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謝家金堂(1 / 2)

荷園的席麵原不是分餐而食,但幾位夫人畢竟是女眷,便仍分了幾桌,就在池邊坐了。

園中的酒水從烈酒到口味最淡的清酒皆有,連有些拘束的馬大夫人,也飲了些荷花酒應景。

“今日這席麵好,這酒水也好,”馬良說這話時,已有些熏熏然。

“這是樓外樓宴飲的新玩法,”金堂道,“我瞧著新穎,就想著先讓咱們自個兒玩兒上一回,再往外推出。”

“甚好,甚好,”吳大公子撫掌笑道,“以後飲酒時還能搭著這個玩行酒令和投壺,中了哪個就喝哪個,可比普通罰酒好玩多了。”

“那邊擺著呢,”金堂示意在在一旁伺候的人將屋舍右側外圍巨大的帷幕拉起,露出一塊修好的室內場地來,“外頭也能賞花吃酒,我便叫人特意將內裡重新規劃一番,把右側屋舍打通,做得寬闊些,方便咱們投壺、射箭。”

填飽了肚子,幾人正是想玩的時候,便都起身往房屋右側而去。

因有女眷在,幾人都想玩得風雅些,自然不可隨意賭錢,金堂便命人摘了荷花荷葉承在白瓷瓶中給眾人做籌碼。

這挑的頭一樣遊戲,就是男女皆宜的投壺,若得中便能贏一枝荷花或是花葉,若不得中,除了陪送掉荷花荷葉,還要即興寫詩填詞畫畫,若自覺沒這些才華,便要在諸多酒簽中抽一支簽,飲上一杯。

一小杯酒的量並不算多,大家都是朋友,隻為個樂子罷了。

金堂時常鍛煉臂力,投壺的準頭自不必說。不過這是和朋友玩,一直贏就沒意思了,便也特意輸過兩回。他詩才算不得驚才絕豔,便取空白的扇麵畫了一幅荷花圖。

馬良未婚妻見狀,悄悄拉了馬良道:“你呆會兒把那扇子拿回去。”

“要他畫的扇子做什麼,”馬良立刻警惕起來,“你要是想要,我回去就畫一個給你。”

“我要來做什麼,”馬良未婚妻沈瑜用團扇半掩著道,“拿去哄妹妹的。”

“呂家表妹?”馬良臉上起了幾分興味,“她也喜歡謝閒?”

“可不興胡說,”沈瑜拿著團扇輕輕拍了他一下,“我就是看謝閒畫的好,準備拿回去讓表妹開開眼界罷了。”

“我懂,我懂,”馬良道,“謝閒打小就惹人喜歡,彆說是呂表妹了,就算是……”

馬良輕輕咳了兩聲,含糊道,“可惜謝閒這麼遲才回京,若是再早上半年,說不定他還能做我妹夫呢。”

“你是說三妹……”沈瑜瞥了馬良一眼,沒繼續說。

“反正和我們差不多年紀,和他有過接觸的女孩子,起碼半數都覺得他好,我都習慣了,”馬良說著,突然道,“還忘了問他,他家裡什麼時候給他說親。要不要我去問問?”

“問與不問有什麼分彆?”沈瑜說著,眼中露出幾分憂慮,“姑姑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姑姑姑父就是太固執,想不開。這世上的好男兒有幾個願意做倒插門女婿的,不過都是圖呂大人的地位人脈,和一家子的絕戶財,”馬良瞧見沈瑜心情有些低落,忙哄她道,“都是我胡說八道的,你彆擔心了,說不定呂表妹就能覓得良人呢?總歸有嶽父看著呢,秦山大長公主也不是吃素的。”

“祖母和爹自然心疼姑姑和表妹,”沈瑜歎道,“若是當初表哥救回來了……罷了罷了,你彆拿那扇子了,都成不了的事兒,日後可彆因為這再鬨什麼岔子。”

馬良見狀,道:“大不了日後記著拿回家來就是。”

“你們倆在那邊說什麼悄悄話呢,”吳大公子喊道,“我們這邊都過了兩輪了,再不來,可就罰酒了!”

“人家說話呢,你插什麼嘴,”吳夫人嗔了他一句,才道,“他喝酒喝糊塗了,不必理他。”

馬大公子見金堂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不由問:“聽說謝大人和謝夫人都沒進京,那你婚事怎麼辦?咱們這一堆人裡,沒成親的可不多,連未婚妻都沒定下的,也就你一個了。”

“反正我最小,不急不急,”金堂飲了一盞果酒道,“何況我兩年後還得考會試,若考不上再來一屆,豈不是耽誤人家?”

“修身、齊家並舉,可並不衝突,”馬大公子說完,又道,“罷了罷了,謝大人與謝夫人沒回京,說什麼也是白搭。”

等又玩過幾輪投壺,馬良等人又拉了金堂比射箭,非說他如今勝過從前許多,定能把金堂殺個片甲不留,哪知道金堂如今讀書,射禦卻也都沒放下,反比了個灰頭土臉的回去。

總歸最後各自離開時,算得上賓主儘歡。金堂特意將幾人送到門口,看他們上了馬車,才回了樓外樓。

金堂進頂樓時,謝鬆已經端端正正的跪在裡頭了。

金堂難得端起主子做派,越過他,坐在上首。

“到底是怎麼回事?”金堂臉上的笑容褪去,板著臉的模樣,倒和李恪差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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