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佛係文工團女配02(1 / 2)

對於周青梅不清楚原委就冒出來想當老好人打圓場的行為, 熊同事是一點都不領情的。

她當場就不給麵子地懟道,“管你什麼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誰啊, 還給你麵子?你的麵子有你的臉大嗎?你是哪個牌麵上的人, 也敢管咱們的事兒了呀,喲,可把我笑的, 嗬嗬嗬。”

一番話說的跟機關槍一樣, 絲毫不給對方解釋的時間。

那語氣陰陽怪氣的,成功讓好心過來勸說的周青梅白了臉, 而她後麵跟著的那些姑娘也同時臉白的白、黑的黑,反應精彩不一, 甚至有膽小的被嚇得猛一哆嗦。

“你怎麼能這樣說, 我也是為你們好……”周青梅不會是性子溫柔的人, 連反駁都是細聲細氣的,沒有一點威脅力。

熊乾事嘁了一聲,翻她個自己領會的白眼。

比起長的讓人眼紅嫉妒的錢寶紅,熊乾事表示她更討厭眼前這一班子人,尤其是周青梅的惺惺作態,裝的跟聖母瑪利亞一樣,誰不知道她們那個班私底下主要是來做什麼用的。

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和這群烏七八糟的人糾纏做甚, 沒得浪費她時間。

熊乾事懶得多說, 轉頭衝上前,作勢想要撞開障礙進更衣房。

錢寶紅早就注意著呢,在她撞上來時猛地閃開,使得對方一個趔趄砰地撞到一邊的牆上去了,這下不光一張圓臉上沾了白灰,看著很是可笑,也把她疼的吃牙咧嘴恨的不行。

熊乾事的好友見她吃癟,立馬過去扶著她問情況。

她們這些人可都是靠臉吃飯的,臉上稍微傷了一點都是大事兒。

錢寶紅權當這個是給對方的小小教訓,閃到門外彈了彈剛才差點被揪住的衣袖,瞥了一眼見沒大礙就施施然地走了。

彆管上午使絆子那事兒是什麼原因,先撩著賤,還敢撞上來那就彆怪她當場反擊回去。

至於旁邊被人誤解很是委屈冤枉的周青梅,她隻當沒看見,不想和人家有什麼交集。

再說中午休息的時間不算長,她還要趕趟兒去食堂吃飯呢。

熊乾事這會兒也沒工夫搭理她,剛才那一撞雖然沒破皮,但臉上撞到牆的地方也是真的疼啊,而且臉的重要性她比誰都知道,關乎著工作呢。

這麼一疼當即就嚇得她眼淚花都要出來了,哪裡還有心力再去管其他。

更何況她這回完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咎由自取。

所以,錢寶紅報完小仇,根本沒費什麼事兒就順利脫身離開了,也沒看周青梅那夥人的反應。

反正不會多好就是了。

既然人家想出頭當和事佬領人情,那就要做好萬一不成被人撒氣擠兌的準備。

說起來,熊乾事之所以瞧不上周青梅,主要有兩個原因吧。

一個是周青梅的出身,劇情中有提到她家是山裡的,運氣好才被去那裡的乾部看中送進文工團。

而熊乾事雖然沒什麼後台背景,但她本身在城裡長大,天然就有種莫名的優越感,當然就瞧不起鄉下來的泥腿子了,平常都不屑與之為伍,怕沾上土包子氣。

另一個是周青梅那一班人有點特彆。

她們基本都是從各個犄角旮旯的偏僻小地方特地選上來的清秀佳人,明麵上是為文工團多招攬預備人才,其實私下裡卻是上頭某些領導為自己或者家裡小輩準備的。

這些人若是幸運地被領導或者領導子侄看中娶回家也就罷了,以後吃香喝辣生活無憂,說不定還能威風八麵。

但是她們並沒有相匹配的家世和能力,所以大多數都是每次演出時被領導們挑挑揀揀,然後談一談陪一陪逢場做個戲罷了,真正能實現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很少。

所以簡單來說,周青梅她們班就像是存放在文工團的一塊肉,上頭某些人有興趣了就來咬一口嘗嘗鮮,或者滿足一下特彆的癖好,至於姑娘們怎麼想可不是他們在乎的,反正差不多都是‘你情我願’。

而那班裡的姑娘,有已是經曆過那些的,還有沒被荼毒的,知道了內情對此都瞞著,死死咬著牙不說。

但是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然哪裡來的熊同事的嘲諷鄙夷。

不過大多數人或是出於同情,或是感到忌諱,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在明麵上提及這些隱秘,算是給人家留了顏麵,隻是平日裡能不接觸還是不想多與她們接觸打交道就是了。

熊乾事是個嘴皮子溜的,也就在人少的時候明嘲暗諷一下,真白晃晃的說出來那等事兒,其實她也不敢。

周青梅現在的處境就是這般,相當於走在懸崖邊上謀生機。

也許她自己對此十分明白的吧,不然哪來的後續。

原主起初是比她幸運的,雖然也算是小地方來的,但當時遇到的是文工團正經做事的人,再加上找了人幫忙運作,順當加入文工團成為一名備選乾部,也即是正式乾事的預備役。

錢寶紅如今所在的這個班上有部分老人已經成功轉為正式乾部了,平常訓練都穿四個口袋的綠軍裝,令人分外羨慕,而剩下的新人都是預備乾事,隻能穿兩個口袋的。

衣著都這樣區彆,待遇上更是天差地彆,也就怪不得大家勁頭十足又暗暗較勁兒了。

原主開頭走的好,如無意外的話,她會熬到資曆順利轉正,然後做著這項還算體麵的工作,和對象結婚生子,將來為丈夫孩子操心一輩子,老了回首一下往事,一生倒也圓滿順遂。

可惜半路冒出個程咬金,對象被搶,工作被搶,最後莫名地越過越艱難,直至淪落到比隔壁班那些姑娘還要慘的境地,而程咬金卻走上她原本的道路幸福風光。

遇到這樣的事,你就說氣不氣、恨不恨吧。

錢寶紅上下這麼一串聯,禁不住就琢磨開了。

前世看過各種狗血的她,不吝於以最大的惡意猜測劇情中兩人結局互換的巧合之處。

真的有那麼巧嗎?恐怕不至於吧。

但如今時候尚早,多想無益,並且剛才見過周青梅一麵,對方看上去柔柔弱弱毫無攻擊力的樣子,不像是那麼有心機會算計的人啊。

錢寶紅雖然沒有因此放下那層警惕心,但也不會無故就對人家姑娘抱以惡意的猜測。

劇情中男主放棄原主移情彆戀,主要還是他自己的問題。

他自己要是堅定不移,誰能動搖了他?說到底還不是男人的劣根性,喜新厭舊嘛。

不管周青梅有沒有在其中搞過小動作,錢寶紅目前隻打算和她保持距離,各自相安無事就好。

當然了,如果以後對方不是真善良溫柔之人,敢朝她伸爪子,那她估計也會毫不手軟地反擊回去。

錢寶紅心裡如此決定著,輕呼一口氣伸手推開食堂大門,嘈雜和飯香頓時撲鼻而來。

正值飯時,飯堂裡的人是不少的,說話聲外加碗筷杯碟的撞擊聲,氣氛還挺熱鬨喧嚷的,不過有撲鼻的飯香引誘著人注意力,倒不是顯得特彆吵。

取飯的窗口在對麵靠牆的一排,錢寶紅順著中間的過道往裡走沒幾步,就聽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喊她。

扭頭看去,原來是原主認識的人,後勤處的鄭大姐。

當初就是這位給原主和男主牽線拉橋促成兩人談對象的,若是沒有後麵那些變故的話,她算得上是原主的貴人。

畢竟,文工團裡那麼多嬌花,不是誰都能找到個像樣有前途的兵哥哥談對象的。

鄭大姐見她看過去了,招了招手,示意身旁留著的空位。

錢寶紅噯了一聲,揮手示意,先去窗口用糧票打了一份簡單的飯菜,而後才到鄭大姐那裡,在她對麵的位置上坐下。

“鄭大姐,幾日不見,忙什麼呢。”她放下托盤笑著打招呼。

鄭大姐供職後勤處,是個不小的官官兒,平常管的雜七雜八的事也比較多,時常見不到一麵,雖然她喊她鄭大姐,其實對方在年齡上大了她將近兩輪,可以做她媽了,之所以這麼喊是因為大家都這麼叫而已,是個尊敬的統稱。

鄭大姐看到她臉上就湧現了笑意,擺擺手說,“哎,能忙啥,不就是些團裡雞毛蒜皮的小事嘛,今兒個過來檢查下咱們食堂的夥食。”

“咋樣,最近吃著沒偷工減料吧?”說完上句,緊跟著她又笑嗬嗬地問道。

錢寶紅點頭,隻有說好的。

沒看食堂的大師傅正站在鄭大姐後麵最近的窗口處嗎,說不定正在聽著呢,她敢說人家做的東西偷工減料,以後還來不來吃飯了。

而且鄭大姐是多麼心眼明亮的人呐,對於裡麵的道道肯定心裡有譜,哪裡用得著她多說什麼。

這會兒對方特意來問她一句,且聲音還沒壓低,估計是給她送人情來了。

人家隨手一句話的事兒,然而對於她們這些小蝦米或許就能受益不少。

瞬間明了了鄭大姐的用意,錢寶紅沒有推遲,樂滋滋地接下撿了不少好話說,聽得鄭大姐笑眯了眼。

其實她也是實話實說,在原主印象中,文工團的食堂相比外麵來說確實好多了,起碼味道不錯,東西也都是真材實料,一是一,二是二,從不弄虛作假。

至於其中大師傅們有沒有從中刮下點油水,那她就不曉得了。

隻要不耽誤大家夥吃飯,人家做著這份工,還不興人給自家偶爾謀點好處嗎。

水至清則無魚,這道理管事兒的人基本都懂。

錢寶紅不信鄭大姐不明白,對方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隻要不影響大事兒,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兩人做了一場戲,說過幾句就自然地將話題轉向彆處。

“你家對象回來啦你知道不,有機會趕快過去瞧瞧人家,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彆放不開。”鄭大姐一邊吃著飯,一邊不忘好心叮囑著。

錢寶紅啃著雜糧饅頭,聽到這話神情一怔。

“他任務完成了?”這麼快的,她還沒做好準備去見那人。

鄭大姐神色略帶驕傲,放下碗回道,“當然了,我早前不就跟你說過的,那小子的能力不一般,不然能把人介紹過來坑你嗎,噯,和人家處好感情,小丫頭往後就竟等著享福吧。”

那您是不知道人家最後移情彆戀了。

錢寶紅吃了一筷子水煮大白菜,麵上故作羞澀地抿著唇微笑,心下暗自腹誹。

不,也不能說是移情彆戀,他們是經人介紹才談起對象的,哪裡來的情和戀啊,還不都是一方想找靠山、一方見色起意的麼。

這麼說有點帶著惡意,但也不妨有這樣的可能,不然隻見過幾麵的兩人哪來的感情在。

不過是暫時覺得合適而已。

鄭大姐有一點說得對,那就是感情是處出來的,可惜劇情中男主和彆人處去了,而現在錢寶紅則是不想和對方處了。

然而兩人現在剛談起對象,而鄭大姐也在積極撮合,怎麼不留後患地分開也是個事兒。

錢寶紅心裡嘀咕起這個問題,順便聽著鄭大姐的念叨,時不時點點頭附和,偶爾回上幾句,看起來倒是相談甚歡關係很好的樣子。

這對她有益,對方也不介意,何樂不為。

沒有一點後台關係會在群狼環伺的文工團裡活成什麼樣,錢寶紅清楚地知道。

就比如說剛才買飯這件小事,大師傅知道她和後勤的鄭大姐交好,所以打菜的時候勺子就端的穩,舀的都是稠的,水煮白菜裡多是菜葉少菜幫子,這就是隱形的好處。

可能在後世看來,這點東西真不值當什麼,食堂不好吃就去外麵餐廳唄。

但在物質匱乏的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麼講也就是舉個例子,並不是說錢寶紅和人家鄭大姐說說笑笑就是貪圖這一點了,主要的還是想憑借這層關係震懾住一些宵小之徒,保護自個兒的安全。

錢寶紅可沒忘記,她現在還是個臉盤兒不錯的美人呢。

原主若不是身高又瘦,不符合時下的審美,來時的年齡又小,說不定當初剛過來就被瞄上了。

這兩年原主年紀漸大,雖說身上還是那麼瘦,人也更高了,但相貌在那兒,也不是沒人想一嘗芳澤的,隻是鄭大姐本著好心以及一點親近關係,及時給小姑娘介紹了一個部隊的鐵頭子兵哥過來,將人提前定下了,這才阻攔住一些人的蠢蠢欲動。

團裡雖然在某方麵暗地裡烏七八糟亂的很,但有些原則還是在的。

起碼明麵上有背景有後台有關係的那些姑娘,是真正來文工團做事,有心人是不會或不敢亂碰的。

總而言之,在為原主‘保駕護航’方麵,鄭大姐出力不少,男主更是壓軸的主要人物。

所以錢寶紅現在有些發愁了。

想直接和作為男主的對象鬨掰吧,她處境八成會危險,但要是和對方虛以委蛇吧,她後路也搖搖晃晃的,注定以淒慘收場,怎麼想都沒個保險,這要怎麼搞。

這般愁著,錢寶紅保持麵色不變,還和鄭大姐聊著天。

她覺得自個兒都佛了。

“我咋瞧著你心裡存著事兒呢?要不說說?”鄭大姐猛不地突然問道。

錢寶紅慢慢吃飯的動作一頓,笑容收斂了下,沒想到對方竟然瞧出了,看來她一心二用的掩飾功夫做的還不到位。

她這幾天因為穿書和劇情心裡都存著事,亂七八糟的想法沒停過,也就鄭大姐看出了點。

說來人家確實對原主的關照的確有一二分真心。

刹那的思緒閃過,錢寶紅垂下眼簾,低著頭小聲道,“哪有,隻是,隻不過是想著人家屢立功勞,前程廣大,而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預備乾事,差彆太大唯恐配不上,怕是和他走不到最後……”

不管後麵如何,她先給媒人打個預防針,彆到最後男人沒了,貴人也沒了。

“唉,你亂想這個做甚。”鄭大姐一臉恍然大悟狀,而後又理所當然的勸告,“彆聽旁人胡說就瞎想,不講有多大差彆,處著合不合適隻有自個兒知道。”

“再說你們倆都是沒爹沒娘的,哪有什麼差彆太大的問題,他本事強,你樣貌好,郎才女貌多般配不是。”

“你這個工作也挺好的啊,預備乾事怎麼了,正式的還不都是預備轉來的,有他在給你靠著,轉正還不是早晚的事兒,彆急,得穩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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