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登基啊(1 / 2)

齊子文回來後, 就見羅衣站在一口打開的寶箱前麵,彎著腰在裡麵挑挑揀揀。珠光寶氣映得她一張粉麵光彩照人。

“你怎麼打開的?”齊子文一邊說著, 一邊走過去。

羅衣頭也不回, 指了指扔在地上的銅鎖:“我輕輕一捏,它就斷了。”

“怎麼可能?”齊子文走過去, 彎腰撿起斷鎖, 入手沉甸甸的, 是銅鎖無疑。他又觀察中間的斷痕,果然像是被人一把捏斷的。他狐疑地朝羅衣看過去, “你究竟怎麼弄斷的?”

“都說了,我輕輕一捏,它就斷了。”羅衣隨意地說道,看也不看他,拇指和食指捏著一顆圓潤的大珍珠,舉在眼前,“這些金銀珠寶是假的?鎖都是假的,東西肯定也不是真的。”

“是真的。”齊子文道, 走過去也抓了一把寶物在手裡, 低頭道:“鎖是真的, 財物也是真的。”

一邊說著,一邊探究地看向羅衣。他承認,她的功夫可能要比他高一點。可是再高,她也是血肉之軀,不可能徒手把銅鎖捏斷。

羅衣沒瞧他, 但能感覺到他探究的視線。

她知道他在疑惑什麼,但她沒興趣為他解惑,就讓他納悶去。

“這把匕首不錯。”羅衣在箱子裡麵挑挑揀揀,發現了一把鑲滿紅寶石的匕首,造型流暢,精美華麗。“鏘”的一聲,抽出刀身,隻見上麵纖塵不染,泛著刺目的寒光。

一看就是一把好兵器,羅衣頓時心生喜愛,毫不猶豫地彆在了腰間。

“我們走。”她隨手合上了箱子蓋。

好似她隻是單純地瞧一瞧夜東麒的財物,然後占他一點便宜,並沒有其他企圖。

齊子文本能地不信,可是理智又告訴他,威遠將軍府不缺錢,她從小金尊玉貴地長大,這些東西還看不眼裡。倒是看上一把精美的匕首,既符合女人的天性,又符合她將門虎女的身份。

直覺和理智衝突了一下,最終理智獲勝,他沒有多問什麼,看了一眼斷成兩截的銅鎖,想了想,收在了懷裡。

走出密室之前,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缺了鎖的那隻箱子上,又從其他外觀完好的箱子上掠過,隻覺得有哪裡不對。

然而這絲異樣太過莫名,他抓不住絲毫頭緒,也就拋開了,跟在羅衣身後離開了密室。

羅衣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此人的直覺精準到嚇人。就在剛才,她把密室的十幾口箱子裡的財物全部收起來了。明明沒有絲毫動靜,他居然有所感覺。

好在他沒有回頭去看,也就省去了她再放回去的麻煩。

自從那張和離書生效後,三皇子府裡的一切財物都成為她的,任由她收取。又想到那張已經放不回去的和離書,羅衣暗中感歎一聲。這種好東西,功能實在逆天。哪怕隻能用一次,也很讓人驚喜了。

兩人回到威遠將軍府。

傅老將軍看著齊子文,隻見縛著他的繩索不見了,卻沒有責備羅衣的不謹慎,而是讚許地對齊子文點了點頭:“不錯,你很識相。”

他沒有逃跑,所以很識相。齊子文聽懂了,麵容平靜地頷首:“老將軍謬讚。”

傅老將軍眯了眯眼睛,忽然笑起來:“對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已經派人去請你爺爺了,你們祖孫多年不見,很是想念?等他來了,我安排你們見麵。”

齊子文的平靜和淡然一掃而空,他用淩厲中帶著幾分怒意的目光看著傅老將軍,聲音冰冷而充滿警告:“不許傷害我祖父!”

“我和你爺爺也是老交情了,怎麼會傷害他?”傅老將軍笑眯眯地說完,就不再理他,而是叫下人帶他去客廳喝茶,要跟羅衣單獨說話。

等齊子文被下人帶出去,傅老將軍臉上的狡猾笑意頓時不見,他的目光充滿了擔憂:“衣衣,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那個混賬騙了你,利用了你,你打算……”

傅老將軍是個強橫的硬脾氣,如果孩子們受了委屈,他能夠雷厲風行地給孩子們討公道。可是回到家裡,麵對受了傷害的孩子,他便有些無措了。想要安慰,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羅衣看懂了他的心意,她微微垂下頭,訴說著傅羅衣的心情:“我恨他。他這麼對我、對我們傅家,我跟他勢不兩立。”

“孩子,你受委屈了。”傅老將軍眼眶一紅,伸出厚實的手掌,撫在她的頭上。

羅衣隻覺心底一燙,一股委屈之情油然而生,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情緒。她並沒有抵抗,而是任由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她吸了吸鼻子,說道:“他這樣對我、對我們傅家,不就是想當皇上嗎?我要讓他當不成!”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道:“爹,我們反了!”

傅老將軍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說道:“好,好孩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爹,我說真的。”羅衣正了神色,說道:“如果我沒有得到消息,任由他登上皇位,照著事態發展下去,我們家一定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爹,他太狠毒。”

傅老將軍一臉慈愛地看著她,好似沒有把她的話當成一回事,羅衣隻好又勸說道:“哥哥守在北境,保他夜家的天下安穩,這是多大的功勞?北境那種地方,又寒又苦,哥哥常年駐守在那裡,這是多大的苦勞?他為一己私欲,滅我們家滿門,豈容他如此?”

“衣衣,爹沒說不同意。”傅老將軍揉了揉她的頭,“爹剛剛不是答應了嗎?”

羅衣呆了一下:“真的?”

“難道衣衣說的不是真的?”傅老將軍反問,眉目一揚,滿是狂傲,“那狗東西欺負我女兒,不把我們傅家放在眼裡,我豈容他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