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知青男主後16(1 / 2)

大雪天冒頭在外邊轉悠的人本就少, 除了因為窩在家裡太久而跑出來透風的錢寶麗和衛斯年外,也就隻有想搞什麼雪中羅曼蒂克約會的韓嶽和錢明珠了。

雙方在小樹林前頭碰上麵,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各自避開了去。

臘月裡的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小年,村裡準備殺年豬。

豬是隊上喂了一年的兩頭家豬,因為不舍得喂糧食的關係, 長的還沒有之前碰巧打下的野豬肥壯,不過怎麼著也是肉啊, 大家夥是不會嫌棄的。

這次殺年豬不在大隊長家院裡了,乾脆就在村裡的一片空地上支了幾張桌子和燒水的大鍋, 將兩隻百來十斤的家豬一氣兒宰殺收拾乾淨, 然後就地分肉。

分肉不按工分,而是看家裡的人口多少, 儘量做到公平公正。

錢寶麗家四口人, 因為大隊長的關係, 多少沾了點便宜, 分到一塊後腿肉和半副豬下水, 被錢母喜滋滋地拎回家, 前者掛起來凍上,過年包餃子吃, 後者趕緊洗乾淨弄出來醃上,之後和蘿卜白菜一鍋炒炒,味道不會比肥肉片差。

年豬肉到位, 接下來年底的幾天,鄉親們開始趕最後的幾個年集,數著口袋裡一年到頭省下來的錢票,把年貨辦一辦,紅紙、對聯、鞭炮等等東西都買回家,襯的村裡的年味越來越濃。

在熱熱鬨鬨的氣氛中,新的一年來臨了。

除夕夜,錢寶麗和家人圍著火爐子吃火鍋,順帶還有作為年夜飯的蒸魚、燉兔子、燒蘿卜、炒白菜等等,菜色比起往日來豐富又充足,完全可以讓他們一家四口吃的肚兒滾圓。

“今年的年景好,上頭也沒以前那麼嚴了,咱們老百姓的好日子肯定還在後頭。”錢父喝著錢母特地給他打回來的燒酒不無感歎道。

這話錢母點頭讚同,“是啊,還記得前些年鬨災荒,吃都吃不飽,現在比那時候好的多,起碼餓不著凍不著,過年還能吃上幾口肉,往後可不得更好嘛。”

“那就祝咱家明年天天有肉吃,地裡大豐收,人人身體健康!”錢寶麗應景地舉起自己的碗,以糖水代酒敬二老。

衛斯年隨即也跟著端起杯子,隻不過他碗裡的是和錢父一樣的燒刀子。

“年年有餘,歲歲豐收,全家康健!”相當於是把錢寶麗的話總結了一番。

錢父錢母笑起來,端杯子的端杯子、端碗的端碗,一家子一起碰了碰,喝下酒水後心裡各自有一番不同的感觸。

鍋子沒吃多久,外麵的天漸漸暗下來,隨著遠處一聲鞭炮響,就像是開啟了一道什麼開關,四麵八方的炮仗聲頓時劈裡啪啦地傳過來,將過年的氣氛烘上**。

炮竹聲聲中,外麵飄起了小雪花,慢慢地演變成鵝毛大雪,在剛化完積雪的屋頂院牆等處很快落下厚厚的一層,白茫茫的煞是好看。

瑞雪兆豐年,想必來年會和今年一樣是個好年景。

帶著所有人的期盼和祈福,大年三十的守歲夜踩著小步子搖曳地走過,留下一地的碎紅紙和空氣中的硝煙味,還有滿目的雪白。

辭舊歲,迎新春,一九七六年的新年第一天來到。

錢寶麗起了個大早,洗臉刷牙的空檔忍不住哈欠連連,全都是因為昨晚守歲熬的太晚的緣故,夜裡隻睡了沒多長時間,這會兒天還沒亮就又起來了,身體有點受不了。

但是為了早起討個吉利,家裡其他人都起來要點鞭炮吃早飯了,她總不能在這種時候賴在床上拖後腿吧。

新年的第一頓早飯也挺豐富的,隻比昨晚的年夜飯稍稍簡單了一點,而且這飯是錢母昨晚就準備好材料,讓錢父一早起來動手做的。

錢父難得下廚上鍋灶,也就過年有讓當家男人做第一頓飯的習俗,才有這麼一出。

錢寶麗很給麵子地把自己那份餃子吃的乾乾淨淨,完後其實沒察覺到具體有什麼味道,基本全都囫圇嚼了嚼就吞下去了。

實在是沒睡飽,精神頭不好,但是等吃罷飯要拜年時,她立馬打起了精神。

“爸,媽,新年好!”錢寶麗and衛斯年齊聲鞠躬拜年。

其實按照舊俗是要跪在蒲團上磕頭的,但這不是新社會了麼,不讓講究那一套了,索性大家夥都改成了鞠躬行禮。

“好好好!”錢父錢母坐在凳子上笑開了花,連聲道好讓他們起來,一人發了一個用紅紙包的小紅包當壓歲錢。

雖說錢寶麗兩人都是結了婚的大人了,但壓歲錢不在多少在乎於心意,於是雙雙收了這份壓歲錢。

等這些都做完,天還沒亮,可見他們起的有多早了。

外麵的鞭炮聲陣陣不斷地響,證明其他人差不多也跟他們一樣起的這麼早,都為了想討一份新年的喜慶福運,希望來年平安順遂、無病無災。

趁著天還沒亮,錢寶麗在沒事兒後和父母說了聲,自己趕忙回屋補覺去了。

即便外頭鞭炮齊鳴,也擋不住她犯困的瞌睡。

衛斯年同她一起去休息,準備等天亮後再起來,到時他們還要去村裡的其他人家拜年,現在不補補覺的話,估計之後就要受罪了,總不能掛著兩個黑眼圈去親戚家裡拜年吧。

錢父錢母因為年紀大了,其實這會兒一樣有點頂不住,在閨女和女婿告退後,他們夫妻倆也歪到床上躺了躺。

外麵寒風凜冽,鞭炮陣陣,屋內爐火正旺,暖意融融。

錢寶麗躺回被窩時,外麵還是黑燈瞎火炮竹聲聲不斷,再次起來的時候,天光已亮,劈裡啪啦響了一個早上的鞭炮聲也停了,周圍很是安靜,晨光透過窗戶上糊的舊報紙透進屋內,照亮床頭一片地方,令人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醒了?”衛斯年動了動身子,抱著人換個姿勢,看上去還想繼續再睡會兒。

錢寶麗窩在他懷裡嗯了聲,躲在暖烘烘的被窩中一時間也不想動彈,更彆提起床一事。

但是他們待會兒還有事情要做,不能像前段時間貓冬的時候一樣,想窩著就能窩一上午不出門。

“起吧,我帶你去村裡叔伯嬸子家拜年去,咱倆是成婚後頭一次給他們拜年,作為新人說不得還有紅包拿呢。”錢寶麗嘀咕著,伸出手指戳了戳眼前某人的胸膛。

衛斯年忍不住低低笑出聲,胸膛隨之一起顫動。

下一刻,惹了火的小媳婦被男人一把製住手腕,被子緊跟著蓋過兩人頭頂,將裡麵的風景遮蓋的嚴嚴實實,隻間或傳出一兩聲低啞的輕哼。

胡鬨過一場,天已經全亮了。

錢寶麗掀開被子露出頭,伸腿踹了一下旁邊一臉饜足的某隻狗男人,讓他快點起床。

與此同時,她自己也爬起來利索地穿衣服,準備趕快出門拜年去。

不然再磨蹭磨蹭,外麵的日頭都升到頭頂上了,他們還拜個啥年,難道是要去彆人家湊頓吃午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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