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納妾啊(1 / 2)

鋪子買了下來,想要開張,隻差貨品了。

羅衣隻知做胭脂的方子,自己還從沒做過,因而一連試了七八次,才終於做出細膩鮮豔,透著淡淡花香的胭脂。

這一日,羅衣捧著新做出來的胭脂,站在屋簷下,細細觀看,思量著如何定價。

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從院子門口傳來。

“妾給夫人請安。”金香兒款款走近,來到羅衣的身前,屈膝行禮。

羅衣將視線從胭脂上移開,低頭打量她。

金香兒選的角度很好,這樣低下頭去,正巧露出耳根後麵的曖昧紅痕。

羅衣便知道她來做什麼了。微微笑著,並不開口叫起。

金香兒那日敬茶時吃了虧,心裡總是不舒坦。又顧忌著許連山的態度,不敢放肆。這幾日,她見許連山隻到她房裡,並不往羅衣的房裡去,一腔怨恨便壓不住了。

羅衣不叫起,她屈的腿腳酸疼,想到如今正值寵愛,立刻不把羅衣放在心上,徑直站直了身子。抬起一雙嬌媚的眼睛,看向羅衣說道:“早幾日,妾便想來夫人身邊伺候。隻是大爺說,夫人喜靜,叫我不要來鬨夫人。妾心裡過意不去,今日鬥膽來給夫人請安。”

她眨著一雙泛起水光的眼睛,看似嬌柔怯弱,然而眼底滿是野心勃勃。

羅衣笑笑:“你有心了。”

“大爺都不叫你來了,你還來乾什麼?”小蘭從一旁躥出來,衝著金香兒嗆道。

這個狐媚子,裝得一副謙卑模樣,當誰看不出她滿眼的挑釁?說得好聽,來給夫人請安,可她故意扭頭,露出耳朵根子後麵的曖昧紅痕,又是什麼意思?怕彆人看不出來大爺寵她?

金香兒驚訝地看了小蘭一眼,隨即委屈地道:“夫人,您身邊的這小丫鬟好沒規矩,咱們說話呢,她也敢隨意插嘴。”

心裡一陣興奮。她打不了羅衣的臉,還打不了這小丫鬟的臉嗎?

這小丫鬟自己撞上來,真是省了她不少的事!

羅衣瞧著她灼灼閃爍的目光,微微一笑:“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你彆見怪,實在是這府裡的女人啊,除了我,她最大。你雖然伺候大爺,可在我心裡,很是比不上她。彆說她隻是插一句嘴,便是打你兩個巴掌,我也不會責怪她的。”

小蘭是個實誠人,聞言立刻大步上前,甩了金香兒兩個巴掌。

“啪!”“啪!”

小蘭做慣粗活的,掌心很有些薄繭,力氣又大,一下子便把金香兒的臉頰打得紅腫起來。

“你,你!”金香兒瞠目結舌,捂著臉道:“你敢打我?!”

那日她擅自開口,被羅衣叫自打嘴巴。今日小蘭擅自開口,怎不打小蘭,仍是打她?

真是欺人太甚!

金香兒捂著臉,狠狠瞪著羅衣,胸脯一鼓一鼓的,劇烈得像要炸開似的。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羅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從始至終,腳下沒有動過,“那日沒叫你明白,今日還不明白嗎?你不過是一個我打你都嫌臟了手,還要丫鬟代勞的妾。”

金香兒頓時羞得臉上漲紅!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羅衣,難以相信她竟然這般羞辱她!

“再得寵,你也隻是個妾。”羅衣朝院子門口輕點下巴,“回去吧。”

金香兒臉上乍青乍白,再也忍不住,捂著臉跑了出去。

“呸!”小蘭衝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轉過頭來,就衝羅衣豎起大拇指,“夫人,您真厲害!”

太解氣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道:“夫人,您這麼厲害,治得了那狐媚子,怎麼不把大爺哄回來?”

自從金香兒被抬進門,許連山還沒在羅衣房裡歇過。長此以往,怎麼能行?

在小蘭看來,氣也生過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忍一口氣,跟許連山和好,生個孩子,坐穩正室的位置,才是正理。

羅衣笑了笑,轉了話題:“快些,多做些胭脂出來,鋪子等著開張呢。”

“哎!”小蘭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趕著淘弄原料去了。

兩人花了三日時間,做出來一百來盒胭脂。有花香,有果香,還有混合調製的高級香,價格也從兩百文錢到五兩銀子不等。

“夫人,咱們的鋪子又沒什麼名氣,定五兩銀子的價格,會有人買嗎?”小蘭捧著胭脂,心裡沒底。

“會。”羅衣道。

一分價錢一分貨,她敢賣得貴,自然是貨好。

羅衣的胭脂鋪子開張了,名字就叫“胭脂記”。

不少人覺得她名字起得怪。

“怎麼不起個好名字?”

“這名字就很好。”羅衣道。

“哪裡好了?一點特色都沒有!”

“我賣的是胭脂。”羅衣答道,“名符其實,便是最合適的名字。”

“哈哈哈!難道彆人賣的就不是胭脂嗎?”她的話引起來一陣哄笑。

隨即有人接話:“東家如此不懂經營,這鋪子一定開不起來。”

羅衣並不與他們爭論。打掃了門前的爆竹碎屑,便守在了店裡。

不多時,有人進來:“掌櫃的,你怎麼起這麼個名字?瞧你生得似模似樣,不該是那等大字不識的粗鄙人,怎麼連個好名字都起不來?”

羅衣打量她一眼,見是個年輕雅致的婦人,便拿起店裡唯一一盒定價五兩銀子的胭脂,擰開蓋子,給她看:“夫人摳一塊。”

二百文錢的胭脂,用的是很普通的小鐵盒。價格越貴,包裝越好。這盒定價五兩銀子的胭脂,用的是細瓷薄胎,繪著精致仕女的瓷罐。

婦人一看便知價格不菲,不肯去接:“你叫我摳一塊,莫非是哄我買?我可不上當!”

看向羅衣的目光,帶著濃濃的質疑。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