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哥, 這窩窩頭做的不錯, 給你吃。”
“秋紅妹子, 玉米餅子吃著香, 你嘗嘗。”
說著話,兩人把手裡的食物交換了一下, 看得錢寶寶眼角直抽抽。
拜托,窩窩頭和玉米餅子不都是包穀麵做的嗎,也就是形狀不同而已, 口味上有啥子區彆!
眼瞅著這倆貨在她眼皮子底下都敢眉來眼去,隱形的狗糧一碗碗地往外潑, 錢寶寶覺得自己歇夠了, 也摸清楚現狀了,還是趕緊行動起來吧。
不然的話, 她怕是要被這兩人膩歪吐了。
恰逢這一刻, 旁邊一個同村姑娘剛打了飯路過,對方連同她媽慣會大嘴巴, 是村裡最愛碎嘴說閒話的人。
錢寶寶瞧見後眼睛一亮, 一把將其拉了過來。
“翠花啊,來來, 這還有位置,一起坐著吃吧。”
大嘴巴姑娘名叫翠花,平時和原身的關係說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這時候拉她一起坐著吃飯也沒什麼。
更何況他們這桌上明顯有個外村人, 翠花姑娘一瞧就起了八卦的興趣。
所以人家也沒拒絕,擱下碗就在錢寶寶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了。
“這是寶夏的說親對象吧?”翠花在周建國來過幾次後已經認識他了,現在是沒話找話地打個招呼。
周建國點頭介紹了下自己,同翠花姑娘正式認識了下。
兩人寒暄的時候,錢秋紅明顯地不高興起來,手上的玉米餅子掰成渣了都沒發現。
錢寶寶見此微微一笑,又聽翠花很快將話題轉移到了她身上。
畢竟周建國現在已經名草有主,彆的姑娘初見說上幾句話也就算了,再多交流可不怎麼妥當,懂點事兒的都知道應該把話頭繞到正主那兒才合適。
“寶夏姐,周戰士為人民服務,受傷立了功嘞,前途無量,你以後嫁過去有福啦。”翠花語氣羨慕道。
錢寶寶作羞澀狀,餘光卻瞧見便宜妹妹聽到這句話後變了臉色。
錢秋紅終於忍不住插話說,“翠花姐,咱們姑娘家說那些羞不羞,快彆講了,吃飯吃飯。”
看她那急切焦躁又白著臉的樣子,翠花心生奇怪,但一時間也沒察覺到什麼,於是接下來專心吃起了飯,沒再多說話。
然而錢秋紅已經被她那句話搞的心神不寧,委屈的沒了胃口。
那被掰碎成渣的玉米餅子留在那兒一點沒吃。
周建國順口關心著問,“怎麼不吃?掰碎了就泡湯裡吧。”
“碎成這樣,不想吃了。”錢秋紅嘟起嘴抱怨,語氣中夾帶著不自知的撒嬌。
周建國無奈又縱容地看她一眼,歎口氣,然後動作極其自然地將那對玉米餅渣攏起來泡進自己的湯碗裡,接著又把剛咬過一口的窩窩頭遞過去。
錢秋紅同樣自然的接下,就著咬開的口慢慢吃著,不隻想到了什麼,瞬間喜笑顏開。
錢寶寶已經吃完自己那份,默默看著他們這樣‘作’。
而她旁邊坐著的翠花姑娘可就為此驚呆了,全程看過對麵兩人的互幫互助後,她終於發現剛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兒,不免狐疑萬分。
這是未來姐夫和小姨子吧?
不然她怎麼瞧著他們才是說親了的對象關係呢,看剛才那種互相投食的舉動有多自然、多親密,說裡頭沒點啥,鬼都不信!
而且這倆人做這些舉動時,他們的姐姐/對象可就在旁邊看著呐。
翠花想到這兒,立即轉頭瞅了眼,發現正主隻是低著頭拿筷子沾湯底,像是根本沒發覺對麵那二人搞的小動作。
這可不行,於是她搗了搗對方的胳膊肘。
錢寶寶抬頭看向翠花姑娘,然後順著對方的示意瞧見便宜妹妹和便宜未婚夫兩個的自然互動,一臉小白地笑了笑,好似什麼都沒發現。
翠花:“…………”傻!
翠花姑娘覺得自己是發現了點東西,但她也不是個蠢的,沒在飯桌上當麵揭破,隻在散場後悄悄追上了準備回家睡午覺的錢寶寶。
她把人拉到一旁當麵問,“你剛才是真沒看出來還是裝傻?”
“你說啥,我不明白。”錢寶寶一副純良臉。
翠花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而後左右看了看周圍沒人,方才小聲咬耳朵說了之前在大隊食堂飯桌上的發現,點出她那隔母的妹妹居心不良,未來對象瞧著也不像是個好的,讓錢寶寶盯著點,彆事到臨頭,煮熟的鴨子飛了。
沒娘的孩子像根草,到時要是被奪了親事,看她到哪兒哭去。
錢寶寶怔愣著聽完,不信地喃喃著說,“不會吧……親事是姥姥家專門給我說來的。”後麵那句像是特地自己安慰自己。
“咋不會,你沒看見剛剛你妹子與那姓周的有多親近,明眼人瞧著都不像那麼回事兒,你可長點心吧,彆被他們兩個糊弄了。”翠花越說越肯定自己的看法。
普通男女同誌之間哪有那樣的,即便是偷偷談對象的人,也沒他們那般遮都不遮掩一下。
那兩人絕對是有了不尋常的關係!
錢寶寶心裡對此點頭連連,對啊,所以他們才情不自禁的嘛。
但明麵上她不會這樣說的,反而還搖頭反駁道,“不會的,我之前也像你一樣瞧出點不對,還問了問我妹妹,她說沒有的事,讓我不要誤會。”
錢寶寶沒問,是原身問的,然後被錢秋紅三兩句話糊弄過去了。
“你真信啊,唉,我不跟你說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翠花一臉‘你好傻’的感歎。
錢寶寶:“你比我還小一些,怎麼就是老人言了,而且那是我親妹妹,肯定不會做那樣的事呀。”執拗地不再聽對方說什麼,轉身回家。
翠花哼了哼,覺得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當即去找村裡的小姐妹說道去了,稍後回家也同她媽念叨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