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一章 謝家金堂(2 / 2)

金堂見他真要再重新選過,有些可惜他頭上那朵金背大紅,正要說話,就聽見李錚已經先開了口。

“戴什麼花好看,和花可沒多大關係,主要是小舅舅戴什麼都好看,便是一朵野菊花,小舅舅隻怕都能戴出淡泊的名士風範來,”李錚笑著讓仆從先去,“至於你……可彆糟踐花了。”

“哪兒有這麼做哥哥的,”李鉞不滿的說了一聲,到底是沒再提重新選的事兒,隻同金堂道,“我莊子上去年得了一株墨菊,花匠正試著分株呢,如今花還沒開,若能成了,我給小舅舅你送來。”

“至於某人,”李鉞斜了李錚一眼道,“就不必浪費這麼好的東西了。”

李錚聽了這話也沒惱,隻笑罵一句:“能得你!”

幾人笑鬨間,李恪夫妻也到了,先問清幾人方才笑什麼,跟著一並誇了金堂兩句,才去看下人捧上來的花。

這一回,兩人麵前的花多了一盤各種姿態的金絲皇菊。

李恪兩人也沒多折騰,一人挑了一朵金絲皇菊簪上,既尊貴,又合身份。

謝斕那朵簪在發髻頂上,比挑心位置還高些,又讓下人將華勝摘了,墜在皇菊之下,倒和頭上首飾合了氣質,湊出個相得益彰。

天色漸漸暗了,但院子風口上都設了屏風,院中又點了炭盆,幾人便是不穿披風呆在外頭,也不覺得冷。是以桌子便沒擺在屋裡,而是設在了院裡。

為合節氣,桌上有不少菜色都是以菊花瓣為材,又有不可少的菊花酒、大閘蟹等物。

“寒露時節,蟹膏肥美,今兒咱們可有口福了,”李鉞吃了一口,又看金堂正拿著蟹八件拆螃蟹,倒了一杯菊花酒,往金堂邊上推了推,“小舅舅吃酒,拆蟹的事兒,叫下人做就是了。”

“自己拆的才更香些,讓旁人拆,倒是三兩口吃完了,可你就不會覺得膩味嗎,”金堂拆完螃蟹,才拿了個小銀勺慢慢吃著,露出一幅享受神色。

李鉞回頭看了看自己麵前的螃蟹,又看了看一整套麻煩的工具,道:“還是算了,我是沒有小舅舅你的閒情逸致的。”

等李鉞吃過三隻螃蟹,金堂才要去取第二隻,得意道:“我就說彆自己拆,我都要吃第四隻了,小舅舅你這才哪兒到哪兒。”

金堂聞言挑了挑眉,故意提高了聲音道:“都第四隻了啊!螃蟹性寒,你可得少吃點!”

上首李恪聽見這話,道:“金堂說得沒錯,凡事不可太過,你這隻用完,就彆給他拆了。”

最後一句,顯然是吩咐屋裡伺候的下人的。

“是,”李鉞臉上得意之色儘去,變成了垂頭喪氣模樣,他氣惱的瞪了金堂一眼,“小舅舅,你害我!”

“我也是為你好,螃蟹吃多了,難道不傷身嗎,”金堂慢條斯理的拆著螃蟹,道,“不過你也彆擔心,我這才開始第二隻呢。”

李鉞聞言往後頭的靠背上一靠,幽怨道:“小舅舅你不疼我了。”

“你都要成婚的人了,”金堂看他一眼道,“如今有琅哥兒和駿達在,我自然是先疼他們的。”

“也就還有□□日工夫,”謝斕說著,又起了幾分遺憾,“可惜長平有了身孕,來不得,不然駿達那孩子也該在咱們府裡了。”

李錚離開潁州幾年,就有幾年沒見過長平和駿達,聽謝斕這麼一說,便也起了些思念之意。但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轉移話題道:“禮部拿了章程,到時候行知的婚事在郡王府辦,倒是除了出席外,連半點都無需我們操心。”

“可不是嗎,”謝斕遺憾道,“當初你成婚時,我與你爹就沒經手,如今行知的事,也不用我們管,你們姐弟三個,反倒隻有長平出嫁,是我親手打理的。”

李鉞聞言忙道:“小舅舅不是還沒成婚嗎,到時候娘你親自管小舅舅的婚禮,也是一樣的。”

謝斕聞言心思一動,狀似不經意的同金堂道:“金堂可願意?”

金堂自是道:“姐姐親自替我操持,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隻是等我成親,那又得幾年之後了。”

“不急,我還沒給你選個端莊大氣的好姑娘呢,”謝斕暗示道,“你出了府去可要記得,彆唐突了哪位姑娘。”

“姐姐放心吧,”金堂笑道,“我整日讀書習字學藝,忙得不可開交,哪裡來的功夫見什麼姑娘。”

謝斕這才將自己的目的說出口:“我記得呂大人就有一位千金,你常常在呂家出入,可要恪守禮節才是。”

“我知道了,”金堂應下,又道,“呂姑娘養在深閨,我隻在外院走動,哪可能會見著,姐姐你多慮了。”

見謝斕滿意笑開,李恪輕輕歎了口氣,同李錚道:“近來大皇孫與二皇孫都安安靜靜的,連互相挑釁都沒有,實在怪異,你讓人多看著些。”

李錚兄弟對視一眼,心知李恪和謝斕兩人在金堂婚事上起了分歧,忙應道:“我多安排些人,必叫行知的婚事平平安安,不讓人打擾了去。”

金堂此時卻想起幾個月前謝洛那幅黑雲壓城的畫,猶豫一陣,還是在一家子賞花時湊近了李恪道:“姐夫,大哥他幾個月前畫那幅畫,你可還記得?”

李恪聽了這話,麵上露出幾分笑模樣,道:“如今還在秋裡,風雪還早。”

金堂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秋裡風雪未來,冬裡卻是少不得風雪的,李恪指的,到底是什麼時候呢?

<p/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