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殺神(1 / 2)

兩人很快離開了長清門的地界。

林星海駕著一艘梭舟,如流星一般飛快向遠處遁去。

羅衣禦劍而行, 跟在他的後麵。不管林星海如何催動梭舟, 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定範圍內。

在林星海看來, 羅衣追得很緊,是拚了命在追他。實際情況是,羅衣追著得不緊不慢,不急不躁。

察覺到她的緊追不放, 林星海沉了一張臉, 漸漸把梭舟停下來。

他們同是金丹後期, 論起體內靈氣, 沒有高下之分。如果她鐵了心要追他, 他甩不開她。

看著漸漸停落的梭舟,羅衣也降落到地麵上。

提著劍, 朝林星海走過去。

“師妹。”林星海站在梭舟上,一臉愧疚地朝她看過來, “是我一時起了邪念,差點害了你。你要恨我, 我無話可說。隻是, 我們兩個難道真的要生死相向嗎?”

他看著她,眼中湧動著情愫:“我們曾經情深似海,就因為我的一念之差,這份感情就再也沒辦法回頭了嗎?”

他的臉上充滿了愧疚,寫滿了深情,滿是遺憾和惋惜。

“你自廢修為, 我饒你一命。”羅衣麵無表情,抬起劍,指著他道。

她見過無數渣男,每一個都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軟言相求,訴衷情,想要換取她的心軟,換得可趁之機,或逃跑,或捅刀子。

她沒耐心跟他玩什麼把戲。

解決了他,她就可以恣意縱橫天下。所謂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再也沒有什麼能約束她。

“師妹,你怎能如此無情?”林星海的眼中劃過愕然,隨即便是濃濃的惱意,一邊暗暗準備殺招,一邊拖延著時間,“這些年來,我們一起修煉,你都忘了嗎?還是我引你入門,難道你也不記得了嗎?”

經他一提醒,羅衣的腦中不期然地浮現出一幕幕,當初還是一個女童的虞曉,如何被林星海發掘,帶入長清門,引氣入體,築基成功,拜師靜水真人,一日日修煉,成為金丹修士。

她稍稍閃神的工夫,他已經持了打神鞭,毫不客氣地席卷而來。

這把打神鞭,是虞曉有次無意中落入一個秘境,從中得到的寶貝。她很喜歡,本想留著自己用,但見林星海也很喜歡,就故作不喜歡的樣子,送給他了。

林星海執著打神鞭,麵孔猙獰,要將羅衣打得神魂碎裂。

羅衣不再掩飾自己元嬰中期的實力,周身迸發出濃鬱的靈力,牢牢卷住了打神鞭,使它再也揮動不得。然後伸手將林星海抓了過來,靈力形成一座牢籠,將他困在其中。

“告訴過你,不要掙紮。”羅衣說著,將打神鞭抓在手裡,朝他狠狠抽下。

這把打神鞭是化神期的大能煉製,落在一個小小金丹期修士的手裡,根本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便是落在羅衣這樣的元嬰修士的手中,也隻發揮出少量威力。

但對林星海來說,足夠了。

羅衣手執打神鞭,重重抽在林星海的身上,直抽得他神魂劇痛,大聲慘叫起來:“啊!”

他痛得站立不穩,跌落在地,抱著頭連連打滾,狼狽又可憐。

羅衣直將他抽得沒了力氣喊叫,才收起打神鞭,又將他抓過來,開始吸取他的修為。

林星海隻覺自己的修為一點點流失,再看身前的女人,赫然已是元嬰中期!而且,周身的氣勢還在攀升!

“你,你學會了長陰宮的功法!”他愕然地道。

他一直沒有問她是怎麼逃出來的,如今看著她的修為,他自覺已經明白了真相:“你加入了長陰宮!你才是門中叛徒!”

他還要掙紮,但是靈力囚籠將他整個人困住,哪裡也去不得。

眼睜睜看著修為漸漸流失,他從金丹後期掉到金丹中期,又掉到金丹初期,很快掉下金丹境界,他開始哀求:“放開我!求求你,放了我!曉曉,你真的一點舊情也不念嗎?”

“曉曉,你就算恨我,可也是我一手促成,使你有了如今的際遇。我不要你的報答,隻要你不跟我計較前事。”他苦苦哀求。

他的話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眼看修為掉到了煉氣期,他狂怒大叫:“虞曉!你這個叛徒!你自己墮落成邪修,遲早被天下人所知!到時師父不會放過你,師門不會放過你,全天下都不會放過你!你會被抽魂煉骨,受到無儘苦楚!”

見羅衣不為所動,他又軟聲哀求:“你放了我,我幫你隱瞞,以後師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第一時間告訴你,保護你,免你擔憂,可好?”

羅衣停下吸取他修為的動作。

林星海見她停下了,頓時心中一喜,她放過他了?

他檢查了下此時的修為,將將在煉氣中期。雖然低到可憐,但他的儲物袋中還有許多靈藥,閉關一段時日,這些修為還能回來。

隻要她肯放過他就好了。

“曉曉,你出氣了?”他討好地看著她,“如果你還沒出氣,儘管告訴我,我想辦法讓你出氣。”

羅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不管哪個世界,渣男都是一個樣——欺軟怕硬,貪生怕死,不擇手段,虛偽狡猾。

她懶得搭理他。開始翻動自己的儲物袋,她從玉邪真人的藏品中撿了一個煉魂爐,性質很是邪惡,不是正道修士用的,想來被玉邪真人采補的修士,不乏邪修。

當初撿到這個,就是為林星海準備的。她答應了虞曉,要叫林星海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