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三殿下傳喚,正要前去拜見,”吳先生這樣一副有問必答的架勢,叫金堂險些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這麼遲了,你要去見姐夫?”金堂眼珠子轉了一圈,故意對青梅打了個手勢才繼續道,“夜色這麼濃,一個人走在路上總覺得陰森,不如我們送吳幕僚一程。”
吳先生聞言,也沒拒絕,隻是道:“那就多謝金堂少爺。”
青梅不知道吳先生的具體身份,害怕這是個會對金堂不利的歹人,便讓金堂走在前頭,自己提著燈籠走在吳先生和金堂之間,將他們完全隔開。
如此,即便真是有什麼突發情況,金堂所遇到的危險也是最小的。
金堂瞧見青梅舉動,心裡一暖,腳下步子更加快了幾分。
“姐夫,姐夫你睡了嗎?”金堂才到院門前,便大聲喊道。
不多時,便聽見有開門聲響起,出來的是李恪身邊的隨從。
“殿下還沒睡呢,請小少爺進去,”那隨從往後頭一掃,便看見了吳先生,眼中閃過幾分意外,拱手道,“吳先生來了?我這就進去稟報!”
一聽這話,金堂麵上適時展現出幾分尷尬來,悄悄看了吳先生一眼,就往裡麵去了。
金堂進去時,隨從還在和李恪說吳先生的事情。
李恪聽罷,道:“請吳先生去書房。”
金堂見李恪起身更衣,忙道:“原來他還真是姐夫你的幕僚啊!”
在李恪看過來時,金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方才見他自個兒打著燈籠過來,被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壞人。”
李恪已經知道吳先生和金堂是一道來的,卻不知還有這樣的內情,便道:“既然以為他是壞人,怎麼又領了他過來?”
“那不是他說他是姐夫你的幕僚嗎,我怕萬一是真的怎麼辦,”金堂說完,又忽然變得理直氣壯道,“何況姐夫身邊有那麼多人守著呢,要是方才真沒人認識他,我定然在門口就叫人拿下他了!”
“你倒是聰明,”李恪眼中閃過幾分笑意。
金堂馬上得意道:“都是姐夫教得好!”
“你身邊是誰跟著伺候?”李恪看了看角落裡的自鳴鐘,道,“叫人給你收拾個屋子,今晚上就在我這兒歇了。”
“我方才去看小鬆鼠了,是青梅陪我出來的,”金堂說完,又謝了李恪的體貼。
李恪點了點頭,就指了如今伺候的這個親隨,叫他親自去辦,務必要收拾得妥帖安逸,不能怠慢了去。
那人辦事效率很高,等金堂洗漱完,李恪隔壁的屋子便已被收拾好了。
金堂躺在暖和的床上,等青梅將外間燈熄滅了,才有功夫去想彆的。
按著這兩次所見所聞,吳先生應當是個無事不在府裡晃蕩的,如今卻追到了河下村的宅子裡來,顯見必然是出了什麼大事才對。
究竟是什麼呢?金堂想了許久,直到沉沉睡去,都沒想明白。
不過他倒是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站在金鑾殿中,身上穿著新科進士的衣裳。金鑾殿上,皇帝抬起頭,赫然是李恪的臉。
金堂從夢中驚醒,嘟囔道:“這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也沒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