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私奔嗎(2 / 2)

哈哈!張義澤簡直要仰天大笑了!這小綿羊,居然閉上眼睛,不是等著他宰嗎?

一時又恨恨地想,那日如果她也這樣乖順,哪還有後來的事?他噴著氣,朝羅衣走過去,伸手要將她抱在懷裡。

不成想,她雖然閉著眼睛,倒也知道他走近,居然胡亂揮起手來!

張義澤沒想到她力氣不小,居然舞得呼呼生風,一時淬不及防,肋下挨了一記。

他本就斷了幾根肋骨,恰巧她打在他傷處,一時吃不住痛,彎下腰去。然後,他右頰又挨了一記重拳,整個人歪倒下去。

等他“撲通”一聲倒在草地上,羅衣才驚訝地睜開眼睛,驚呼一聲:“呀!張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不等張義澤應聲,她連忙跪在地上,一臉關切地看著他:“你無事?”

“無事!”張義澤從牙縫裡擠出來,“我好得狠!”也不知道她力氣怎麼那麼大,他這時痛得氣都喘不上來,眼前一陣陣發花,剛才那點邪念再也升不起來。

“唉,張公子,你都蹲了一回大牢了,怎麼還不改過呢?”

柔軟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歎息。明明是正常到不正常的話,可是張義澤忽然心頭浮現一股不妙的預感,背上爬上陣陣寒氣,他猛地抬頭朝羅衣看過去。

仍然是那張無辜的、單純的臉,仍然是深情的、憂傷的目光,可他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電光火石間,他猛然想到——他剛才欲對她不軌,她明明知道的,為何還能對他露出這樣的目光?她不怕他嗎?她不恨他嗎?

他還說出叫她爹“悔不當初”、“死得難看”等話,她就一點兒也不忌憚他、仇恨他嗎?

張義澤心頭一陣發毛,雖然羅衣動也沒動,隻用深情的目光看著他,他卻前所未有的恐懼起來,連身上的疼痛都忘了,手腳並用地後退,想要離她遠一點。

然後他的腳腕被抓住,整個人被一股輕巧的、但卻不容抵抗的力道拖拽了一下,他又回到了原處。不,比原處離她更近。

他看著她滿含深情的目光,禁不住渾身發抖:“你要乾什麼?!”

不對勁!

她的深情不對勁!她的一切都不對勁!

但他此時太害怕了,腦子僵成一坨,什麼也思考不了,隻想離她遠一點。

羅衣用深情的、愧疚的、不舍的眼神看著他說:“我也不想的,張公子。可是,你一次又一次試圖對我做那種事,我雖然喜歡你,深深的喜歡你,可我沒有辦法昧著良心,不去管你。”

她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匕首。鑲嵌著一顆顆紅寶石,漂亮非凡,精致華麗的匕首。

張義澤的瞳仁縮了縮!

那把匕首是怎麼出現的?為什麼他看到它突然就出現在她手裡?!

“你,你要乾什麼!”他驚恐地道。

羅衣手腕一動,刀鞘被她甩掉,她握著鋒利的匕首,俯身靠近了他,柔聲說道:“為姐妹們提個醒兒。”

然後她抬起手腕,刀尖朝他的臉上紮過去。

“啊——”

張義澤瘋狂大叫,劇烈掙紮,然而根本無濟於事。她把他壓得牢牢的,他絲毫動彈不得,隻覺得額頭上一陣陣皮肉被割開的劇痛,鮮紅的血液流下來,染紅了他的眼睛,

他心中一片恐懼,隻覺得自己遇到了魔鬼。

終於,額頭上的銳痛停下來。

魔鬼放開了他。

透過血紅的視線,他看到魔鬼用溫柔的、深情的目光看著他。

她的麵容有些遙遠,甚至聲音都仿佛來自天邊,他聽到她軟聲說道:“張公子,我就送你到這裡,就此彆過。”

他看到她站起來,身姿婷婷嫋嫋,像雲朵一樣,輕輕軟軟地離去。

一陣劇痛中,他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張義澤醒了過來。他感覺到身上的痛楚好了許多,這讓他一陣茫然。他摸了摸斷掉的肋骨,發現肋骨居然愈合了,隻還有些隱隱作痛。

大腦一片鈍痛,有些記憶堵塞成一團,凝滯在腦海中,一碰就痛不可當。

他隱約記得發生了什麼,卻想不起來。臉上緊緊巴巴的,他摸了一下,是乾涸的血漬。

渾渾噩噩中,他奔向了不遠處的河流。臉上全是乾涸的血漬,他掬起一捧河水,往臉上潑去。

等臉上的血漬被洗淨,他才看到自己的額頭上多了什麼東西。

是一個大大的“奸”字。

強、奸。

奸人。

奸邪。

奸惡。

……

這不是一個好字。

他終於想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麼。腦中那團堵塞的記憶,一瞬間捋順了,令他回憶起來。

“不——”

張義澤瘋狂地揉搓著額頭,想要把那個會毀掉他一生的字抹去。

他還要出人頭地,他還要考取功名,他還要娶一位貴妻,他還要回來報仇!

可是額頭上頂著這樣的字,他還怎麼出人頭地?!

“婷婷,你就是太心善了!”等羅衣回到家,就遭到白老爺的批評,“他都那麼對你,你怎麼還——”

羅衣軟聲說道:“爹,他這不是沒得逞麼?而且,他在獄中已經受了那麼多苦,足夠洗清他的罪了。再說,他留下了案底,以後都不能科舉了,就是放他出來,也不過是蠅營狗苟一生。”

“那你也不該一個人去送他!他是壞人!你怎麼能跟壞人單獨相處?”白老爺又道。

羅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道:“我是瞧著他脆弱得很,覺得他不能對我使壞。再說,到底是相遇一場,雖然結果不愉快,但他既然決定走了,我便送他一程。”

白老爺還是覺得女兒太心善,把她好一頓教育,羅衣隻是乖巧地站在那裡聽著。

她心裡想,張義澤的額頭上刻了那樣的字,是不可能有出息了。他如果想去掉那個字,非得用烙鐵燙平不可。但如果這樣,他臉上留了疤,駭人得緊,更不可能科舉做官。

白婷婷說,叫他也嘗一嘗不人不鬼的日子,這樣應該足夠了。

了結了此事,羅衣便勸白老爺,四下遊曆。

白老爺便準備起來。

出行前一日,白老爺看著女兒的臉,大驚失色:“婷婷,你的臉怎麼又——”

白家隻是一介富戶,無權無勢,若是四下遊曆,她頂著這樣一張臉,恐怕要引起麻煩。因此,羅衣把麵具取下來了,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她摸了摸長著胎記的那半邊臉,有些黯然地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白老爺心疼極了,忙勸慰道:“不要緊,爹帶你四下走走,拜訪名醫,總能把你的臉徹底治好的!”

之前女兒臉上的胎記無緣無故地消失,他還擔心過。此時見那胎記又出現了,他也不是特彆緊張。隻唯恐女兒心裡不高興,不再提此事,反而說起山河湖海,各處有名的地方。

羅衣漸漸露出笑容,跟在白老爺身邊,四下遊曆。

兩人這一走,便是兩年。

直到白婷婷的陽壽到了儘頭。

“婷婷!”白老爺抱著女兒的屍體,失聲痛哭。

淚儘,他看著女兒安詳的麵容,喃喃道:“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婷婷?”

自從張義澤出現後,他腦子裡總會冒出這樣的念頭。但他看著乖巧聽話的女兒,便沒有深想。

此時,再思考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了意義。不管她是不是婷婷,都孝順了他兩年。

懷中的屍體漸漸冷硬,心中悲痛至極,白老爺再次失聲痛哭。

作者有話要說:  本卷寫完啦!好像有點短?不管了,給我自己撒花!

連著寫了兩卷軟綿綿的女主,下一卷我要寫一個冷酷霸道獨、裁的女主。是武俠風,小可愛們明天準時來捧場喲~

以及,覺得我虐渣還可以的仙女,求收藏我的接檔文,《我給男配送糖吃(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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