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第29章

懲戒堂內·

盛鳴瑤那日之所以敢這麼囂張,正是因為她知道不出幾日,那群人必定要求著、請著、千方百計地讓自己去救朝婉清的。

不過她到是沒想過,自己在這懲戒堂內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她的師兄,沈漓安。

“師妹。”

沈漓安以靈力驅動自己的輪椅,穩穩地落在了關著盛鳴瑤的房間前。

他關切地看著盛鳴瑤,憑借修真者極好的視力,沈漓安不難看出盛鳴瑤遭了多大得罪。

沈漓安的視線不由落在了她隱隱滲出血色的肩胛骨,擰起眉頭:“師妹如今可還疼嗎?我之前去藥堂取了些藥,沒想到師妹傷得這麼重,這藥恐怕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盛鳴瑤默默接過他帶來的複愈丸和金瘡藥,同時也在打量沈漓安。

比起高高在上的仙人,沈漓安更像是人間士族裡教育出來的公子少爺。

溫潤雋秀的眉眼,總是含笑的嘴角,挺拔修長的身姿,滿身清貴風雅之氣,站在那裡好似一根青竹,最是能撩撥無知少女動了心弦。

早在沈漓安來之前,盛鳴瑤已將整個人蜷縮在一起,不著痕跡地掩蓋住了腳腕上的鐵鏈。

她記得這位師兄很溫柔老好人,多情中甚至帶著幾分濫情的意味。若是讓他見到鐵鏈定要鬨了,反倒不利。

沈漓安見盛鳴瑤盯著他看,也不惱,溫和地笑了:“瑤瑤如何這麼看我?”

盛鳴瑤隨口一答:“自然是因為師兄好看。”

看著沈漓安怔住的神色,盛鳴瑤莞爾,隨後到是真想起一件事來。

在朝婉清沒從蒼破深淵回來之前,沈漓安一直叫她‘師妹’,等朝婉清回來了,到是改口叫她‘瑤瑤’了。

論起來,倒還是‘瑤瑤’顯得更親密些,因此上一世的盛鳴瑤並沒有覺得不對。

如今想來,也不知之前的‘師妹’究竟是在叫誰。

短暫的怔愣後,沈漓安失笑:“瑤瑤如今也會打趣師兄了。”他本想抬起手揉揉小師妹的發頂,卻被眼前道道玄鐵鑄成的阻隔攔住,隻得作罷。

戒律堂裡的布置有些類似於日後的監獄,隻是更加狹小擁擠,配上昏黃閃爍的燭光,給人心理上更大的壓迫感。

比如盛鳴瑤所在的地方,與其說是‘監獄’,不如說是一個更大一些的狗籠來的妥當。

沈漓安微微一歎:“瑤瑤,你不如給師尊認個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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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鳴瑤臉色倏爾轉冷,她放下了手中把玩的藥物瓷瓶,一言不發地看著沈漓安。

“師兄倒也有趣。”盛鳴瑤坐直了身體,歪著頭看著麵前清朗雋秀的青年,“都不問我,空口白牙的,就想給我定罪了嗎?”

沈漓安看著麵前銳氣逼人的少女,隻覺得她變了許多,雖然五官仍是一樣,但好像有些不

一樣了。

“我並非此意,也沒有想要冤枉師妹的意思,隻是那匕首上確實沾染了十分渾厚的妖氣,師尊他恐怕——”

沈漓安驀地頓住,沒有往下說,隻是又將話題扯了回來:“聽師兄一次,不要胡鬨了。好好給師尊道個歉,解釋一番那匕首的來曆,師尊定不會忍心責怪你。”

不,玄寧絕對忍心責怪我。

如果嚴重的話,說不定還能狠心殺了我。

不過比起抱怨這些,盛鳴瑤顯然對沈漓安話裡欲言又止的那一段比較感興趣。

盛鳴瑤先不急答應他的話,而是試探著問道:“師兄怎麼就確定師尊會原諒我?那日下山除妖時,我暈過去前看了眼師尊,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那時候,我身上的匕首應該還沒有掉出來才是。”

匕首應該是從山下回般若仙府的那段時間掉落的,根本不存在在打鬥時被玄寧發現的可能,除非他是透視眼。

若說感應到了妖氣,那就更不對了。在場有什麼東西的妖氣,會比那隻七階妖獸還強呢?

這下,連沈漓安也皺眉:“怎會……”

盛鳴瑤能感覺到沈漓安此時迷茫不解的情緒,乘勝追擊:“師兄,到底為何師尊那麼討厭妖獸?”

沈漓安見她好奇得湊近了自己,不由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是一段往事了,告訴你也無妨,隻是記得千萬彆在師尊麵前提起。”

盛鳴瑤立刻點頭,端正了坐姿準備聽八卦。

沈漓安:“我比你和婉清先入門,可我有次聽芷蘭真人說,師尊在我之前,還曾有一個弟子。”

“那個弟子似乎陪伴了師尊很多年,可是在四百年多年前那次妖獸叛亂裡,似乎被邪祟入體,性情大變,惹出了許多亂子,也是般若仙府動蕩的源頭。”

這件事盛鳴瑤可不知道,她追問道:“那後來呢?”

沈漓安搖了搖頭:“據說最後和師祖一起殞身了。”

“我想,也是因為如此,師尊才那麼恨妖獸吧。”沈漓安溫和道,言語一轉,又開始勸解盛鳴瑤。

“更何況,朝師妹之前也因妖獸追捕,不慎落下蒼破深淵,修為大跌,師尊才那麼關心。想必師尊心中,也是暗暗關心你的。”

冷硬無情都能扭成暗暗關心,在沈漓安嘴裡,這世間可真是沒有一個壞人。

盛鳴瑤心中一動,勾起嘴角:“師兄覺得師尊還是關心我的?”

見沈漓安點頭,盛鳴瑤又輕笑

一聲:“那師兄覺得,若是將我和朝婉清同時遇到危險,隻能救一個,師兄覺得師尊會救誰?”

沈漓安先是輕斥了一句:“婉清是你師姐。”而後又無奈淺笑,看盛鳴瑤的眼神寬容得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婉清遭此大罪,修為大跌又身體虛弱,師尊對她的注意力自然會多一些,可師尊同樣也對你很關注,不然不會在你受傷後立刻將醫宗的芷蘭真人叫來給你診治。”

他是真的這麼覺得的。</盛鳴瑤能感受得到沈漓安話語裡的真誠,可越是這樣,越是恐怖。

重來一次,盛鳴瑤更能冷靜地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待這些事情。

沈漓安已經不是在騙人了,他根本是在欺騙自己。

在他眼中,世間人物非黑即白,而他身邊,更是沒有壞人。

沈漓安打造了一個純白無瑕的完美象牙塔,親手將自己鎖了進去。

盛鳴瑤搖頭,平淡道:“這次下山,師尊擔心朝師姐的安危,給了她超品防禦符。而我呢?”

“彆說是超品防禦符了,師尊眼裡,恐怕已經容不下我了。”

她的語氣毫無波瀾,甚至還帶著三分笑意,像是旁觀者在陳述,根本不在意玄寧這樣明顯的偏心。

“師兄不必再勸我。我可以直白的告訴師兄,若是真遇見了什麼必須二選一的事,師尊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朝婉清,犧牲我。”

盛鳴瑤不緊不慢地說道。她的輕聲細語落在空蕩蕩的懲戒堂內,甚至多了幾分鬼魅之氣。

“因為,師尊從來隻把我當成一個贗品,一個替身。”

沈漓安下意識想要反駁:“瑤瑤你——”

“師兄若不信我,等著看好了。”盛鳴瑤放輕聲音,搖了搖頭,“至於道歉認錯——我既無錯,為何要道歉?”

“瑤瑤!”沈漓安總是溫和的聲音一變,帶上了些許嚴肅,“你怎麼總是這樣一意孤行。”

又是這樣。

沈漓安總是如此,他恨不得將所有人都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下,給他們設定好身份,不容許他們出半分差錯。

比如盛鳴瑤,沈漓安總把她當成幼時那個怯生生的看著般若仙府亭台樓閣,甚至連正殿台階都爬不完的小姑娘。

所有人都在前進,隻有他固執地想要留在原地。

盛鳴瑤心中歎了口氣,往後一靠,將背部抵在冰冷的牆壁上,閉上眼,用姿態表明自己不想多說。

“我如今累了,師兄請回吧。懲戒堂陰冷破敗,若是沒有彆的事,師兄日後也不必再來了。”

這是下逐客令了。

沈漓安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師妹好自為之。”

就在他操控輪椅,準備離去時,盛鳴瑤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師兄。”

沈漓安回頭,盛鳴瑤沒有動,隻是睜開了眼,直愣愣地看著上方。

“你呢?”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沈漓安

仿佛被人窺得心事一般窘迫,落荒而逃。

因為他聽懂了盛鳴瑤的未儘之語。

——師兄,他們都把我當替身。

——你呢?

***

“想救朝婉清,隻有一條路。”

“這條路,一定需要你玄寧座下另外一位女弟子——”

“盛鳴瑤,她的心頭血。”

話音落下,包括易雲長老在內的所有人屏氣凝神,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p向了那位冷淡疏離的白衣仙人。

沈漓安亦然。

如墨的發絲散落在玄寧的肩頭,略有淩亂,遮住了半邊的臉頰,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沈漓安忽而心中一跳,浮現出了盛鳴瑤當日問她的那句話。

【師兄不必說那麼多話,我可以直白的告訴師兄,若是真遇見了什麼必須二選一的事……】

與此同時,玄寧真人終於開口,音色縹緲空靈似天中水。

“可。”

【……師尊一定毫不猶豫地選擇朝婉清,犧牲我。】

沈漓安腦中轟然炸開,純白無瑕的象牙塔中,脆弱的一角已經坍塌。

下一秒,在所有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一向溫潤包容沒脾氣的沈漓安第一個反對。

“我不同意。”

眾目睽睽之下,一直待在玄寧真人左邊的沈漓安神色堅定,轉著輪椅攔在了他的師尊麵前,直視著玄寧,行了一禮:“婉清師妹因體內邪祟昏迷,固然心痛。可瑤師妹之前下山除妖,身受重傷。”

哦喲,內訌!丁芷蘭饒有興致地圍觀,用手邊的茶杯掩住了自己上揚的嘴角。

看不出來嘛,平時沈漓安這孩子如此乖巧聽話,這時候倒是敢站出來替那可憐女孩兒說話。

還算有幾分血性。

“何況瑤師妹這幾年荒於修煉,修為一直沒有提高,若是失了一滴心頭血——”

玄寧眼皮子一撩,抬眸看向沈漓安,語氣沉沉:“盛鳴瑤本應該死去。”

“是婉清將裝有超品防禦符的香囊給了她,救了她一命。”

“既如此,盛鳴瑤給一滴心頭血,也不過是作為答謝。”玄寧又抬眸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沈漓安,語氣冰冷至極,“答謝婉清恩情罷了。”

沈漓安僵立原地,臉色慘白。

易雲長老見這對師徒氣氛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婉清如今情況危急,告訴盛師侄後,想必師侄也會體諒的。”

“隻不過體諒歸體諒,真的涉及心頭血,總要她本人願意才是。”

說了等於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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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芷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總之,躺在床上的那位如今隻剩下五六日了,至於關在牢裡的要怎麼說服,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說完後,丁芷蘭也不看旁人,揮揮手示意弟子們跟上,轉身就出了門。

他們

是如何的商議的盛鳴瑤暫且不知,不過顯然是代替她達成了一致,盛鳴瑤沒有在懲戒堂呆夠八天,就被人帶了出來。

“要去正殿?”盛鳴瑤略一思索,猜到大概想用匕首的事情壓她,揚眉一笑,“那就麻煩師姐帶路了。”

雲韻偷偷扶了她一把,麵上飛起了紅霞:“不、不麻煩的。”

她記得,那日自己本想去救這位師妹,反倒被她用靈力推了一下,避開了那發狂的妖獸。

“隻是師妹

,這鏈子我不能隨意取下。”雲韻帶盛鳴瑤走到了懲戒堂門口,為難的看了眼盛鳴瑤腳腕上的鐵鏈。

饒是雲韻平日裡懶得管這些閒事,此時看到盛鳴瑤因為久不見光,對上屋外朝陽眯起的雙眼時,也忍不住在心中小小的埋怨。

不知道那玄寧真人緣何如此狠心。

兩個徒弟,差彆就這麼大嗎?

兩人從偏僻的懲戒堂走出。

門派內普通弟子不允許禦器飛行,盛鳴瑤有傷在身不能運用靈力,因此兩人的‘走’還真的就是徒步。

這一路上,自然也遇見了不少人。

弟子甲:“嘿,瞧見沒,那個就是盛鳴瑤!和朝師姐還真的有幾分相似誒?”

弟子乙:“噓噓噓,小聲點,你不怕被她打嗎?”

弟子丙:“呿,怕什麼?不過一個替身,說白了就是山腳下的擺地攤的人賣的贗品,正主回來了,哪兒還有她囂張的地方?”

弟子乙:“噫,小聲點吧!雲韻師姐還在呢!”

盛鳴瑤根本不在意這些。

且不說這群人對她造不成什麼傷害,盛鳴瑤本身也不會在般若仙府久留。

再說了,盛鳴瑤自己之前行事囂張跋,仗著沈漓安脾氣好,玄寧通常又不管她,在師門裡簡直橫著走。

也因此惹了不少非議,人緣極差。

反倒是雲韻氣不過,但見盛鳴瑤沒有追究的意思,隻能小聲說道:“盛師妹不必擔憂,今日正殿掌門、長老俱在,你若有何冤屈,直說便是。”

雲韻是芷蘭真人最小的弟子,正兒八經通過試煉選出來的,和盛鳴瑤這樣靠臉的貨色不一樣。

芷蘭真人最是麵冷心熱,對徒弟極好。弄得雲韻以為所有人都和她的師父一樣。

盛鳴瑤心中一暖:“無礙,師姐不必憂慮。”

她已經很久沒有接收到這樣的善意了,見雲韻麵上仍有怒氣,忍不住又笑著寬慰了幾句,“我帶了這幾天早就習慣了,何況也並未影響些什麼。”

風華絕代,驚鴻照影。

雖帶著鐐銬,盛鳴瑤的笑容卻比任何人都灑脫豁達,瑰姿豔逸,自有一股風流之韻。

雲韻晃了下神,覺得自己終於知道為什麼玄寧真人當年力排眾議,要收一個在修仙上資質如此平庸的女孩兒當弟子了。

就憑這臉!她值得!

盛鳴瑤:你彆說,還真是因為我的臉。

那些人見盛鳴瑤不搭理,也自覺無趣,也

沒有人跟著說話。

之後的路途到是太平許多,很快,兩人就來到了般若仙府的正殿。

當盛鳴瑤再次被帶到大殿時,許多在場弟子的呼吸亂了一瞬。

美,太美了。

與朝婉清的清麗絕塵不同,盛鳴瑤長成後,天生便是華麗穠稠到仿佛煉獄罌粟的長相。她眉眼自然上揚,似笑非笑間,總讓人覺得盛氣淩人,傲慢驕橫,讓人不敢直視。

可現在,她身上原本的白色門派服裝

已經被血汙掩蓋,肩胛骨和腹部的上改口明顯還未愈合。

蒼白到毫無血色的麵孔甚至有幾分柔弱,配上腳上的鐐銬,更帶著一絲詭異的美感,像極了一個人間手藝人捏的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這種恍若浮生綺夢破碎的美感,著實攝人心神。

誰都未開口,但很有些人已經不自覺地將心對她偏去。

玄寧真人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下意識用了靈力,逼得那許多人不得不低頭。

掌門未開口,易雲長老見此,歎了口氣:“那匕首,我們探查過了,卻有妖氣。與你朝師姐身上的妖氣像是同源,應該也是來自於蒼破深淵。”

“事到如今,盛鳴師侄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易雲長老的情緒十分混沌複雜,饒是感知能力突破天際的盛鳴瑤,此時也不能猜測到什麼。

此時盛鳴瑤規規矩矩地跪在了正殿中央,脊背挺得很直,眼神也沒有亂飄,隻能借著剛進殿時那一眼在腦中仔細思考退路。

首先,把匕首送給她的紅衣大佬是什麼身份還真不好說,但盛鳴瑤決不能承認。

其次,這是上個世界幻夢中的東西,將幻夢之物帶出……簡直聞所未聞,自己也許還能借著這個漏洞,博得一線生機。

最後,就是心頭血了。現在是這群人有求於自己,說不定會訛上她。

好歹也在修真界重活一世,盛鳴瑤可沒那麼蠢得認為修仙界都是好人。

片刻之間,盛鳴瑤心思百轉,麵上半點未顯,恭敬道:“回長老的話,弟子得到它時,這是一把普通的人間匕首。”

易雲點點頭,臉上仍帶著雲淡風輕的笑,沒說話,也讓人猜不透情緒。

殿內一時寂靜。

這時,玄寧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宛如碎玉在風雪中叮當作響:“你是何時、何地,又從何人手中得到的匕首?”

被質問的盛鳴瑤有些累了,但她仍堅持著跪得直挺挺的,不肯彎曲脊梁。

看著倒不似傳聞中那般不堪。

易雲心中一歎,到底不關他的事,也就不再開口。=;;;XS

自己之前做馬前卒已經夠給玄寧麵子了。

“回玄寧真人的話,何時得到的匕首,我是真的記不清。”這麼多人麵前,盛鳴瑤不敢展現出太大變化。

她揣摩著自己以前的口氣,故意叫玄寧為‘玄寧真人’,

將喜怒表現的明顯:“大概是某次下山隨手從小販手裡買來的吧?我瞧著精致好看,又小巧方便,就帶在身上了。”

合情合理,聽這口氣,完全就像是一個被冤枉的女孩兒在撒嬌。

不得不說,如今盛鳴瑤對人心和情緒的把握已經到了極其刁鑽的地步了。

就連掌門常雲聽了她的話,也開始懷疑起了自己和玄寧,他們是否真的冤枉了這個孩子?

要知道,以前盛鳴瑤在門派裡的名聲可不

太好,不少弟子都暗暗嘀咕她跋扈、無腦。

這樣一個女孩兒,在閱儘千帆的常雲眼裡,單純的和個白紙一樣,哪兒有那個膽子和門道去勾結妖獸?

這時,盛鳴瑤又道:“弟子之前就說了不知,是真的不知,師伯師長為何都不信我呢!”

小姑娘眼神淩厲,漂亮的桃花眼上揚,看著頗有幾分逞凶鬥惡之氣,聲音卻委屈極了。

常雲心中暗道,這盛鳴瑤恐怕真的沒那個腦子。

三人對峙,器宗易雲長老事不關己,醫宗芷蘭真人樂得看戲。

“說的倒是輕巧,可也並無證據證明你與妖獸毫無乾係啊。”

開口的是藥宗的煉藥長老遊隼,他的女兒遊真真與盛鳴瑤常有口角,因此也看盛鳴瑤不太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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