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謝清河和盧清媛(if版終) 全文完……(1 / 2)

轟隆聲震耳欲聾,外麵街上都是奔逃慘叫聲。

聲聲撕心裂肺,謝清河在這時候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木著一張臉,掩住懷裡媛媛的一雙耳,保證她不受到驚嚇。

不知過去多久,媛媛窩在謝清河懷裡睡著了,屋子裡光線逐漸暗下,拉著窗簾的關係,微弱的光線已經看大不清懷表的指針。

外麵的轟隆聲總算停下,而這時,外麵樓道裡響起了一聲聲焦急的喚聲。

“清河,媛媛!”

“清河,媛媛!”

是叔父盧和光的聲音。

“我怎麼好像聽到爸爸的聲音了。”

媛媛嘟囔一聲,抬起小手揉著眼睛迷迷瞪瞪的醒了過來。

“是叔父回來了。”

謝清河伸手小心的給媛媛兩隻耳朵裡塞著的棉球拿出來,溫聲回道她,又立即高聲朝外麵回了一句:“叔父,我們沒事!”

謝清河抱起媛媛撐著沙發起身去開了門。

“怎麼樣,有沒有事?媛媛呢,有沒有被嚇到!”著急女兒和世侄的盧和光跑得滿頭大汗的到了門口,看到他們,就急忙問道。

鬼子的大轟炸突如其來,誰也沒預料到,盧和光在辦完事回來的路上發現這事,當時便急得方寸大亂。

他焦急兩個在酒店的孩子,可炮火聲不斷,他根本寸步難行,向來冷靜克製的人,急得方寸大亂。

哪怕此刻他一顆心也沒有徹底定下。

“叔父,我們沒事,媛媛也沒事。”

見盧和光明顯氣都來不及勻,謝清河趕緊和他說道,懷裡的媛媛看著爸爸焦急的樣子,也忙說道:

“爸爸,媛媛沒事,媛媛這次很棒哦,媛媛這回沒有被打雷聲嚇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著女兒依然稚真的笑臉,盧和光輕出一口氣,一手支撐著牆應道,微緩片刻,他又伸手過去從謝清河懷裡把媛媛接了過來。

“還好清河你穩得住,一直待在房間,不然你們要是出了什麼事,叔父......”

盧和光喉嚨微哽,他沒說完,隻伸手拍了謝清河的肩:“你很棒,清河。”

“把媛媛也照顧的很好。”

謝清河到現在還記得前世盧和光得知媛媛丟了,那雙肩瞬間垮塌下去,一夜間花白了頭發,老了幾十歲,眼裡再無光的模樣。

看著此時依然年輕俊朗,一臉鬆然笑意,和一夜花白了頭發的盧和光,謝清河心中澀酸,他抿起唇笑著回了句:

“大家都沒事就好。”

——

鬼子大轟炸過去,衢縣陷入一片混亂,盧和光的任務卻還沒有結束,他必須要趁混亂抓緊把任務完成。

但這種情況,他也沒辦法再讓兩個孩子再置身於這重重危險裡,打算托人先把謝清河和媛媛送回杭城家中。

謝清河知道盧和光要做什麼,當年戰爭結束,他到了那個位置,拿到權限後查看過叔父經手所有任務的卷宗。

他有了解到這次任務內容是鬼子放出的煙霧彈,真實的實驗地點還不定,那個重要人員也早已經被轉移,大轟炸衢縣機場和火車站才是他們真實的目的之一,最遲在第二天中午盧和光就會收到消息。

也是因為這樣,當年盧和光才會在媛媛失蹤後大受打擊,險些一蹶不振。

謝清河想辦法拖延了一天,果然,第二天一早,盧和光在出去一趟後回來就說要和他們一起回去。

“你們可算回來了,我聽到衢縣那邊的消息都快擔心死了。”

回到杭城家中,叔母林美綺在檢查確定過他們沒事後,把媛媛抱在懷裡,說道。

林美綺生得秀美淑雅,在杭城醫院上班,她和盧和光都是黨的一員,隻是兩人不隸屬同一條線,先前一直互相不知,直到她找到謝清河,把他接回家中,夫妻兩才確認了對方身份。

“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早知道就不帶媛媛他們過去了,好不容易休趟假,弄成這樣。”

發生了大轟炸,任務消息還出了問題,盧和光心裡沉重,但麵對妻子,盧和光將什麼都壓到了心裡,溫和的和妻子說道。

林美綺聞言沉默片刻,外敵入侵家園,還轟炸殘殺同胞,於她們而言是件極痛苦的事,但日子還得勉強持續去過,最終,她勉強笑一下道:“飯好了,先吃飯吧。”

回到家中,不管外麵如何,一家人總是寧和甜然的過著。

哪怕一餐簡單的飯菜,也用的溫馨和融。

闊彆多年,跨越時空才能得到這麼一餐飯的機會。

謝清河吃著嘴裡的飯菜,看著依偎在母親懷裡笑得一臉甜的媛媛,再看著臉上帶著溫柔笑意的叔母,溫和笑望著母女二人的叔父,心中澀酸又滿脹。

他重生回來了,一家人如今還沒散,這一回,他要好好守護他們,好好守護這個家。

這輩子,他要看著媛媛長大,看著她安樂無憂,幸福一生。

這一年,謝清河剛十歲。

十歲的他,從軍不夠年齡,為了避免自己重生胡亂動作,發生不好的蝴蝶效應,讓他最終反而救不了林美綺盧和光。

謝清河沒有試圖乾涉目前林美綺和盧和光兩人的一應事務,隻化名作曾經他在密案上看過的一位早已犧牲他們卻不知道的山峰同誌,給盧和光他們傳去了身邊有內鬼,要他們多加注意防範的消息。

之外,他再沒多做彆的,隻每天加強對自己的各種訓練以待長大,和陪伴媛媛成長。

媛媛是個特彆聰明的姑娘。

她喜歡跳舞,喜歡寫作。

每當謝清河讀著她些的兒童刊物,看著她在舞蹈房裡翩然起舞,他總懷疑那個世界的奶團不止繼承了她媽媽文莉的藝術天分,還繼承了媛媛的天分。

除此外,她還很有語言天賦。

媛媛六歲開始接觸日文,俄文,學了不過一年,就能很熟練的和謝清河對話了,兩三年的時間,她已經可以自主翻譯外文版書籍。

到謝清河十五歲,這年媛媛十歲,也是叔母林美綺犧牲的這年,日子謝清河記得很清楚,九月三號。

雖然謝清河早提醒過讓叔父叔母小心身邊內鬼,還以山峰的身份知道他們已經把埋藏在組織裡最深的那兩個內鬼揪了出來了,但這一天,他還是不放心的偷偷跟了叔母林美綺一整天。

直到守著她將重要情報順利傳遞出去,安全回到家中,還去看了正在屋中練舞的媛媛,謝清河一顆心才終於定下。

他心裡隱隱有種感覺,叔母林美綺的死劫已經過去,剩下的便是三年後叔父盧和光的了。

叔父盧和光的問題比叔母的要嚴重,叔父出事,也有這些年敵方早就盯上他的緣故。

要救下叔父,他必須要有足夠的本事,為此,他越發加緊了對自己的訓練。

但沒想到,這一回,叔父盧和光比上輩子要提前找到他,詢問他的以後。

“清河,你今年十五了,還提前高中畢了業,這些年叔父有注意到,你對自己有一套嚴格的訓練計劃,如今你的身手比叔父還強。”

“叔父想問你,你是什麼打算呢?”

雖然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但當盧和光真的詢問道謝清河,謝清河卻出現了猶豫,或許是這輩子媛媛在身邊,他每天看著她成長,他不舍得離開她,也或許,叔父這邊的情況讓他很不放心。

但謝清河知道,叔父盧和光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實際已經對他有了安排。

上輩子,他也是未雨綢繆,將他送去了組織那邊。

這輩子,或許盧和光於暗中看到了他的天分和本事,想提前為他謀劃。

“叔父,我想參軍。”最終,謝清河回道盧和光。

“你父母的事,你知道多少?”

盧和光似乎並不意外謝清河的回答,他隻默一刻,便抬頭看著謝清河問道。

十五歲的謝清河,多年鍛煉的緣故,身體蹭蹭的長著,到如今,已經快有盧和光高了,身材頎長,肩背有力,少年初長成。

盧和光不再將他當做小孩子,或許是軍人和做他這一行的敏銳,他能感覺到謝清河隱瞞了許多他的心事,這個少年有著不輸成年人的成熟。

想了想,盧和光又說道:“我先前在你屋裡,看到過一本宣言,那是你爸爸的,你既然一直收著,說明你已經猜到或者知道他們的事了吧?”

“嗯。”

這是上輩子就發生過的事,謝清河沒有否認,應了聲。

“那你可是想繼承你父母的遺誌?或者說……”

盧和光說到這兒,頓了一瞬,他也有怕的地方,怕眼前這個他們養大的少年,會選擇一條和他們截然相反的路,他不知道,要真是那樣,他該怎麼做。

“叔父,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事,我以我父母為榮!我也想他們能以我為榮!”

經曆過一世,謝清河一眼看明白盧和光在猶豫什麼,他毫不猶豫的回道盧和光。

盧和光聞言心頭微鬆,他笑起來:“那好,那你說的參軍,必然也是要去組織那邊了,你如果同意,我這裡就寫信為你聯係。”

盧和光說道這兒,又抬頭看向謝清河:

“清河,叔父之所以讓你這麼早過去參軍,是有原因的,叔父暗中觀察過你許久,你偷偷練就的一身本事,不能被埋沒,一個人要成長,沒有實戰經驗不行,你現在還小,過去後能跟在那些老兵後麵學習經驗,這樣以後獨當一麵了,才能避免更多的危險。”

“叔父和你嬸娘隻有你和媛媛,我們希望你們能走得遠,也走得穩當。”

“我知道,叔父。”

謝清河應道,他喉頭微緊,微吞咽了下才又笑著道:

“我一直都知道您和嬸娘對我的看重,我以父母為榮,以叔父嬸娘為榮,我也會做到你們想看到的那樣!”

謝清河說著,抬手朝謝清河敬了個禮。

盧和光神色一肅,也回了他一個禮。

謝清河要去找組織從軍的事確定下來,告訴給媛媛的是他要到外地去求學。

林美綺和盧和光忙的緣故,媛媛的學習和生活都是謝清河在管,她從小就對謝清河依賴,幾年過去,她對他的依賴更甚了,經常是幾分鐘見不到謝清河就要找他。

得知謝清河要去外地,媛媛舍不得,根本不願意,向來乖的她,這回難得的鬨了脾氣。

“你要去外地可以,把我帶去,不然我不同意!”

十歲的小姑娘,明眸皓齒,十足的美人胚模樣,此時哭作了淚人,看得人心裡發疼。

她淚眼婆娑的望著謝清河:

“清河哥哥,你不能離開我,你說了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那是前年她生病,謝清河照顧她,病中的小姑娘嬌,心裡難受,不許他離開,還要他照顧她一輩子。

謝清河本來就是那麼打算的,當時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

如今被她拿到這處用上。

謝清河感到了為難,他這趟去從軍,進的是遊擊隊,打的是埋伏,深山裡環境艱苦,他不可能帶上她。

謝清河是知道曆史走向的,哪怕叔父叔母不會有事,為了確保眼前的人一切周全,真正無憂的一生,他這時候也該出去拚搏一番。

更何況,一個人知道得越多,他的責任越大。

深山裡,有他曾經一起流過血肩並肩的戰友。

他從十七歲從軍到六十歲退休,經過各種大小戰役,實戰經驗豐富,還分析過那麼多曾經的戰役情況,他早些過去,或許能夠減少一些戰友的犧牲。

可麵對小姑娘大顆大顆下落的眼淚,他心又揪作了一團。

“媛媛乖,這次沒辦法帶你,哥哥會儘早回來的。”抬手拿指背給小姑娘拭著淚,謝清河嗓音暗啞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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