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部門的人對他進行了深入調查,發現他一直在以親戚的名義接近文莉宿舍裡的舍友宋琴。
有了這個消息,已經可以確定沐大偉和祝倩肯定有聯係。
於是,在昨天,安全部門對沐大偉進行了逮捕審問。並從他房間裡發現了半箱小黃魚。
沐大偉不是周副廠長,他進去後,沒半小時就招了。
據他說,祝倩是十多天前聯係他的,要他想辦法去給她打聽文莉和江元的消息。
報酬是半箱子小黃魚。
祝倩還告訴他,香江那邊繁華,遍地黃金,隻要過去,就是去了人間天堂。
沐大偉心動了,加上那搬箱子小黃魚實在誘人,他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沐大偉在z大認識的人不算多,最終他想到了個主動認親戚的主意。
宋琴就是他找到的目標。
窮,缺錢,看著懦弱,小透明,實際很有心計。
他通過宋琴,得到了不少關於文莉的消息。
不過祝倩謹慎的關係,沐大偉每次的消息都是寫成一張字條,塞到他家附近一個巷子裡的牆縫裡,等到一定時間,祝倩會自己去取。
據沐大偉說,他曾經試圖盯過那個地方,但那次他一直沒看到人來取字條。
所以,沐大偉也不知道祝倩究竟在哪兒。
不過沐大偉提供了一個關鍵信息。
那就是文莉和江元準備放線釣魚,放出安全部門撤離身邊的這個消息,已經被他傳給了祝倩。
祝倩還問他要了一份文莉的課表和她們宿舍人員的課表。
這意味著祝倩很可能決定要爭對文莉做什麼了。
於是,安全部門對文莉采取了外鬆內緊的保護措施。
這裡麵唯一沒有預料到的一個意外,就是袁月。
因為袁月自從離開家屬樓,又投靠無門後,就一直在城東這邊的招待所待著,沒出來過。
安全部門的人包括江元都沒懷疑過她。
她趁著到學校來辦退學手續,把文莉劫走,出乎所有人意料。
在站牌的時候,江元本來打算對袁月進行抓捕審問的,但文莉阻止了。
因為她擔心袁月如果沒按時回去,祝倩會發現不對,轉移躲藏地點。
如果她就此放棄對文莉的報複,那估計她再躲上幾個月就會扒火車或者用彆的什麼法子跑了。
祝倩能弄到木倉,已經是危險人物。
要這回讓她跑了,等到她真的在外麵混出名堂,再找人回來實施報複,那簡直不能想。
文莉才決定鋌而走險,跟著袁月走了一路。
“沒事嗎?那就好,我和傅爭當時看到袁月拿槍挾持著你的時候都嚇死了,要不是安全部門的攔著,我們當時都衝上去了。”
“先前安全部門把街道封鎖了,我們也不好進來。”
“還好,還好你沒事。”
容琪心有餘悸的說道。
文莉聽完感動的眼睛都有些泛酸,她趕緊笑著說道:“沒事,沒事,我也是剛知道,袁月那把木倉是沒子彈的。”
那把木倉據袁月說,那是祝倩先前從西南革委會主任沈大軍那摸來的,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裡麵沒有子彈。
文莉聽袁月說完後,當時都想上去打她一頓。
天知道當時她被槍懟著腰的時候,心裡有多怕,她腳都在發軟,全靠硬撐過來。
“我打算回家了,你們呢?回學校還是回家?”文莉收回思緒,問道容琪。
“我們也回家吧,正好咱們一起。”
容琪說一聲,就自然而然的挽過了文莉的手,想起什麼,她頓一下,又看向傅爭問道:“你呢?回學校還是回去?”
這一個多月,容琪已經把傅爭是她表哥的事情告訴了文莉,還互相交換了地址信息。
也是緣分,她們兩的家隻隔著一站的路。
現在周末容琪回家,都和文莉一起,兩人也越發親密。
親密到有時候江元都覺得容琪這個電燈泡有點礙眼。
“我也回去吧,很久沒回去看大姨了。”傅爭頓一瞬,回道。
“哦。”容琪應一聲,也沒再管傅爭,她拉著文莉就說:
“走,我們去站牌那邊,你給我說說,袁月當時有沒有欺負你,我先前在遠處看到她似乎掐你了。”
“對,掐了,所以剛才袁月被抓的時候,我都想去打回來的。”
文莉和容琪兩個邊走邊說,一時到忘了先前見到血腥受到的衝擊。
當然,她們也顯然把身後兩個大男人忘了。
江元默一瞬,像是想起什麼,他抬手把頭上的頭巾和假發摘了下來,手指隨意刮了兩下亂發,抬腳跟了上去。
傅爭在後麵看一眼他,哪怕穿著並不算得體的女士粗布短衫,男人依然身材挺拔,氣勢不減。
傅爭握一下拳,之後也跟了上去。
他們運氣算好,到站牌那裡沒多久,車就到了,容琪在江元默不作聲追上來後,還算有點眼色,沒去當那顆巨型電燈泡,找了位置和傅爭坐在一塊,由江元挨著文莉坐著。
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車上很吵,說話也聽不見,所以幾個人都沒怎麼說話。
文莉和江元的宅子比容琪近一站。
到站點了,文莉站起來和容琪揮了手:
“琪琪,我們到站了,先走了啊。”
“嗯,行。”
文莉站起來的時候,遠遠的容琪也站了起來,回道文莉,想了一下,她又說:
“明天周末,我來找你玩啊。”
“行,那我明天不出去,在家等著你,對了,我好久沒烤小餅乾了,你明天來吃。”文莉應一聲,說道。
車子停下,她又衝容琪揮一下手,拽著江元的衣擺,跟著他下車了。
——
“你看到了吧?他們的感情很好,旁人根本插不進去。”
車上,容琪對傅爭說道。
“她男人也真的很愛她,很在乎她,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又怎麼可能忍得下一切自尊,扮作一個女人在外麵守著,隻為了能確保她萬一發生危險隨時帶她走呢。”
傅爭沉默著,過了一會兒,他才苦笑一下,道:“我知道。”
從文莉對他說得明明白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我暫時,還沒辦法忘記她,但我會控製自己,不再去靠近,這是最後一次。”
最終,傅爭垂著眼,說了這麼一句。
容琪聞言,靜默一瞬,須臾,她點了點頭:“那就好。”
感情的事,有時候確實是控製不住自己。
那麼容易忘記的,就不是動心了。
——
容琪和傅爭在車上的談話文莉不知道。
她和江元回到家,見江元還和在車上的時候那樣沉默著,她總算察覺到不對,進屋後,去看了眼江元問道。
“怎麼了?不開心?”
江元看她一眼,沒回她,洗過手,去櫃子那拿了藥箱,才看著她說了句:
“你被人擰了,還被人踹了,我能開心?”
文莉聞言,臉上有些訕訕,她先前顧著和容琪說話了,沒考慮到江元聽到這話的反應。
“也,沒什麼,就被掐了兩下......”
文莉話沒說完,因為江元現在臉色實在不好。
“過來,我給你上藥。”
見文莉不說了,江元微沉了沉息,拿著藥箱去了床邊,喊道文莉。
“哦哦。”
文莉乖乖過去了。
在江元眼睛的示意下,她抿一下下唇,也乖乖解開了衣裳,之後,把褲子也脫了。
大白天的,哪怕知道是檢查傷,也莫名感覺到乖乖的,文莉不由拉過被子擋了一下。
她不知道,這樣欲蓋彌彰,半遮半掩的,更怪了。
江元又看了她一眼,抬手掀開耷拉下來的被子一角,去看了她的腰間。
隻一眼,江元臉色霎時沉得冰炭一樣,眼裡也閃過戾意。
文莉肌膚嫩,腰間那塊肉更是。
又白又嫩,又是容易起印子的皮膚。
這會兒腰間一大塊淤青,紫色的血印子都起來了。
“怎麼了?”
文莉因為羞恥,沒去看江元,等了一會兒,見江元遲遲沒給她抹藥,她才扭過頭,疑惑的看向江元。
順著江元的視線,她也看到了她那慘不忍睹的腰。
“袁月那個女人,當時我真不該顧及安全部門的人,該上去給她兩下的啊!”
文莉倒抽一口涼氣,罵一聲。
不看不覺得怎麼樣,看了後,她這會兒突然感覺腰那裡有些疼了。
看一眼江元沉沉的臉,文莉偷偷咽一下口水,又去扯了扯他袖子:
“冷,你快幫我上藥啦。”
進入四月底的天了,已經暖和,但文莉是怕冷的體質,這會兒皮膚暴露在空氣裡,漸漸起了粒子。
“忍著些,這藥有點刺激。”
到底是心疼大過心疼的火,江元輕輕吸一口氣,低聲說一聲,慢慢給文莉把藥抹了上去。
那藥膏確實霸道,抹上去後,有淤紫的地方立即刺刺的又火辣辣的疼了。
“這藥好刺啊,有些疼。”
文莉不耐疼的人,眼淚快疼出來。
江元聽得難受,過去抱了她,吻了吻她眼角:“忍一下,很快就過去。”
腰那裡抹好藥,江元又去看了看文莉小腿肚那裡。
那裡也有淤青,相對淺一些,鑒於文莉受不了那藥膏,江元去拿了熱毛巾來給她敷過。
之後,他也沒出去了,抱著文莉靠躺在床上。卻沉默著沒說話。
文莉知道江元這會心情不好。
他本來就不讚同她用自己當餌的,是她堅持,她先前連翻做了好多保證,結果似乎都沒做到。
“你怎麼想起來扮掃地大姐的啊?”
“又是怎麼做到看不出來的呀?”
不想氣氛太沉,文莉趴在江元身上,問道江元。
江元生得高大,又一身氣勢,但很奇怪的是,他扮做掃地大姐的時候,除了讓人感覺那掃地大姐有些高,彆的一點異樣也沒有。
文莉還挺好奇的。
“縮了身子骨,斂了氣就是這樣。”江元回道文莉。
至於為什麼扮做掃地大姐,他沒說。
因為所有的人裡,隻有掃地大姐的行動是最自由的,他可以隨時出現把陷入危險裡的文莉帶走。
“你好厲害啊,難怪安全部門走的時候還開玩笑說要請你偶爾去當下顧問。”
江元淡淡幾句,文莉卻聽得星星眼起來,仰著一張笑靨,眼眸明粲的望著他。
她這個模樣,江元再難看的臉色也擺不起來了,他無奈一聲:
“行了,彆這樣了,我不氣了。”
他也沒氣她,隻是氣他自己,不該在這種事上縱著她。
他沒告訴她,看到袁月踹她的時候,他從一個安全人員手裡奪過了一把槍,要不是她穩住身形後迅速把袁月迅速推進了倉庫。
袁月絕不可能還活著。
當然,他也因此違紀了。
“真的?”
文莉不敢相信的看一眼江元,他這回這麼輕易哄好,她有點不適應了。
不過,很快,她又彎下眉眼漾起笑,撲過去捧著他的臉去親了他兩口:
“愛死你了,我男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