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嬈抽了口冷氣,秀致的小拳頭揮了出去,被江璃截住,扭到了身後。
再接下來被衾若紅浪翻滾,蕩起波漪般油潤的光。
良久,寧嬈憋著的一口氣舒開,開始沒臉沒皮地抱著江璃耍賴:“景桓……景桓……你最好了……”
江璃抱著寧嬈稍稍平複了淩亂粗重的喘息,道:“父皇的前車之鑒我記得清楚,在回長安那日便發誓,絕不會讓自己為美色所惑。所以這東宮上下乾淨的很……”
懷中良久沒有回應,低頭一看,寧嬈將額頭抵在他的胸膛前,三千青絲淩亂的鋪陳於後背,一顫一顫的,似乎還沒回過勁兒來。
他勾起唇角:“是不是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寧嬈張口輕輕咬住他的肩膀,含糊不清地說:“你的意思是我長得不美麼?不足以迷惑你?”
江璃一愣,旋即笑道:“你當然美,這一生我隻被你迷惑……”
這甜言蜜語……簡直是要把人溺在糖水盅裡。
寧嬈感慨,原來從前的江璃是這般溫柔嘴甜,猶如詩賦中走出的如玉公子,渾身上下一點都沒有如今這雍容矜貴不苟言笑的冷冽君王氣質。
歲月啊,果然是把殺豬刀……
她有些許留戀、不舍地從夢寐中醒來,睜開眼,可見帷幔低垂,人影憧憧,不時有低聲絮語傳入。
江璃坐在榻邊,一見她醒了,忙低頭來看,眸中滿是驚慮關切,連聲音都發顫:“阿嬈,你可有不適嗎?”
不適……對於你變的這麼徹底,這麼沒情趣,這麼不會說甜言蜜語她感到很不適。
惆悵地搖了搖頭。
這一動她發覺原先被剝的光溜溜的身上已套了寢衣,唇角黏膩,一摸還有點藥的苦味。
江璃明顯鬆了口氣,替她掖了掖被角,道:“你好好休息,我再去問太醫些話,馬上就回來陪你。”
他腰間垂落下的寢衣帶子自寧嬈掌心劃過,徒留下一點微癢的觸感。
寧嬈閉了眼,意猶未儘地想再回憶一下夢中那個十分討人喜歡的江璃……
江璃拂開帷幔出來,一老一少兩個太醫迎上來,年輕的那個名叫林維初,是剛從驪山行宮擢上來的,人看上去很是耿直,不及看一看江璃的臉色,直接開始稟報。
“娘娘應是在一步步突破惑心毒,或許是舊日的場景重演,激起了她內心的記憶。”
“這記憶每恢複一分,惑心毒的毒性就減弱一分,這中間的暈倒、頭疼不過是並發症,並無大礙。若是想好的更快,最好不斷地重複像今晚這些能讓她頭疼的事。”
聽完,向來練就一副冷硬鐵麵的江璃罕見地紅了臉,低了頭……
老太醫是院令魏和,侍奉了兩代君王,早練就了一副油滑,一看就知是怎麼回事。
深更半夜的,一對年輕小夫妻衣衫不整的,還能在乾嘛?偏林維初這個愣頭青,沒瞅見皇帝陛下都讓他說的紅了臉,還巴巴地說個不停……
這樣想著,鉚足了勁踹了他一腳。
林維初一踉蹌,險些撞到江璃身上。
他膽戰心驚地穩住了身子,驚惶地回頭看老太醫,魏和咳了一聲:“說重點。”
林維初忖道:“臣給娘娘把脈,覺得脈象奇怪,近幾日研讀了許多雲梁一帶的醫書,覺得娘娘雖然中了惑心毒,可這毒不是用來害她的,可以說恰恰是這惑心毒救了她的命。”
江璃一詫,聽這小太醫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臣推測娘娘最先是中了另一種毒,此毒極易入腦,所中之人形神呆滯,逐漸癡傻,最後便如癡兒全然不知世事。有人為了救她,及時給她灌下了惑心毒,才將此毒壓下。”
夜風幽涼,絲絲縷縷的滲進來,江璃倏覺後背一片冷涔,手抑製不住地發抖。
“什麼毒?”
“六尾窟殺。”
江璃一時沒站穩,連連後退。
一直跟在他身後,向來眼疾手快的崔阮浩竟也忘了扶他,呆呆地站在牆根,像被驚掉了魂。
江璃看向太醫院令魏和,魏和輕歎了口氣,躬身道:“臣亦認為,若沒有惑心毒,娘娘今日情狀便與當年先帝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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