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謝清河也有把自己手頭積攢交給江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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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業的事就這麼定下來,該有的規劃我也大概給你理了一遍,接下來就是你自己怎麼想的事,這些你心裡有數,我也不多問了。”
“就一個事,我不放心,得問問你。”
“前些段,西南那邊傳出個消息,有個女犯人在農場失蹤了,我得到消息,對方似乎不一般,似乎有某種特殊能力,能未卜先知還是什麼。”
“老張和我說,你曾經聯係過他,查這個女犯人的事,她還曾經設計害過莉莉,有這麼回事嗎?”
謝清河身份高,身上擔子也重,他假期滿打滿算也沒幾天,帶江元認了幾天人,他也必須回去了,臨走前,他把江元叫到一邊問道。
江元一頓,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曲起,“嗯,有這回事。”
謝清河看一眼他:“那你這段注意一些,尤其是莉莉那裡,這女人現在不確定被誰弄走的,很多不確定性,是個危險物種。”
“這幾天下來,我也帶你見了不少人,該找的人記得找,必要的時候,我這邊給你安排兩個人過來。”
這事事關文莉,江元當然不會拒絕,他點了點頭:
“嗯,需要的時候我會開口。”
謝清河見他心裡有數,又見文莉又拎了兩袋子東西從院裡出來,他不再多說,示意警衛員趕緊去把文莉手上的東西接了,就笑看向了文莉:
“這又是什麼,我這來一回,又吃又拿的,回去好些老夥計得羨慕死我。”
“裡麵是一些茶,還有一些無糖的糕點,餅乾,我這幾天在家閒著沒事,瞎搗騰的,這些東西,三高的人都能吃,您不用刻意去控製。”
文莉把手裡的兩大袋遞給警衛員,回道。
她先前聽到江元和謝清河說起血壓的事,猜到謝清河可能有三高方麵需要注意的,這幾天他和江元出去,她在家閒著,就做了幾種耐消化的,也無糖的小吃。
茶葉是文興民聽謝清河誇了他們家的早春茶口感,請假回家拿的。
“好,好,好,那我這回有口福了,這又是給我帶自家醃製的臘肉,又是給我鹵味,這下糕點吃的也這麼大兩袋子,這樣我估計能堅持到下次過來看你們了。”
謝清河高興得連說了幾聲好,看著文莉的眼裡越發慈愛。
——
“你怎麼了?先前謝叔和你說了什麼嗎?怎麼回來就心事重重的。”
送完謝清河,文莉和江元回了屋,見江元坐去桌前,一聲沒吭,她不由問道。
“沒事。”
江元搖了搖頭,早就知道的事,倒不至於影響江元很多,他斂下心緒,回道文莉。
想了想,又把早上剛得知的消息告訴了她:“我轉業調令下來了。”
“啊?”
文莉愣了一下,這個消息來得突然,她下意識問道:“調哪兒去拉?”
問完,又心裡琢磨,不會是他不太想去,還沒什麼發展前景的地方吧。
不過,也不能啊。
不提有謝叔在,江元本身的職稱和功績在那兒呢,誰敢壓他呀。
“縣交通局,正的。”江元回到文莉。
先前運輸隊揪出一長串,還揪出了整個黑市幕後的事,引起了上麵對衢縣的重視,把江元調任交通局,也是希望他能把餘孽消了,還衢縣一個安和。
加上衢縣的地理位置,和特殊性,這裡也是最容易出成績的地方。
“交通局啊。”
文莉想了想,隨後她眼睛一亮道:“是個好地方哦。”
“你要去的話,很容易做出成績呀。”
“怎麼說?”
江元輕挑了下眉梢。他沒料到文莉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不知道哦,我以前看關於年代文的,幾乎本本都提到了,要想富,先修路。”
“你想啊,咱們衢縣這個位置連接四個大省,它地理位置的特殊,就注定了它以後可以發展。”
“但你看咱們縣城周邊啊,那些路啊,爛成什麼樣了。”
“咱們小柴村算條件好的了吧,可我們每回回去,我都要被顛抖死。”
“這路都不好,人怎麼出來,怎麼進去嘛。”
“不能順暢的進出人,進出車,那怎麼發展嘛。”
“就說個最簡單的了,我爸是個大隊長,他每年最頭疼的是什麼?”
“不是糧食產量,也不是山上的山茶籽,地裡的油菜籽產量,更不是柑橘產量。”
“而是頭疼怎麼把這些東西運出去,換錢,再給隊裡的人發錢。”
“因為我們路不好啊,大車不算好進,運輸隊根本不來,光靠生產隊那點拖拉機,能運多少啊。”
“還有舅舅那邊也是,我上次去,聽到舅舅說把家裡一些爛掉的柑橘拿出去扔了,都心疼死了。”
“這要是有人組織一下,或者有車進去把那些柑橘收走,那都是一筆錢啊。”
“外麵人想吃衢縣的椪柑,胡柚還不好買呢。”
“你上任後,不說多了,就把這些地方的路給通起來,再給他們辦個廠,那真的是利縣利民了......”
文莉說道這兒,朝江元俏皮一笑:
“江局,前途大有可為哦!你要加油呀!”
文莉一番話,可以說是把江元給震撼住了,他在早上得知調令的時候,腦子裡也隱隱有了個想法,和文莉所說的差不多,可以既解決衢縣的貧困問題,又能遏製黑市那勢如破竹的發展。
但那是他這兩年多,四處跑,各種總結得來的。
可他麵前的人,卻是很快把這些理得頭頭是道,甚至比他還要細致。
“過來。”
回過神,江元定定看向文莉,朝她伸出手,道。
“怎麼了,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文莉手伸過去,人也走向江元問道。
江元手微用力,把文莉帶到腿上坐下,他低首去親一下她嘴角,道:“沒有哪裡不對,很對。”
就是因為太對了。
他才惶恐,沒有人比他更明白懷裡人是個怎麼樣的寶貝。
他需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才能護住他的寶貝。
這樣把她攬在懷裡,他才能感到安心,踏實。
“很對嗎?那就是我說的能幫上你了?”
文莉不知道祝倩的事,也不知道江元心裡想法,她很高興自己說的,能對江元有幫助,她眉眼彎下,唇角翹起來,手攥一下拳頭,略有些興奮的道。
“嗯,當然。”
抱著她,江元的心緒慢慢平緩,他輕勾一下唇,笑應道她。
須臾,江元想起什麼,又微斂一下眉,說道:“我去交通局了,你可能會麵臨一些不必要,不相乾的人。”
雖然,他會儘可能的保密住處,避免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找上門,但總是難免會遇到一些有心人。
這也是他最開始,並不是很想接這個位置的原因。
但安全部門那邊,他的時間太不定了,更沒法多看護她。
江元抬眼看向文莉:“到時候,你......”
“這沒什麼,”
文莉朝江元擺擺手,示意他安心:“放心吧,你忘了,我上輩子也是個參加過不少聚會應酬的人,應付幾個有心之人,還是能弄得過來的。”
“我肯定不會給你拖後腿的,你隻管在前方就行了,大後方我指定給你守得牢牢的。”
文莉的話說得像要去上戰場一樣。
江元原本凝重的情緒,被她的輕鬆姿態攪了個乾淨。
他笑一聲:“我不是擔心你應付不過來,我是怕你被煩著。”
“那確實是有些煩的。”
文莉聞言皺了皺眉,她雖然不怕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但確實是很煩去應付。
不然她上輩子也不會非必要堅決不出門了。
她不社恐,但也懶怠社交。
“不過也沒事,為了你嘛,偶爾被煩一下也沒事了,就當打發無聊的時間了。”
見江元因為她的話,眉頭也擰了起來,文莉又展眉說道。
不想江元還沒去報道就心事重重的,文莉又攬住他脖子,嬌聲道:“好了,我們不想那些沒發生的事了。”
“你沒幾天就要去報道了吧,到時候肯定會忙一段的。”
“與其擔心那些,你還不如想想,趁現在空著,怎麼陪陪我,哄哄我,還有怎麼補償我即將獨守空房這件事。”
“獨守空房?”
文莉想法跳躍,江元已經習慣了,她不放在心上,他也就慢慢壓下,畢竟確實也還沒發生,他還有時間想怎麼規避解決,隻是聽到獨守空房這幾個字,他眉心跳了跳:
“我什麼時候說要讓你獨守空房了。”
“不會嗎?”
文莉眨了眨眼:“你能保證你剛去的幾天,一點不忙,一點應酬沒有?”
不說彆的,就要做成她說的那些,就要見不少人了。
江元:“......”
“那也不至於晚上還回不來。”江元略有些無奈的笑著道。
確實沒辦法保證,事實證明,運輸隊的工作不清閒,彆的位置的也不。
“那也是陪我的時間減少了嘛,所以,你還是得補償我,對吧。”
文莉的歪理向來一套套的,而且,要是有人試圖想和她掰扯,那她肯定想要爭個贏了,就像現在,她本來說什麼補償,也就是隨口來的。
但江元一提,她就認真起來了。
江元也知道她。
“嗯,對,必須得補償。”
江元抬手輕捏一下她下巴,寵溺道。
“所以,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說一說,我儘可能的滿足你!”
“這個嘛......”
文莉眼睛飄了下,她隨口要的補償,這會兒也不知道要什麼。
但江元說的那儘可能的滿足她,著實是勾到她了。
文莉咬著唇,腦子裡開始想起來。
要什麼呢,她現在要什麼有什麼,沒什麼缺的。
生活上呢,江元就差沒把她當寶寶待了。
衣裳頭發都是他在給伺候著。
文莉被難住了,她眼睛在房間裡四處望著,突然,瞥見梳妝台上一條絲巾。
那是先前她出去擋風的絲巾,但那條絲巾,曾經有一回被江元拿來乾了點彆的。
那是他不讓她看他身上疤痕的時候。
說實話,她現在還記得那次被蒙住眼,飄飄忽忽的感覺。
文莉收回視線,看一眼江元,突然,她腦袋裡靈光一閃,唇一翹和江元說道:“我知道我要什麼補償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水盈盈的一雙眼晶亮璀璨,一看就是想到什麼起了興致。
江元注意著她的神情,心裡也升起一抹興致,想聽聽她這回又想怎麼折騰。
於是,他似一無所知的問道:“什麼?”
文莉看他一眼,抬手指了下梳妝台上擺著的那條絲巾:“看到那個了嗎?”
“你還記得你曾經拿來用過吧?”
“有來有回嘛,你是不是該也被蒙一次?”
“不過,”
文莉說到這兒,頓了頓,過片刻才又說:“我這回得加一樣,怕你像上回那樣耍賴皮,這次我要......”
文莉說道這兒,聲音低下來,須臾,她湊近江元的耳邊,用很低很輕的嗓音把後麵的話補充完整了:
“把你手給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