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2 / 2)

遊隼冷哼一聲:“不然,那妖獸為何獨獨繞過了你?反而去攻擊彆人?”

這個問題問的妙啊!

和後世那些“他怎麼不打彆人就打你”簡直是一個係列的腦回路。

盛鳴瑤忍不住笑了,引得裹在肩膀上的紗布又滲出了絲絲血跡。

之前的傷勢因為懲戒堂潮濕陰暗的緣故,隻勉強愈合,但一有大幅度動作就會崩裂。

比如剛才盛鳴瑤走得快了些,腹部的創口就又崩開了。

血跡沒有太明顯,盛鳴瑤也毫不在意的伸出手摁了摁——她的手上亦交錯著未褪去的血痂。

一直沒有出聲的沈漓安終於看不下去了,被譽為‘仙府第一公子’的他,頭一次在對長輩說話時斂去了嘴角的笑容,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

“我師妹身體不好,之前又受了重傷,進了懲戒堂。”

玄寧微微側首,看向了自己的大徒弟。

沈漓安垂下眼眸。

他從未反抗過自己師尊的任何命令,總是那麼溫和乖巧,完完全全地被人馴養。

可這次不同。

沈漓安一看到盛鳴瑤,一看她身上的傷痕,一看到她嘴角嘲諷似的笑意,就會想起那日,他們在懲戒堂的對話。

他在愧疚。

為她腳腕上的枷鎖,為她滿身傷痕,也為了……那日她在懲戒堂中,沒有問出口的那個問題,

沈漓安避開了玄寧真人審視的目光,總是溫柔輕緩的聲音不由帶上了幾分指責的意味。

“如今既然沒有確切證據能夠證明我的師妹與妖獸勾結,那麼,各位師長師伯能否先讓她回去養傷?”

滿室寂靜。

盛鳴瑤心中歎息。

之前在懲戒堂裡,她感知到沈漓安身上有股‘恐懼’在蔓延。又想起似乎朝婉清在蒼破深淵出事時,沈漓安也在現場。

結合了盛鳴瑤腦中為數不多關於《仙途漫漫》這本書的記憶,她不難判定,沈漓安是個有奇怪感情潔癖的人。

他為自己、為旁人,皆蒙上了一層溫柔表象,如今卻被盛鳴瑤短短幾句話和現實毫不留情的戳破,隻能竭力填補著自己想象中純白無瑕的完</美象牙塔,祈求它不要坍塌。

徒勞罷了。

盛鳴瑤抬起頭,衝著沈漓安坐在輪椅上的背影笑了:“師兄,謝謝。”

怎麼說呢?

沈漓安這濫情的脾氣,對著路邊流浪的一條狗都會心軟相助。恐怕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平日裡的溫和笑意,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不過盛鳴瑤感覺得到,他剛才的那幾句話,有急迫、有指責、有愧疚,也有真心。

這就夠了。

沈漓安聽到盛鳴瑤那句‘師兄’,下意識回首,猝不及防便撞進了盛鳴瑤帶著璀璨笑意的目光。

這笑容一閃而逝,像極了百年前,在人世間看過的煙火。

他如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下過山了。

“但是不必了,弟子如今還撐得住。”

——這句話是對堂上的幾位長老說的。

“此事事關弟子聲譽,請恕弟子冒犯。可若是今日當著眾人麵前不說清,一拖再拖,隻會讓謠言四起,連累師門憑白受辱。”

少女倔強執拗地跪在地上,端的是一派光風霽月,正派磊落。

丁芷蘭忍不住插話:“行了,不就是一個匕首的事嗎?先不說人界匕首中也許就混著幾個妖族的東西,你們有沒有想過,若這妖氣,是在收妖途中沾染上的呢?”

眾人一怔,他們還真沒想過這種可能。

掌門常雲看向了正殿的盛鳴瑤:“在收妖途中,你可使用過這把匕首?”

“用過。”盛鳴瑤半真半假,“弟子不太擅長用劍,偶爾會以短匕藏於袖中,待妖族不備時,伺機出手。”

感受到幾位長老緩和下來的氣息,盛鳴瑤又補充道:“弟子自知修為不夠,帶匕首也是為了給師兄師姐們少添些麻煩。”

易雲長老笑了:“若真如此,到是我們錯怪師侄了。不如掌門現在就把那匕首拿出來看看?”

為了隔絕妖氣,匕首被收藏在了金鳳梧桐木的盒中,這段時間一直交給了掌門在保管,絕不會出差錯。

遊隼見此同樣冷哼一聲,道:“就將匕首拿出來看看,免得被人說我們欺負小輩!”

常雲作為般若仙府的掌門自然不可能將什麼東西都放在身邊,他略沉吟片刻,對自己身邊的大弟子吩咐了幾句,那弟子立刻領命而去。

不多時,就見弟子捧著長條的木盒進了正殿。

盛鳴瑤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盒子呈深棕色,顏色卻一點也不暗沉

,流光溢彩,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用這麼難得的木材來裝一個小匕首,這大概是這個匕首的匕生高光時刻了。

常雲當著眾人的麵,親自打開了盒子。

殿內寂靜,眾人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有幾個弟子甚至踮起了腳尖,視線隨著常雲掌門的動作一上一下。

盛鳴瑤本來是很緊張的,但如今見眾人這般做派,反倒覺得好笑,沒那麼緊張了。

正殿眾人目光都追隨著那個精

致貴重的盒子,因為它能決定盛鳴瑤的生死。

反倒是沈漓安在看了一眼那個盒子後,又將視線挪到了盛鳴瑤身上。

盛鳴瑤餘光瞟到了他關切的目光,大大方方地回以一笑。

沈漓安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樣子,竟覺得意外可愛,於是也笑了。

——若是瑤瑤這次真的做錯了,大不了教訓她一頓,再去求師尊,替她受過。

——即使她錯了,她仍是我的師妹。

這個想法在沈漓安腦中冒出,而後便紮根瘋長,再也揮之不去。

且不論這個方法究竟可不可行,然而恐怕沈漓安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然地接受‘不完美’,並試圖共同分擔。

無論是否關於愧疚,但他已經十分輕易地默認盛鳴瑤可以是‘不完美的小師妹’。

眾人心中可有思量,默契地將眼神投向了掌門常雲手中的木盒,緊緊盯著。

隨著‘啪嗒’一記開鎖聲,常雲向盒中看去,先是微微皺眉,撫須歎息。緊接著他一揮手,直接使了浮空術,讓匕首懸浮在了殿內正中央——

隻見匕首氣息乾淨,縱使樣子精致漂亮,可也隻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它上麵竟然一點也沒有那日渾濁不堪的妖氣!

殿內頓時嘩然。

眾人都見過那天匕首上繚繞著的黑色妖氣,怎麼如今居然一點不剩?!

緊接著,眾人又不自覺地將目光集中在了殿內中央跪著的女子身上。

莫非他們真的冤枉了……

遊隼眯了眯眼,倏地將手中一塊上品靈石擲向了匕首。

他無禮的行為讓常雲眉頭一皺,但也沒有阻止。

上品靈石碰到了匕首,發出了‘鐺’的一聲,眾人屏氣凝神,連盛鳴瑤也精神一震。

若這上麵還有一絲妖氣,靈石就會裂開。盛鳴瑤心微微提起,還不等她思索後路,那上品靈石已經自己墜落。

這似乎,真的隻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大家又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移到了遊隼身上。遊隼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他被當眾落了麵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誰都知道藥宗煉藥長老遊隼向來行事毫無章法,脾氣古怪,針對盛鳴瑤也是因為愛女遊真真罷了。

如今盛鳴瑤清清白白,遊隼看了場戲,自然也懶得再呆下去了。

掌門常雲索性不去管他,又將匕首收進了金鳳梧桐木盒裡,沉吟片

刻:“這次是我們錯怪師侄了。”

他親自上前扶起了盛鳴瑤,慈愛掌門架勢做足了,隻是不知是真是假,

丁芷蘭斜靠在座位上沒動,似笑非笑:“要我看,當初師兄就太莽撞了。怎麼能僅僅憑借一絲妖氣,就給小輩定罪呢。”

眼睛看著的是她常雲師兄,口中說出的話,倒也不知究竟指的是哪位。

玄寧毫無波動,狹長的鳳眼低垂,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就在丁芷蘭想

著再嘲諷幾句時,玄寧身形一動,下一秒就站在了盛鳴瑤麵前,反手扼住了她的手腕,直接給她硬灌靈力。

若是妖物強占身體,必會被這般純粹渾厚的靈力弄得經脈具斷,爆體而亡!

縱然盛鳴瑤不是妖物,可這不代表她沒有痛苦!

她的靈力本就枯竭,這幾天也沒好好養著,如今被這樣玄寧來了這麼一出,活似久病在床的傷患被人強按著腦袋,懟進去了幾根千年老人參。

一口人參是續命,幾根人參就是要命了!

“師尊!”\“玄寧!”

殿上同時想起了幾聲驚呼,玄寧真人的動作停了下來,盛鳴瑤已經被沈漓安扶住,靠在了他的腿上。

沈漓安坐著輪椅,如今靠在他身上,盛鳴瑤倒也舒服了些。

可她的身體仍在不自覺地顫抖,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沈漓安見此,顧不得旁人,直接將手搭在了盛鳴瑤的背後,幫她梳理靈力。

至於盛鳴瑤,她隻覺得渾身的鮮血似是都被冰凝固,隨後有一瞬間沸騰,全部上湧至喉嚨,她‘哇’地一聲,頓時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玄寧!”這下連掌門常雲都穩不住了。

常雲的師父還在時,常雲也是個暴脾氣。隻是一朝事變,他被推上了掌門之位,不得不把自己偽裝的不動聲色,八麵玲瓏。

“這是你的徒弟!你這是胡鬨!”常雲嗬斥道。他見沈漓安已經在給盛鳴瑤疏離靈氣,到是氣順了一些。

顧忌著還有各宗門弟子在場,常雲歎了口氣,到底給玄寧留了幾分麵子:“你是做師父的,不可如此莽撞。”

他這個師弟,彆看現在看著清心寡欲,實則最是離經叛道。

當年師父還在時,他就能做出不接管任何一宗,出了那件事後,更是幾百年不收一徒,逼得常雲將已經另立門戶的師叔的弟子遊說過來,才勉強將般若仙府維係了下去。

常雲看著玄寧,倒也忍不下心責怪他。

說到底,還是樂鬱那件事,傷他這位師弟太多……

常雲又看向了盛鳴瑤,搖了搖頭。

到是可憐她了。

至於被人可憐的盛鳴瑤,其實她覺得還行。

說實在的,比起之前的死法來說,這點痛不算什麼。

盛鳴瑤感知到了沈漓安的緊張,心下一轉,軟著嗓子,含糊不清道:“師兄……我怕……”

“不怕。”沈漓安心間一顫,出口的話語愈加溫柔,“師兄在

,瑤瑤不怕。”

盛鳴瑤抬起頭,正對上沈漓安溫柔瀲灩的眼眸,隻一眼,就能將萬千話語傳遞,撫慰人心。

自家師兄這雙多情眼啊,是仙是幻是溫柔。

總是憑白惹人心動。

丁芷蘭身旁的雲韻也在擔心盛鳴瑤,她自覺除妖時欠了盛鳴瑤人情,小心地挪到了沈漓安的輪椅旁:“我這兒有些三品固元丹,也許對師妹有點用。”

沈漓安立刻接過,道了一句多謝。

仗著主要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盛鳴瑤分神看去,發現殿中隱隱分成了四派。

玄寧正在被掌門常雲訓斥,沈漓安在給她梳理靈力,雲韻和一個藍衫師兄身上的善意最盛,其餘大抵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

被掌門訓斥了的玄寧麵上無悲無喜,似天山之雪般無欲無求,風姿卓然。

“我沒少給過你法器。”玄寧轉向盛鳴瑤,淡淡掃了她一眼。

清冷高傲的謫仙人,出口的話也是毫不留情的直白,“你為何獨獨選了這個無用的人間之物帶下山。”

盛鳴瑤平靜了一下內息,聲音沙啞地開口:“自是因為……”

她故意拉長了語調,惹得玄寧又看了她一眼。

“這匕首好看啊。”

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易雲長老聽見這話險些沒繃住,差點笑出聲來。

以前怎麼沒發現,玄寧這弟子,真是個妙人。

玄寧被盛鳴瑤當眾懟了一次,但也沒生氣。他神色不變,狹長的眼眸中一瞬間晦暗不明。

裡麵翻湧著盛鳴瑤看不懂的情緒。

不過短短一瞬,玄寧又變成了往日裡高高在上的仙人,剛才的一切情緒頓消。

若不是盛鳴瑤相信自己的感知力,此時怕也以為是錯覺。

玄寧像是僅僅在好奇盛鳴瑤的行為,固執地尋求一個合理的答案。

下一秒,他的視線落在了盛鳴瑤染血的衣裳上。

這上麵的顏色,本應該是和玄寧身上荼白色的衣袍相近的瑩白。

玄寧平淡地開口:“我以為,你並不喜歡紅色。”

他說的沒錯。

盛鳴瑤剛入般若仙府時,因為害怕,話不敢多問一句,路不敢多走一步,細心觀察一切,簡直比剛進賈府時的林妹妹還要謹慎。

然後,小小的盛鳴瑤發現,自己的師尊似乎頗為喜愛白色。

於是當沈漓安詢問她要什麼樣子的衣服時,小小的盛鳴瑤隻小聲說了一句話。

“白色的。”

那時的她是多麼想要討好玄寧啊。

她亦曾真心實意地將他當做師父來尊敬,當做改變她一生的恩人仰慕,當做……

最親近的人。

聽見玄寧的話,盛鳴瑤嘲諷地勾起嘴角。她咳嗽了幾聲,嘴角溢出了一點血沫,在沈漓安擔心地眼神下,盛鳴瑤搖搖頭,撐著他的輪椅,勉強站起了身。

“其實我從來不愛白衣。”

“其實我也喜歡熱鬨。”

“隻是有人不喜歡,所以我也不喜歡。”

盛鳴瑤沙啞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師尊從未在乎過我。”

“又怎會知道,弟子心中真正喜歡的是什麼呢?”

玄寧瞳孔緊縮。

【——師尊從不知道,弟子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話音剛落的刹那,盛鳴瑤感受到玄寧身上劇烈的情緒波動。</她似有所感,一抬頭,恰好對上玄寧的目光,裡麵有來不及收回的悲痛和惘然。

猛然間,一個計劃飛快在盛鳴瑤腦中出現。

——喜歡穿白衣,性格清冷孤傲。

這樣的人,修仙界,可不止玄寧一人。

……

如果大家都是替身,誰又會把誰當真?

作者有話要說:瑤妹:聽我的!high起來!大家一起當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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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他才知道,從最開始,他所有的野心與算計,她全部都看在眼裡。

並且,心甘情願的放縱,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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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悔不當初,想要好好對待他的妻子。

卻在他妻子的房間裡,發現了陌生男人的衣物。

【世界五*現實世界】

當男主們後悔莫及,在現實世界相遇,大型修羅場即將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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