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心頭血(2 / 2)

懲戒堂。

發現自己又換了個地方。

盛鳴瑤捂著肩膀坐起身來,這裡的空間實在太過狹□□仄,堪堪夠她伸展手臂。

——也不知道玄寧把她丟到這裡來,又是發了什麼瘋。

盛鳴瑤肩胛骨上的被妖獸的利爪刺穿,腹部也有十分嚴重且猙獰的傷口,如今幾乎全部裂開,目測極有可能會留疤。

那群人將她帶來懲戒堂時,一定沒有記得輕拿輕放。

原本愈合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疼痛總是使人清醒。盛鳴瑤借著難得的清明,飛速整理起了思緒。

玄寧真人與滕當淵不同,滕當淵隻是不善言辭,雖冷如劍鋒,可心還尚且留有了幾分溫度。

可玄寧不一樣。

縱使具體書中內容對於盛鳴瑤來說已經十分模糊,但她仍記得,玄寧是此方世界最強大的修真者之一。

高冷淡漠如山巔之雪,他分明站在那兒,卻又讓人覺得離他很遠,似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不可攀,不可追。

要在他的心上留有痕跡,何止難於上青天?

不過總有辦法,付出點代價就是了。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

這邊盛鳴瑤正將她的師尊師兄安排得明明白白,那邊朝婉清就出事了。

這也是盛鳴瑤敢在大殿公然與玄寧叫板的緣由,既然朝婉清必出事,那麼這些人就一定需要她。

所以她是安全的。

果不其然,在盛鳴瑤被帶去的第三日,朝婉清就在後山練劍時昏倒了,藥宗與醫宗同時派出長老前去查來,又悉數翻閱仙府內的宗卷,有花費了三日,終於找到了一些眉目——

“你是說,婉師妹極有可能是在蒼破深淵底下被妖氣入侵?”

與沈漓安毫不掩飾的心疼不同,丁芷蘭作為般若仙府的第三巨頭,可沒那麼多顧忌。

“蒼破深淵雖然可怕,但已被封印多年。隻要不亂動東西,也不會引得妖氣入體。”

丁芷蘭頓了頓,想起自家兩個弟子身上的傷,到底不忿,陰陽怪氣道:“還引得狂化妖獸垂涎,憑白拖累。”

這話彆人不敢講,她可沒那些顧忌。

“夠了。”

玄寧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卻也難掩其中憂慮。

“如何抑製?”

藥宗的易雲長老吸了口氣:“需以心頭血為引。”

丁芷蘭翹著二郎腿,看熱鬨不嫌事大,悠哉悠哉道:“補充一下,為了方便吸收,必須是修煉同功法的低階弟子的心頭血。”

輪椅上的沈漓安隱隱明白了什麼。可他心中立刻又浮現了四日前去懲戒堂探望盛鳴瑤時,她可憐淒慘地蜷縮在地上的模樣。

……也想起了盛鳴瑤最後問他的那句話。

輪椅上麵如冠

玉的男子蹙眉,俊秀溫柔的神情中帶著一絲憂慮,他身上有種易碎的脆弱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小心翼翼地嗬護。

“我的心頭血不行嗎?”

知道隻是徒勞,可他仍是問出了這句話。

丁芷蘭嗤笑一聲:“看來我還需要說得再明白一些。”

“想救朝婉清,隻有一條路。”

“這條路,一定需要你玄寧座下另外一位女弟子——”

“盛鳴瑤,她的心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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