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金堂總不得勁,可這小半月下來,金堂的字和習字之前,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他如今在寫字之時,會下意識構建出一個骨架。基本受年齡及力道所限,仍有諸多不足之處,卻已經算得上可圈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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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金堂到底是趕上了最後一會兒逛宅子的時間,不過不管是謝父徐氏,還是最後去的金堂,都沒相中那宅子。
三人用的東西,從來都是精品,眼光自然要比旁人高上許多。
那裝修妥帖、又難得便宜的宅子對常人而言,十分難得,對這一家子來說,卻還不如一所形製合適的空宅,畢竟他們誰也不差錢。
宅子的事還沒消息,金堂習字的事,倒早先一步結束。
往後不必日日到李恪書房報到的金堂,很過了幾天睡到日上三竿的逍遙日子,才覺得有些無聊,應下了同李恪一道出門,看他新借出去的這筆銀子,如何花用了。
“睡醒了?”
這回走得有些遠,李恪就沒太早喊醒金堂,容他換了衣裳,在馬車上補眠。
金堂揉了揉眼睛,左右看了看,還帶著朦朧的睡意問:“姐夫,怎麼不見錚兒他們?”
“他們在後頭那輛車上,”李恪道,“他們正忙著念書。”
“這都出門了,還念什麼書,”金堂不明白。
“我沒說嗎?”李恪想了想才道,“許是我忘了,咱們去的是一位名士辦的學堂。打從我來了潁州,他們倆便一直在這裡讀書。”
李恪再怎麼說,也是繼皇後之子,幼時也是被宮中大儒圍著教導。能得他稱一聲名士,必然是有真本事的,更不要說李恪願意讓兩個兒子都在這裡上學了。
若那名士是個庸才,李恪根本不會送孩子來,還一送就是兩個。要知道,李恪也就這麼兩個兒子。
金堂聽過便罷,也沒深究,總歸他是沒想過要來進學的,自然不覺得自己需要深入了解。
“那他們是得多看會書,萬一在老師考較時答非所問,隻怕是要被罰了,”金堂說著又問,“他們老師,總不會愛罰抄書吧?”
“這位倒是鮮少罰抄書,”李恪道,“他多是隨意指定策論或是書給人看,而後叫寫上一份讀後感罷了。”
“這法子好,”金堂道,“早就已經學會了的書,有什麼好抄的,倒不如把這些時間用來學些新的,這位老師可真是有趣。”
“的確不錯,”李恪沒說什麼叫金堂考慮考慮,一道念書的話,隻道,“等今日過後,他們兩個便要住在這邊村子裡,方便上課,就不能陪你了。”
“啊?”金堂這些日子早習慣了兩個外甥陪他的日子,陡然告訴他以後得一個人玩,他還真有些失落,不過兩個外甥都是做正事,他道,“當然是他們進學要緊,我都這麼大了,哪兒還要人陪。”
李恪笑著揉了揉金堂的頭發,道:“是,你長大了。”
“從府裡過來,也就半日路程,並不算遠,村子裡又修了咱們府裡的宅院,你若是想他們了,時常來看他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