也就上回提過一嘴,沒想到小妹竟然記住了。
這年頭,油算是稀缺品,山茶油更難得,一個是現在山都是公家的,種植山茶樹需要申請,而山茶油采摘,到去殼都很費功夫,幾個公社裡大隊裡,也就文建山不怕麻煩,申請種了半片山的山茶樹,以供大隊隊員不缺油。
但也就夠家裡每頓稍微沾點油的,不會有盈餘,小半壺油,是文家十幾口人兩個月的油量了。
“行,我不和你客氣,你等會兒帶些豬油,菜籽油回去,給我送來小半壺,你家該缺油了。”
趙翠仙不會說什麼煽情話,點頭道,似想起什麼,她又道:“你今天倒來得巧了,我正好有事找你。”
“什麼事啊?”蘇桂蘭疑惑問道。
“我問你,莉寶兒的事定下來了沒?”
“沒,剛才不是在給媽說這個事嘛,”提起文莉的婚事,蘇桂蘭就愁的不行,眉頭皺成了一團。
“那正巧了。”
趙翠仙聞言笑道:“我這兒,剛好給莉寶兒瞧了一門不錯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