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尚主啊(2 / 2)

她把和離書拿出來,當眾讀了。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聽到這封聖旨,全都唏噓不已。

駙馬的前妻居然懷孕了!

幾個月了?

是公主成親前懷的,還是公主成親後懷的?

一時間,眼神充滿了八卦。

羅衣宣讀完聖旨,就對沈雲毅說:“你們兩個情深義重,令人敬佩,我祝你們百年好合。”說完,她看了一眼他們背後的宅院,說道:“當初父皇賜下來的財物,還有這棟宅院,我都不會收回,當做給你們的賠罪。希望你們兩個以後好好過日子。”

說完,轉身走了。

“公主!”沈雲毅忍不住叫道。

他絕不是舍不得她。他隻是害怕——她居然求來了聖旨!

她怎麼跟皇上說的?他想起她每次說話時,無意中的“似是而非”,不禁心下發顫。

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他真是昏了頭!居然以為她好哄騙!他幾時哄騙住她了?他真不該那樣求饒,白白浪費了一次好機會!

他臉色慘白,冷汗涔涔。忽然瘋狂掙開了下人們,撲上前去,抱羅衣的腿:“公主,你誤會我了!我既然跟林氏和離,便已經斷了夫妻緣分,而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

饒是羅衣知道他無恥狠毒,此刻也有些目瞪口呆。天底下怎麼有這麼無恥的人?

人群中也迸出竊竊私語,他們不敢對公主指指點點,便對沈雲毅和林氏指指點點起來。

無緣無故,林氏懷孕了,沈雲毅還跟她在一起,而且兩個人都有些衣裳不整,怎麼想都有些貓膩。何況,公主還跟他和離了,很顯然不正常嘛!

林氏聽了沈雲毅的話,臉色大變,尖聲叫道:“姓、沈、的!”

沈雲毅猛地回頭,惡狠狠地朝她看去:“林氏!我跟你沒有任何瓜葛!你再攀咬,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林氏渾身發抖,眼裡滿是怨恨,卻不知為何,沒有再說話。

沈雲毅又轉過頭來,苦苦哀求羅衣:“公主,我知道你生氣。可這是一場誤會,我跟林氏什麼也沒有,你就算生氣,也要聽我解釋,不該就這樣跟我和離啊!”

羅衣輕輕動了動腿,掙開他的攀扯,淡淡地道:“我來之前,你跟林氏在做什麼,還要我說嗎?我之前不提,是想給你留幾分麵子。既然你不領情,我便直說了——林氏的身孕,是你跟我成親後,才懷上的。”

“我知道你害怕,你怕跟我和離後,父皇不放過你,打壓你的仕途。你放心,父皇除了是我的父皇,他還是一國之君,他重賢愛才,隻要你有才能,他不會打壓你。”

“當然,你品行不佳,父皇也不會重用你就是了。話我就說到這裡,你好自為之。”

說完,再不給他任何機會,轉身就走。

一眾下人將她團團圍住,不給沈雲毅近身的機會,很快走遠了。

沈雲毅的麵色難看得要命,他咬緊了牙,額頭青筋突突地跳。

周圍滿是指指點點,他鐵青著臉,走到林氏身邊,抓著她進了院子,隔絕了一眾視線。

從蔣嶸的口中,賀明玉也知道了此事。

“這個人渣!敗類!”賀明玉氣得咬牙,“他怎麼敢?怎麼敢這樣對盈盈?就憑他是個探花?哪回科考不出一批優秀的讀書人?他還是無父無母的,家眷都在渝州死絕了,能夠尚公主還不夠他祖墳冒青煙的嗎?居然這樣對待盈盈,我真想把他千刀萬剮!”

“你說他的家眷在渝州?”蔣嶸的臉色微變,“是八年前鬨水患的渝州?”

賀明玉點點頭:“就是那個渝州。當年鬨水災,怎麼沒把他餓死?長成個狼心狗肺的混賬!”

她想起沈雲毅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隻覺得詞窮,千言萬語也描述不出他的混賬。

正忿忿罵著,忽然察覺到蔣嶸的神情不對:“阿嶸,你怎麼了?”

蔣嶸卻答也不答,他眉頭擰得緊緊的,忽然掉頭跑了。

“奇怪!”賀明玉說道,她想起羅衣,臉上湧起擔憂,“備車!我要去公主府!”

公主府。

羅衣解決了此次的任務,心情頗好。

已經跟沈雲毅和離了,過程十分順利。隻需要後續稍加引導風向,公主的名聲就乾乾淨淨、清清白白,沒有人說她一句不好。

至於沈雲毅和林氏,不用她出手,皇上自然會料理了他們,她手上乾乾淨淨的。

她心情愉悅極了,想著以竇盈盈的受寵,接下來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好過。

“公主,賀小姐求見。”如意進來稟報。

羅衣想了想,收起高興的神情,做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叫她進來。”

不久後,賀明玉進來了。

“盈盈?”賀明玉擔憂地走近,“你還好嗎?”

羅衣輕輕搖頭,垂著眼睛道:“謝謝你來看我。我這會兒不大好,過幾日就好了。”

賀明玉很能理解。她心疼地走近她,拉住她的手道:“快些忘記他,那個人渣、敗類,早先就不該招他做駙馬!”

羅衣黯然搖頭,輕聲說道:“他從前很好的。你不知道,他那麼溫柔、體貼。那天他看我的眼神,我隻想一想,心都要化了。”

她把兩人相遇的過程告訴賀明玉。

賀明玉聽罷,愕然睜大眼睛:“什麼?他竟然這樣對你!”

她勃然大怒:“他明明已有妻室,居然還如此撩撥你?盈盈,你彆覺著他好,他就是個混蛋!他但凡想著家裡有情深義重的妻子,就不該撩撥你!撩撥了你,做了你的駙馬,居然還跟前妻藕斷絲連!簡直不是個東西!”

她把沈雲毅一通大罵,然後道:“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她眼中劃過一抹狠色。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