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有她們母女在其中做貢獻,村裡關於此事的流言蜚語會很快傳播開。
這在某人的預料之中,暫且還是後話,先不提。
這方錢寶寶吃完大鍋飯回到家裡時,另外三人還沒回來,而她卻發現自己屋裡貌似被翻動過了。
雖然她才來半天的時間,但有原身的記憶在,自己屋子裡的東西位置都幾乎印在心中,有人稍稍動一動就能輕易被察覺到不對。
比方說枕頭移了位,被子掀開過,木箱子留了縫……等等。
總之,許多細節之處都和她離開之前不一樣了。
種種跡象表明,有人在她走後進來了,還翻動過屋裡的東西,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錢寶寶眯了眯眼,對‘小偷’人選已然有了點猜測。
左不過是後媽依舊認為紅糖是她拿的,趁她不在進來找一找‘罪證’嘛。
至於她有沒有成功……
錢寶寶走到床尾拎起那件被隨意搭在繩子上的褂子,伸手從外麵的兜裡掏了掏,順利掏出半袋紅糖來。
瞧,東西就擱在眼前,對方也沒那個福氣找到不是。
隨後,她去灶下少了點熱水,用搪瓷缸沏了一大缸子紅糖水,自己在屋裡吸溜吸溜喝個痛快,完後頭上出了層薄汗,渾身舒坦。
由於春耕已過去,地裡沒活,因此也不需要她帶著大姨媽去下地上工。
沒事做,錢寶寶喝完紅糖水,索性躺上床當真睡起了午覺,全然不知外麵的熱鬨已經開始了。
農閒時候,大家都沒事可做,緋聞八卦之類的東西穿的最快,不到半晌午的時間,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基本都從翠花和翠花她媽那裡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兒。
錢老漢他二閨女竟然跟未來姐夫勾搭上啦!
有人不信,但翠花描述晌午吃飯時見到的那情景,難得沒有添油加醋誇大其實,卻也讓大家夥聽得真真的,同她一樣察覺出裡頭的不尋常來。
未來姐夫和未來小姨子不應該避諱些的嗎?
即使成了親戚,男女之間也沒有那樣親近的,而且還是在姐姐/對象跟前的時候。
不說那位周戰士如何,錢秋紅這小妮子絕對有情況!
如此桃色又禁忌的發現幾乎沒怎麼費力就瞬間燃起了眾人八卦的熱情,之後幾天裡對此事議論紛紛,不是一般的非議。
同時,這件事也在短時間內傳遍全村上下,甚至連錢老漢都有所耳聞。
本來錢老漢一點都不信的,隻以為是旁人誤會之後胡亂傳的,但等到隊長特地叫他過去詢問情況,他覺得不能再這麼放任下去了。
不然真嚴重起來,被流言毀的可就是他家親閨女。
“既然大妮親事定下了,咱們就提前給她辦了吧,正好親家那邊也有意。”從隊長家回來後,錢老漢這般跟王大妮說道。
王大妮聽了一愣,下意識反問,“真的?咋這樣急,啥都沒準備呢。”
她想著是不是繼女做了啥不著調的事了,例如耐不住姑娘家的寂寞,偷和男人鑽小樹林,提前揣上了小孽障,瞞不住不得不提早進婆家門之類的,就是沒想過是自己親閨女那裡捅出了簍子。
這時候,男女主角還在朦朧曖昧甜甜甜,禁忌虐什麼的還沒開始。
劇情沒有走到錢秋紅不堪痛苦,告知親媽實情,意圖奪取姐姐姻緣的時候。
所以王大妮並不知道個中真相,還有功夫惡意揣測繼閨女的是非,不過等錢老漢稍稍將村裡傳的流言告訴她一二,王大妮當即就傻眼了。
“怎麼可能!”王大妮萬萬不信,震驚地篤定道,“肯定是有人亂傳的,咱家秋秋才不會乾那種事兒!”
錢老漢唉聲歎氣,他們做父母的相信自家閨女,但耐不住外人不信啊。
因此為了堵住流言,不讓小閨女汙了名聲,他才決定讓大閨女的親事提前給辦了,等結婚後兩人過的順順當當,自然就破了那些閒話。
王大妮想了想覺得不錯,順便還能將礙眼的繼閨女扔出去,以後他們一家三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多好。
她是同意了丈夫的決定,但門外聽見兩人談話的錢秋紅卻是立馬噙了淚兒。
錢秋紅本是過來和爹媽撒嬌要零花的,打算過幾天等建國哥再過來就拜托他淘點紅糖,到時說不定兩人就能結伴去鎮上逛一圈,豈不美哉。
結果剛到門口,她就聽到這一噩耗,實在接受不了,最後擺著頭流著淚,搖搖晃晃地轉身奔回屋裡,悶頭大哭起來。
心上哥哥竟然要娶彆人了,那她怎麼辦!
錢寶寶:涼拌唄。
泥坯牆不隔音,隔壁兩邊的動靜她都聽到了點,猜到是自己之前的布置奏效了,不禁淡淡地笑開,穩如老狗。
嗯,現在除了還沒發現衛斯年的蹤跡,其他一切正常進行中。
她不著急,該急的是彆人呢。
錢老漢既然有了那等打算,立即迅速行動了起來,在第二日就派人知會了周家那邊。
周家父母早就有意趁著兒子休假養傷,想儘快把兒媳婦娶回家三年抱倆,所以一聽親家鬆了口,周母立馬帶著兒子和上門禮趕來了,態度十分熱切。
錢老漢很是滿意,對於提前嫁閨女更沒了抵觸。
說來流言那事兒上,他還有些責怪未來大女婿,但經過周母這麼一熱絡,他也就不再多做計較了,趕緊把婚事辦成,保住小閨女名聲才是正經。
接下來是兩家家長的主場,年輕人都被攆到外麵玩兒。
錢寶寶從屋裡脫身,瞥見後頭那兩人並排走著,一個沉默無聲,一個如遭雷擊,然後又是隱忍無奈、欲言又止的,就差執手相看淚眼了,不禁在心中嘖了一聲,自動避開回屋去,給他們自行發揮的空間。
可千萬彆讓她失望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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