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連續考了兩天。
這兩天蘇桂蘭都會給文莉她們煮一根油條,兩個雞蛋,圖個好寓意。
文家人對文莉,文興遠,齊婭三個人參加高考的事很重視。
先前文建山和文興國都輪流在給縣城裡送吃的,文興民不參加高考,會隔一段回村給她們弄點魚,黃鱔一類的新鮮吃食。
但到高考這兩天,為了不影響他們的狀態,也為了不讓她們感到壓力,全家人默契的在高考這兩天隱了身。
文莉和文興遠齊婭也很默契。
他們早上會一起出門,江元在的緣故,大家都是各走各的,也不互相等對方什麼的。
到了考場,各自輕鬆自然的揮一揮手就分開了。
考完出來,他們也不會討論題難不難,什麼題沒做,或者對答案什麼的,最多聊一聊吃喝問題。
江元自從第一天文莉在考場外鬨了他一下,他心裡的各種不放心和緊張似乎奇異消失了,後麵接送文莉也放鬆下來,兩人的相處回到了和平時沒兩樣。
文莉喜歡這樣的氛圍,自在輕鬆。
所以哪怕她一進到考場就感覺到周圍那肅靜沉壓的氣氛,還有監考老師不停來回巡看的各種高壓,她也沒有感到怯場緊張。
連續兩天考下來,她的精神狀態依然很好,也沒有感覺到頭暈目眩,身體不適什麼的。
出來考場,看到江元了,還有力氣蹦蹦跳跳的朝他小跑過去。
“你這是又提前多久來的啊?”
“沒多久,我也就剛到一會兒。”
江元笑回她一聲,又來回打量她臉色:“怎麼樣,沒什麼不舒服吧?”
“沒有啊,我能有什麼不舒服的。”
“小妹!”
文莉隨口回一句,身後突然傳來文興遠的聲音。
她轉頭看過去,就見文興遠正扶著齊婭出來。
齊婭臉色有些不太好,慘白慘白的。
文莉見狀趕緊走了過去:“三哥,嫂子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要不去邊上醫護室看看?”
考場人多,未免有什麼意外發生,學校這邊臨時搭建了一個醫護室,方便緊急救治。
“沒事,就一下子考完了,精神鬆下來,感覺有些腿軟站不住。”文興遠還沒回,齊婭先一步開口道。
他們都把這場高考看得重要,自從知道高考恢複,就在沒日沒夜的看書刷題,臨到考場,感受到那股肅穆莊重的氛圍,一顆心更是緊繃起來。
齊婭能堅持到最後一場考試,還多虧了這些天大家都處在相對輕鬆一點的環境裡。
要知道,齊婭在的考場裡,第一場考試就倒了一個,後麵接連有人因為做不出題,著急,精神崩潰,受不住的。
“那三哥,你趕緊帶三嫂回家休息一下。”文莉聞言趕緊道,又讓江元去幫忙牽車。
文興遠的車就停在邊上不遠。
江元很快把車牽了過來,文興遠扶著齊婭上了車後座,長腿跨過橫杠,和文莉說了一聲,他們先走一步,讓她和妹夫慢慢回來,就趕緊帶著齊婭回家了。
——
“你這兩天,來這麼早,是不是也怕我像三嫂那樣啊?”
看著文興遠載著沒什麼力氣,隻能靠在文興遠背上的齊婭遠去的身影,文莉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什麼,她轉頭看向江元,問道。
她眼眶有些發澀,心裡酸酸的。
她參加一個高考,實際最累,最受煎熬的是麵前這個男人。
這才幾天啊,這男人眼下的青影又重了些,臉上也透出些許憔悴疲色。
要知道,他最忙那陣,也沒有這樣子過。
江元確實是擔心文莉身體會出問題。
頭一天上午,他過來接文莉的時候,就撞見了一個本身身體不太好,又不適應考場的高壓,倒在考場被抬出來的考生。
當時他心跳都漏掉一拍,生怕那是文莉。
雖然文莉已經調養了快兩年,但十幾年的病弱,體質差到極點,不是一點食補能一下子調理回來的。
加上她還懶,不喜歡動,最早她還能堅持每天拉伸瑜伽一下,後麵米蟲的日子太舒服,再加上偶爾和江元還玩得瘋,經常睡懶覺,瑜伽什麼的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江元拿她沒有辦法,隻能自己偶爾在家的時候,帶著她出去走走,散散步什麼的。
這樣的效用甚微,也就讓她身體稍微好了一些,不至於像以前一樣,一吹風就發熱,蹲久了一站起來就頭暈目眩什麼的。
連續高考兩天,意味著要連續起早,接受各種高壓氛圍兩天,這尤其考驗人的身體強度和心態。
文興遠一個大男人接連兩天下來,臉色都有點難看,更彆說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的文莉了。
但看著文莉望著他,快哭出來的樣子,他笑著摸一下她的頭,否認道:
“沒有,我就是忙完了,才提早過來的。”
這話說出來文莉是不信的,不過她也知道江元不想讓她知道是不願意看她掉淚珠子,她輕吸一口氣,也忍住了,隻說道:
“我們快回去吧,我想家了。”
“嗯,好。”
江元看她一眼,去牽了車。
——
“你不去對麵和媽他們打聲招呼嗎?”
回到巷子,江元牽著車先回了自家院子,剛把車靠好,就聽到一聲關門聲,接著,他後背被輕輕撞一下,一雙纖細的手伸過來緊緊的圈住了他腰。
江元怔一下,須臾,他轉頭看一眼身後整個人都貼靠在他身上的文莉,眼裡眸色柔和下來。
“我想你了,想先抱抱你。”
“都好久沒好好抱過你了。”
文莉說著,又繞到了江元麵前,踮著腳去含吻了一口江元的唇,須臾,又去輕咬了下江元的下巴。
“這麼久了,你有想我沒啊。”
臨近高考,江元就沒再碰過文莉了。
這一年多,兩人身體越發契合,隻要一挨著,就會想彼此,想要糾纏。
江元麵對文莉時,自控力越發薄弱。
所以這段時間,他連抱她都很少,親吻一類的動作更是沒有。
偶爾的,文莉來招惹了他,他也忍著,自行去洗漱間衝涼水。
文莉怕他衝出毛病來,漸漸的也收斂了,儘量不去招惹他。
仔細算一下,都快一個月多了。
“你說我想不想?”
江元眸色暗下來,低眸看向她,嗓音微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