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年從中確認,她確實對他是在意的,可能她自己都還不知道,但他看的分明,這讓他心喜不已,卻也在此刻有些後悔。
因為他的一己之私,讓她這麼心傷難受,是他的錯。
這般自責著,他不再墨跡,乾脆利落又老實地將原本的打算一一托出。
“……所以咱們去找罪魁禍首,讓那個什麼梅的親口證明,我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我說過,隻和你談對象,我說話算話,以軍人的榮譽起誓!”
衛斯年說的無比鄭重,眼睛中除了認真還有深情,襯著晚霞的光芒,仿佛落滿了夏日的星星,令人目眩神迷。
錢寶紅差一點又被這美色所惑,暗自掐了掐手指,站直了背靠著樹乾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衛斯年就差舉起三指發誓,雖然因為打擊封建迷信的關係沒舉,不過他敬禮了。
他一本正經道,“是,我知道說的再多也不比實際的行動,所以你就瞧著,這輩子我隻要你,一旦食言,你就去找我領導打報告,將我打落到泥地裡再爬不起來……”
“停停停!”錢寶紅懵著臉打斷他突如其來的告白現場,無語又好氣說,“誰讓你說這些了,我是問你真的願意去和周青梅對質?”
按照她所想,這件事被捅出來的突然,兩人即便是真的有了牽扯也肯定沒來得及對過口供,若是真的當麵去對質,來個措不及防也挺好。
到時誰真誰假、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就清楚了。
衛斯年點頭,嘴上不再多說,手裡卻已經忠實地拉上她往文工團的大門走去。
錢寶紅心情一鬆,自己都不知道自個兒的嘴角已經彎起來了,和之前衛斯年的那點弧度十分相似。
不過現在她是沒發現這個情況的。
介於對方的配合,錢寶紅現下將衛斯年身上的渣男標簽揭下,暫時打上個疑犯待定。
兩人手拉手出來,再次吸引了大門口來往之人的目光。
錢寶紅警醒,立馬把拉住她的那隻大手甩開了,快走一步和其主人隔開距離,帶頭往裡走。
留下衛斯年握了握空落落的手,大步緊跟上去,牢牢墜在後麵不肯拉遠哪怕半步。
以錢寶紅的打算,是她去宿舍將人叫出來,三人找個地方對峙一番,但衛斯年覺得這件事搞得對象那麼難過,還差點和他離心,怎麼可能就這樣簡單放過,所以他直接去找了團裡領導。
然後,副團長馬建軍就被叫過來了,緊隨其後的還有周青梅。
說實在的,錢寶紅看到馬建軍過來很是反感,有一瞬間的想法要放棄算了。
但對方過來後對著衛斯年點頭哈腰的,先是殷勤地給兩人找了個招待室待著,然後又按照他們的意思很快將關鍵人叫來,辦的事無可指摘,讓她都沒有討厭的理由。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背地裡那些烏糟事,說不定她通過以上會以為這是個能力不錯的乾部。
然而糟心的是,即使馬建軍能力再不錯再圓滑,他也是個爛人。
不過如今團長不在,團裡領導差不多就數他最大了,衛斯年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找他不能說是錯,反正隻要把事情辦成就行。
而錢寶紅在對方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的前提下,她還是能忍一時的,因此也沒對此反對什麼。
馬建軍知道團裡一枝花找了個不好惹的鐵頭兵哥,卻沒想到會是衛斯年,這人他認識,知道背景不簡單,所以他也不敢招惹,更不敢怠慢,好茶好水地招待著,並讓人趕快去把他們要的人叫來。
等待的空檔,馬建軍一邊厚臉皮蹭著錢寶紅這層關係想和衛斯年套近乎,一邊在心裡奇怪兩人找一個業餘班的小花是要做甚。
他也不是沒往歪處想,畢竟他自己腦子裡本就不乾淨,看彆人的時候常常以為彆人都和他一樣,但在場的還有錢寶紅,他那點有色猜測就站不住腳了。
直到周青梅趕到,馬建軍還在暗自琢磨著,而另外兩人都沒多搭理他。
周青梅進門後看到馬建軍先是臉上一白,然後再看見衛斯年時立即又是一喜,最後瞧見旁邊的錢寶紅的時候,她的神色已經恢複正常,溫柔地笑了笑。
錢寶紅保持冷漠的表情,對於她的示好無動於衷,轉頭朝衛斯年看去。
衛斯年不辜負她所望,更不辜負他的直男屬性,見人來到直截了當地就開口了。
隻聽他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開門見山問,“周青梅同誌,你是不是打著我的名頭拒絕李同誌了?”
沒等再次變臉的周青梅說什麼,他緊接著又劈裡啪啦地講清經過擺明一切。
“今天我來這裡看望我對象寶紅同誌,在大門外碰上李同誌,那人貿貿然上來問你的事,我才知道你做了什麼。”
“周青梅同誌,你這事做的不地道,你為了躲避麻煩就打我的名頭行事,就沒想過傳出去叫我對象知道了會怎麼想……”
“我和我對象感情正好,要是因為你的原因產生隔閡,那損失可就大了,你想過後果嗎?”
衛斯年貫徹鋼鐵直男的本性,絲毫不客氣地揭破周青梅做過的好事,並將自己的態度表達的很鮮明。
他是有對象的,彆打著他名頭妨礙他們感情!
雖然經此一遭,他覺得和對象之間的感情加深了一步,但因此而讓寶紅同誌傷心難過了,那罪魁禍首當然得承受他的怒氣以及敢做下此事被揭穿的後果。
衛斯年擲地有聲的一席話落下,驚呆的不隻有當場沒臉的周青梅,還有副團長馬建軍。
馬建軍因此而生的想法心思暫且不講,周青梅是真的尷尬了。
被人當場揭破私下做的小動作,即便是為了自保,在當事人和人家對象麵前,她也是十分窘迫不堪的,相當於整張臉麵都被扒下來丟到地上踩。
她倒是想咬牙不承認來著,但有李公子在那裡,而衛斯年那番話透露出的內容也讓她反駁不能。
“我,我……”周青梅咬咬唇,抬頭望向衛斯年。
衛斯年高高在上地坐在那兒,神色冷漠冰寒,看上去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周青梅低頭思量一瞬,最後眼神哀求地看向錢寶紅。
“你們聽我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