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少了錢財支撐,兩家人比劇情中多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到達目的地,並且路上吃儘了苦頭、曆儘了人世冷暖。
一群人沒錢沒物沒本事,一路上隻能乞討著走過來,餓的麵黃肌瘦皮包骨。
而現在到了目的地後,情況也並沒有好轉,兩家人仍是以乞討為生,暫時在一處貧民窟裡棲身。
趙四海這兩天尋到了好地方,晚上都能拿到些吃的回去,讓一窩子人不至於餓死。
孫曉荷嘴饞心癢,被孫家人慫恿著忍不住也尾隨著摸過來了。
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不缺吃喝還能偶爾嘗到白麵饅頭和肉的地方幾乎和天堂無異,所以當孫曉荷回去一說,兩家人等不及趙四海晚上帶回去的那點吃食,直接一起循著找過去。
當時正值晚飯過後,街上的食鋪基本都在散著白天食客們餘下的殘羹剩飯,倒是讓他們趁機吃了個肚兒滾圓。
那兩家人饑餓多日,找到如此好地方就不想走了,一點沒有想找工做自力更生的念頭。
逃難路上太苦了,將這群人折磨的隻剩麻木、懶惰,隻想渾渾噩噩度日。
其中唯一清醒點的趙四海,還在算計著怎麼接近錢寶珠,以便攀上錢家的勢,過上比對方還要好的生活。
可惜錢寶珠很少出門,基本都有人陪著,根本不給靠近的機會。
對於這群人的情況,她不是不知,更知道留著也是一個麻煩,之所以沒有立即處理,就是在等一個機會和由頭,到時集體收拾他們,讓對方以後不敢把主意打到錢家頭上才好。
而這個機會,很快就到來了。
趙、孫兩家人隨著趙四海的目光,也關注到了錢家飯館,更發現眾乞丐口中的大善人錢老板就是他們老家不見蹤影了的地主老財。
第一眼看到人時,兩家人還有些心虛。
因為離家前缺吃的,他們就衝進錢家那二進院子裡打砸了一遍,卻沒找到預想中的糧食錢財,差點把人院子給燒了,如今見到主人家才覺得膽怯起來。
但膽怯比不過肚餓,終究是貪婪蓋過了心虛。
兩家人給自己找好理由推脫掉那些膽怯心虛,稍後想的不是怎麼去給人賠罪道歉,而是想如何進飯館蹭飯吃。
擱兩家老人來說,吃食客們剩下的是吃,吃新做好的也是吃,不如他們直接進去吃好了,想必錢地主看在同鄉的份上是不會多計較的。
畢竟對方以前就很心善啊,如今更是有著不小的善名,要是不讓吃,那他們就絕對不說他好。
趙四海想著最近一直沒找到接近傻女的機會,所以對此也沒反對。
於是乎,這天趙孫兩家人就呼啦啦地一窩蜂來到老百姓飯館門口。
錢寶珠早就讓春妮注意著他們,後者一見情況不對,立馬就叫上鐵柱把人堵了,不讓對方進店。
這下,店裡的食客們放心了,用餐沒有被打擾到,還能旁觀著看看鬨的是哪一出戲。
但是想占便宜吃大餐的人卻不依了。
“咋不讓進?咋不讓進?我們也是客人!”
“開飯館的不讓進去吃飯,還開啥飯館?”
“錢地主,我可是你家以前的佃農啊,你不能不管咱們。”
一群人在門口跳腳,七嘴八舌地又是說又是罵,汙言穢語,形狀可怖,早已和從前老實木訥的佃農模樣相去甚遠。
錢有財從後廚聞聲出來,看到這一幕直皺眉,本來見到同鄉人的好心情全沒了。
錢寶珠攔住他要過去的路,阻止道,“爹,我已經讓人去叫警察過來處理,您就彆去和他們說啥了,這種人越搭理越猖狂,咱以後就當不認識。”
就在錢有財猶豫的空檔,趙四海那拿腔拿調的喊聲傳進來。
“寶珠,寶珠,我是你四海哥哥啊。”
“…………”
錢有財臉色一黑,立馬按照閨女的安排不管了,甩著汗巾一頭紮進後廚不露麵。
錢寶珠轉身看了眼在門口故作姿態的某個渣渣,抬腳走了過去。
趙四海頓時眼睛一亮,以為終於引起了對方的注意,看著走過來的人,他已經想到待會兒要讓錢老財給他們做什麼好吃的,之後更要讓傻女說說她爹,彆掙倆錢就不給他家人麵子。
就在他沉浸在美好的臆想之中時,錢寶珠卻徑直走過他,向來人客氣一禮。
“警官,這些人在我家店門前鬨事擾民,你們看是不是要帶回警察局教育教育?”
說著,錢寶珠就給前來的這隊大簷帽送上一份茶水費。
對方收了孝敬,神色很是滿意,接話道,“這些可是生臉啊,一看就是從外地剛逃難過來的吧,不想著去彆處找工做,竟在這邊賴著吃白食,擾亂治安穩定,真是可恥。”
“正好附近開了家礦場缺人,咱們局裡和場長簽了約定,就把他們送去乾活吧。”
“這年頭就得叫他們知道,牢飯也不是那麼好吃的。”
領頭的大簷帽三言兩語定下安排,話落後一揮手,他身後的手下們頓時一擁而上,從後麵把還在吵鬨不休的趙孫兩家人一一捉住。
見到穿製服的警察,剛才還仗著昔日情分張牙舞爪的兩家人頓時就慫了。
剛才光顧著闖飯館的門,被裡麵飯菜的香味饞的一心想進去吃一口,根本沒看到警察過來,不然他們早就撒蹄子跑了,哪裡等到被抓。
趙四海回過神不敢置信地看向錢寶珠,後者對其‘深情’的目光一臉冷漠,完全莫得感情。
不管他再說什麼,孫曉荷他們又是如何哀戚求情,錢寶珠一律表示不聽不聽,十分冷酷無情地讓警察們把人通通帶走。
多好的白工啊,想必到礦場後會好好乾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